场上战斗,开始进入白热化阶段。
地上已经躺下了三十多号人。
近乎一半。
叶无欢和商甲午两人还站着、
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受伤倒是没受伤。
就是体力消耗太大。
不过那些半吊子武者们,也不敢再上。
无比畏惧的看着他二人。
正规军战损达到百分之三十以上,军心都有涣散,十有八九开始崩盘。
更何况是他们。
陈九雄等几个江湖大佬再也坐不住。
他们手上依旧拿着雪茄,只是手指在发抖。
混了这么多年江湖,不是没见过能打的。
但真没见过这么能打的。
这几个家伙,真的是人,而不是人形暴龙?
他们总共四位大佬,并称东城四雄。
可以说是站在东城区地下世界食物链的顶端。
平日里只有他们跟人装逼的份儿。
但此刻,他们发现自己这逼,完全装不下去。
在叶无欢和商甲午淡漠眼神逼视下,还有战斗力的二十几号人,竟是扔掉了自己的家伙事儿,转身便跑。
弃自己的老大于不顾。
江湖义气?
同生共死?
扯几把犊子。
这种愿意为自己袍泽弟兄付出生命的大无畏精神,只可能出现在最精锐的军队。
绝不可能出现在这帮乌合之众身上。
他们论个人战力,或许超过许多部队上的侦察连。
但靠金钱和女人维系的组织,其向心力,怎可能跟以民族大义、国家荣耀、忠诚和信仰的军队相比?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陈九雄颤抖着说道。
还是想维持自己江湖大佬的脸面和雍容,却又怎么做得到?
尤其是叶无欢和商甲午,一步一步,在往他们逼近。
“臭欢欢,老子打翻了二十一个,你干翻了几个?”
商甲午一边走向陈九雄,一边跟叶无欢说。
丝毫没有把所谓的“东城四雄”看在眼里。
“十八个……”
叶无欢撇撇嘴,“臭甲午,要不是小小爷刚才就干了一架,你还真不一定能赢我。”
他很是不服气。
“臭欢欢,你学了头儿的本事,怎么连头儿的无耻都一起学了?看结果,成王败寇懂不懂?”
商甲午嘿嘿一笑:
“小子,以后记得啊,你甲午哥永远是你甲午哥,吃葡萄就得吐葡萄皮儿,豆腐脑就得是咸的,甜党都是异端。”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往“东城四雄”走去。
以陈九雄为首,四位大佬,脸色大变,身体不可抑制发抖。
“你……你们别过来!”
陈九雄大叫道。
他不住跟其他三位大佬递眼色。
四位大佬,眼中都浮现出狠厉。
就在商甲午和叶无欢,走到距离他们只有五米处时。
突然——
便有四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商甲午和叶无欢脑袋。
陈九雄拿着一把大口径的仿五四,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猖狂得意。
拿枪口一下下戳着叶无欢的脑袋:
“小子,你以为老子是真的怕你?装给你看的罢了,现在这么近的距离,你拿什么躲老子的子弹?”
“会功夫哦,了不起哟。现在他妈什么时代了,还玩拳脚,你再牛逼,还能跟老子的枪玩儿?”
商甲午也被一位大佬拿枪指着。
无比嚣张猖狂。
剩下的两位大佬,则是将手中的枪,瞄准了陆晨和白玉兰。
唐萌萌、苏嫣然和夏诗清三个女人嘛,自然被他们无视。
仨姑娘此刻脸色都有些发白。
都是普通人,哪里见过枪。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把枪带来的威慑力,绝对胜过什么先天宗师、天人武圣。
倒是陆晨、白玉兰、商甲午和叶无欢,明明被枪口瞄着,却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
因为他们的平静,夏诗清等人也不怎么害怕了。
人的情绪会传染。
无论恐惧还是镇定。
“小子,看这小子叫你师父,这小子叫你头儿,看来你是话事人?”
陈九雄冷冷看着陆晨。
“差不多吧。”
陆晨浅浅笑道。
“小子,你他妈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我陈九雄的盘子里来撒野,老子看你真是活腻歪了。”
陈九雄冷冷一笑,极为挑衅和嚣张的看着陆晨:“你他妈现在倒是再狂啊。”
“还有你们几个棒槌,今天一个别想活着出去!”
“九哥,今天咱哥几个损失太大了,光杀了这几个小子,怕是挽回不了损失吧!”
一个独眼龙大佬狠声说道。
“这几个小子,废了咱上百号弟兄,真是狗胆包天。九哥,宰了这几个小子,装麻袋里扔黄浦江去,啧啧,这几个婆姨倒是长得不错,咱哥几个今天就都开开荤,日完了卖到窑子里去。”
另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佬说道。
此话一出,陈九雄等四位大佬,全都邪笑。
“师父,这几个棒槌有枪!”
叶无欢说。
“头儿,我好怕啊,他们拿枪指着我的头。”
“讲道理,我也好怕,他们还要拿我们沉黄浦江。”
陆晨说。
三人同时说道:
“老白,我们都好怕啊,请开始你的表演!”
四位大佬都有些懵。
就想打开保险,先把这几个被枪指着似乎还不知道怕的小子毙了再说。
就在此时——
有风动。
密闭的空间,按理说不可能有风。
但确确实实有风。
劲风。
刷——
白玉兰迈着弓步,一个挥刀动作。
寒芒一闪。
如紫电奔腾,毒蛇吐信。
陈九雄惨哼一声,抱着手臂嗷嗷大叫。
他的枪掉在了地上。
他原本握枪的手,多了一把刀。
飞刀。
小李飞刀的飞,小李飞刀的刀。
刷刷刷刷——
风愈发猛烈。
又有三道电芒闪现。
其他三人,全都捂着胳膊躺在地上。
满地哀嚎。
白玉兰四把飞刀废掉四人,只用了一秒钟不到。
风驰电掣,概莫如是。
他没有丝毫动容,又坐了下来端起酒杯。
“妈拉个逼,傻徒弟,看到了没,这才叫装逼。多跟你白哥学学。”
陆晨说。
老白就是老白,还是那么的妖,还是那么的艳,还是那样骚啊。
七组这几个人,陆晨可以说在每一方面都能压制他们。
唯独老白这手骚得不像话的飞刀,他是真的服,也是真学不会。
就跟他妈因果律武器似的,指哪打哪,一起并肩作战五年多,陆晨见他出刀一百八十六次。无一失手。
刀刀惊艳,刀刀飙血。
“第一杯酒,阳光明媚,窗外青藤爬我眼。”
白玉兰端起酒杯,敬了敬陆晨。
“第二杯酒,春风荡漾,叶梢轻抚我的眉。”
陆晨也端起酒杯。
两人一饮而尽。
这是老白一直坚持的一个习惯。
每出一次刀,必饮一杯酒,行一种名为“二十七杯酒”的古怪酒令。
或许是某种庄严的仪式,或许是为了纪念某人。
白玉兰不说,陆晨也没问。
只是相处这么久,他对“二十七杯酒”前面的十句早就滚瓜烂熟,每次杀人后饮酒,都是他陪老白行酒令。
至于后面的十七句,陆晨不知道。
因为他最多一次就见老白出过十次刀。
据老白自己说,是他境界还没到,一次战斗只能出这么多,再出刀就会失误。
而他老白家有个极为古怪的规矩。
祖传的飞刀绝技,但凡失误一次,以后就不准再用。
“第三杯酒,愁在眉间,让我忘了我是谁……”
“第四杯酒,人上心头,紫衣白裙小马尾……”
两人一口气连干四杯,完成这个古老仪式。
这时,叶无欢和商甲午俩小子已经捡起了四位江湖大佬、传说中“东城四雄”的手枪。
叶无欢笑得很欢畅:
“哎哟哟,各位大佬,现在枪好像在我们手上了,这可怎么办啊?”
商甲午笑得很骚贱:
“各位大佬,你们说我是崩了你们呢还是崩了你们?”
四位大佬,以陈九雄为首,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啪地一下。
他们齐刷刷跪在了叶无欢和商甲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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