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知道云公子进翠幽谷是所谓何事吗?”看到高老爷吃惊的样子,李婆婆也没有在意,任何人听到这种事情,都会是这副表情的。
“难道云公子和翠幽谷有交情?”高老爷子猜测,不过,这个猜测,显然站不出脚,几千年来,还没有听说过翠幽谷会和男人有交集,翠幽谷门口树立的谷规,又不是说着玩的。
李婆婆朝高老爷子靠近了一下,掩嘴低声说道:“云公子进翠幽谷,是让翠幽谷的谷主当他的侍女,而且,这翠幽谷的谷主,还真的答应了。”
李婆婆这句低声话语,就好像是晴天霹雳一般,直接让高老爷子心头剧震,脚步都忘记抬了,一时之间,竟然直接杵在了原地。
李婆婆连忙拉了一下高老爷子,高老爷子,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失魂地往前走着,目光看着走在前面云凡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爷,所以这云公子,绝对不是平平无奇,我看,云公子的来历,可能深不可测,不是我们能想象的。”李婆婆说道。
高老爷子这下没有说话,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李婆婆是不可能无的放矢的,所以高老爷子现在,就算难以置信,但是心中,还是已经相信了李婆婆所说。
只是,这一切,太过震撼,饶是高老爷子心境如海,也需要时间去接受。
过了半晌,一直到走进了昊金城中,高老爷子才低声幽幽说道:“希望这次真的可以依仗这位云公子。”
高老爷子的低语,没人听见,对于高老爷子来说,他平时是不会求人的,不过现在,如果能借势而逆袭,让高家重振当年辉煌,高老爷子,就算拉下脸去哀求,也无不可。
自己现在卑微的尊严,就能换来高家一族的延续与繁荣,高老爷子自然毫不犹豫。
只是,话虽如此,但是高老爷子心中,还是隐隐担忧,这次入城,不成功,便成仁,可以说,是高家赌上全部身家的一搏,输了,高家也就彻底从这个宇宙中消失了,不会再有一点希望,就算是一点血脉,都不会留下。
这个赌注,太大,大到高老爷子,在走进昊金城这一瞬间,心中竟然油然而生出后悔之意,只是,高老爷子,也不是这种临阵会自乱阵脚的人,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决定,就如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了,所以他刹那的后悔之意,很快被自己压下。
云凡目光在昊金城中扫视着,这昊金城,不愧是佑荣星上的大城池,此刻虽然是傍晚,但是街道上,却是游人如织,热闹非凡,云凡目光所及之处,过往行人,大多数都是锦衣华服,富贵逼人,和高家族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是什么人啊?身上臭死了,还这么多一起,真是污染我们城里的环境啊,也没人管管。”
“估计是进城要饭的,看他们的样子,衣服都不知道穿了几百年了,真恶心。”
一群自诩高贵的行人,看到高家这些身穿破旧褴褛衣裳的族人,不由掩鼻匆匆避让,就跟躲避苍蝇一般,唯恐避之不及,而且还低声议论,说的话,很难听刺耳。
高家族人,对此显然已经习惯了,倒是高砺剑,眉头紧锁,身上寒意弥漫,让那些嘴巴不干净的人,吓得赶紧闭嘴。
高家大宅,是在昊金城西边,虽然已经一千多年了,昊金城中也发生了变化,只是这些变化,并不影响整体,高砺剑对昊金城中的路依旧熟悉,所以并不需要高家人带路,他知道往什么地方走。
昊金城之西,一座占地极广的豪华大宅门口,这座大宅,红墙青瓦,岁月在红墙上,并没有留下斑驳的痕迹,看得出来,大宅肯定被翻新过,不然再豪华的宅邸,也抵不住岁月的侵蚀。
云凡遥看这座大宅,从这座大宅的宏伟,就可见当年高家的奢华鼎盛,只是,当年的钟鸣鼎食之家,沦落到现在的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之家,也着实让人唏嘘嗟叹。
高砺剑既然是自己的仆人,以后会继续跟着自己,自己这个主人,自然要替他解决掉一些后顾之忧了。
“老爷,如果有生之年,老婆子还能住进这里,老婆子我也死而无憾了。”李婆婆驻足,看着面前曾经的高家大宅,脸上不由浮现异彩,眸光闪动,透着莫名振奋,语气都有些颤抖激动地说道。
高老爷子同样激动,他浑浊的双目,在此刻,都不由清澈了起来,他此刻,只会比李婆婆更加激动,更加兴奋,这里,可是他们高家的祖宅啊,在他的手上没落,高老爷子每每想起,都感觉愧对高家列祖列宗,无时无刻,不想将祖宅收回来。
“妈,你没事吧?”高敏见母亲看着大宅,脸色复杂,虽然知道母亲在想什么,但是还是问道。
“没事。”高宜晴连忙笑道,笑容有些苦涩,现在,大宅大门口的门匾上,不是写着“高府”了,而是写着“孙府”两个鎏金红底大字,这里,高宜晴当年还住过一年时间,对于高宜晴来说,她在这里,留下更多的是美好的回忆,一直到现在,她还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孙家把她娶进门,然后再赶走,这一点,她能想明白,不就是为了让高家蒙羞吗?但是传闻,当初娶她的不是孙家的少爷,这一点,她就想不明白了,当初她嫁给的的确是孙家的少爷孙茂,怎么后来被越说越难听,说她嫁给的是孙家的仆人,更是采花淫贼。
今天,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她不信,和她同床共枕的孙茂,是孙家的仆人,甚至,是采花淫贼,在她眼中,孙茂是一个举止文雅,很不错的男人。
高宜晴宁愿相信,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愿意相信,这孙茂,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高敏见母亲虽说没事,但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不由握住了母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