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连城可清楚得很,萧逆如果再这么下去,不出一分钟,就得死在云凡的手上。
那谢宇杀了也就杀了,只是一个纨绔,就算他父亲是谢幕僚,也翻不起多大涟漪,但是萧逆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太守长子,被太守寄予厚望,云凡要是杀了他,萧太守拼死也要找云凡报仇。
商连城觉得自己还是站出来阻止一下为妙,要不然,云凡这篓子捅了一个又一个,他有些吃不消。
萧逆认识商连城,但是现在,是他和云凡之间的事情,没商连城什么事情。
“商城主,让开,这里没你的事情。”萧逆淡淡说道,丝毫不给商连城这位城主面子。
“萧公子,你不是他的对手,还请不要自找没趣。”好心被当驴肝肺,商连城有些不悦。
“呵呵!”萧逆一听这话,顿时不悦,“商城主,你也太高看他了吧,既然你说我不是他的对手,那我更要和他比试一下了。”
萧逆何等高傲之人,这些年来,一直顺风顺水,青州小辈,无人能出其右,今天居然被商连城当众说不行,这简直是对他的严重羞辱。
萧逆一把推开商连城,看着云凡。
“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你有几斤几两,交手之后,自会知晓,你若能赢我,你的任何事情,我既往不咎。”萧逆说道,他是好战之人,只有战斗才能让他酣畅淋漓。
“我喝酒,可不喜欢无关紧要的人前来打扰。”云凡只是淡淡说道。
“我今天就来打扰,你没能如何?”萧逆大怒,就要动手。
云凡岂会给萧逆动手的机会,一巴掌挥出,以萧逆的修为,竟然都看不到云凡是如何出手的。
“啪”的一声脆响,然后就看到萧逆直接飞了出去,萧逆被打得有些懵逼,趴在地上半晌才站了起来。
“我要杀了你。”萧逆已经被盛怒冲昏了大脑,云凡竟然当众扇他巴掌,他彻底被激怒,歇斯底里起来。
“啪”,云凡再一次挥手,萧逆又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更狠,直接将萧逆抽到了酒楼外面。
萧逆感觉自己的脸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除了火辣辣的感觉,就没有其它感觉了。
萧逆趴在地上,咬牙切齿,手指扣着地面,都把青石地面捏碎,疼痛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是云凡对于他的羞辱,两巴掌,已经把他多年积累起来的威望,彻底击溃。
从今以后,他就不再是青州年轻一辈之中不败的神话了,而是被人嘲笑的笑话。
见云凡并没有杀了萧逆,商连城暗暗松了口气,李剑寒看到这一幕,刚刚得意的神色,顿时消失,他低着头,悄悄朝门口退去,生怕云凡看到他。
相比萧逆今天的丢脸,他在西户城丢的脸已经不算什么了。
萧逆,最终又站了起来,不过这次,他除了怒视云凡,并没有其它过分的举动了。
他不傻,云凡随便两巴掌就打得他没有还手之力,这等修为,他愤怒也于事无补。
“怎么可能这么强?就算是圣周帝国第一天骄,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打败我?”萧逆暗暗想着。
萧逆,没有再轻举妄动了,也没有离开,就站在原地,默默看着云凡。
云凡等人吃饱喝足之后,这才起身离开,在经过萧逆身边时,萧逆突然开口说道:“阁下能否留下姓名?我会再去挑战你的。”
云凡驻足,看向萧逆,嘴角一掀,说道:“你和我之间的差距,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你要挑战我?那什么挑战?”
萧逆语塞,他和云凡之间的差距,实在有点大,不过他依旧执着,今天这件事情,的确让他倍感羞辱,但是也燃起了他的斗志,不过有斗志是好事,但是也要认清现实,他和云凡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点点,而是云泥之别。
“别想着挑战我了,以后你就会明白。”云凡淡笑丢下一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萧逆看着云凡远去的身影,脸色复杂,双拳紧握,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坚毅之色。
“就算你再强,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萧逆喃喃说道,语气倔强而坚定。
李剑寒小心翼翼走到萧逆身边,他也没想到结局会这样,本以为萧逆可以替自己出头,却不成想萧逆自身难保。
“萧少,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李剑寒抱歉地说道。
“他应该是去帝都吧,明天,我也去帝都,我会和他再相见的。”萧逆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他和那西户城的花魁柳思薇在一起,十有八九是去帝都看花魁大选的,萧少,这人我感觉不正常,他年纪轻轻,看上去还没有我大,怎么可能修为如此高深,会不会是某一位强者易容的?”李剑寒说道。
萧逆冷笑一声,这个想法,他刚才也想过,云凡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超他的年纪了,就算是红尘位面的第一天骄,恐怕也没有如此修为。
只有那些老怪物,才会如此,萧逆的师父就是圣周帝国的一位老怪物,修为高深莫测,就算是萧逆在他面前,也躲不过一招,云凡刚才出手,也是如此,所以萧逆也怀疑,云凡也是一位老怪物,只是通过一些手段变得这么年轻。
云凡要去帝都最好,他的师父就住在帝都,而且这次他收到师命,前去帝都有重要事情要办,他的师父在信中并没有明说是什么事情,但是能让他师父如此郑重对待,肯定不是小事。
“等到了帝都,一切就会水落石出。”萧逆淡淡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李兄,谢宇死了,这可怎么办?”郑启山和凌长天见萧逆走后,这才敢来到李剑寒身边,谢宇死了,他们也感到悲戚,少了一个狐朋狗友,他们以后玩起来也不尽兴。
“我等一下去见谢叔叔,我也没想到今天会是这个结果,我还是低估他了。”李剑寒无奈说道。
……
云凡等人离开酒楼,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由青州府开往帝都的灵舟,马上就要起航。
来到灵舟上,柳思薇和云凡分别,说实话,柳思薇现在心情十分的复杂。
云凡不仅为她杀人,还为她得罪了太守之子,这让柳思薇深感抱歉,只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云凡。
回到房间后,柳思薇坐在窗户边,看着灵舟飞入云霄,怔怔出神,这天底下的任何女子,都希望能遇到一位如意郎君,尤其是这风尘女子,更是如此,柳思薇心绪难平,脑海之中,全部是云凡。
只是她也知道,她区区西户城的花魁,根本配不上云凡,除非,自己可以成为圣周帝国的第一花魁。
“哎!”
柳思薇不由叹气,这圣周帝国第一花魁,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寻常女子,最美芳华顶多十五载,十五岁到三十岁,若是修炼,可以青春永驻百年,甚至千万年,若有修为,又怎么可能甘心沦落到这惹尽是非的风尘世界当花魁呢?
当然,也有例外,已经连续当了三届圣周帝国第一花魁的那位叶妙青,据说就是一位修为不低的奇女子,连续三届,就是三十年,普通女子,早就已经年老色衰了,但是叶妙青却依旧青春美丽,这一次,十有八九又是她继续连任。
灵舟在天际急速航行,这艘灵舟,更是巨大,长有三百丈,威武霸气,上面各种设施都有,就好像一个缩小版的城市,灵舟可容纳上万人,因为这次帝都之中有花魁大选,热闹非凡,所以有许多人都打算前去看热闹,所以灵舟被挤得满满当当。
灵舟上,有一个人,很是耀眼,但凡她出现的地方,必将引起围观和轰动。
这个人,是青州府的花魁,李双儿。
李双儿乘坐灵舟,或许是因为无聊,会时常拿着琴出来,在灵舟的船头甲板上,抚琴轻歌,琴声悦耳,歌声美妙,让人流连。
要知道平时在青州府,就算是达官显贵想见李双儿一面,都很困难,更别说其他人了,这次乘坐灵舟,竟然可以听到李双儿的琴声和歌声,实在在太划得来了。
不过也有人知道这其中原因,每届花魁大选,花魁们都会趁机表现自己,就算最终不能获得魁首,但是也可以增加名气。
李双儿这几天,每天都会弹琴轻歌,云凡在房间之中,都能听到,不过云凡并没有排斥,而是侧耳倾听。
李双儿的琴艺很高超,尤其是李双儿的歌声,更是独特甜美,让云凡都不由被吸引。
“真是天赐的好声音。”云凡暗暗称赞。
八天之后,灵舟安抵圣周帝国的帝都,大周城。
在灵舟停靠的场地,不时有大大小小的灵舟起起落落。
这次,不仅仅有花魁大选,还是圣周帝国的帝王周战的选妃之日,这周战虽然年事已高,但毕竟是帝王,无数年轻的女子,依旧渴望入宫得到临幸,每一次选妃,送入宫中供周战挑选的女子,基本都是圣周帝国各地官员的女儿,他们都希望女儿能成为贵妃,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凭借女儿的福荫,平步青云,加官进爵。
云凡来到帝都的时候,萧逆已经来了,萧逆比云凡晚出发,却早到。
原因无它,只是因为萧逆乘坐军队灵舟,速度自然不是普通的灵舟可以相比的了。
萧逆并不是独自前来的,他的父亲,青州太守萧振林也来了,一来帝都,萧逆就去拜访了他的师父。
萧逆的师父,可不是普通人,乃是帝都圣武候程明昆,这程明昆能官拜圣武候,可见其实力,程明昆还有一个身份,他是圣周帝国国师钟无铭的大弟子。
国师钟无铭一共有九位弟子,个个出众,在圣周帝国,皆身居要职,这其中,以程明昆成就最高,奉为圣武候。
圣武候,可是圣周帝国武将官职之中,一等一的存在,当年程明昆也是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才能获得此封号,只是现在年事已高,基本都是在府中潜心修炼了。
因为萧振林和程明昆私交不错,而且萧逆的确修炼天赋出众,所以程明昆才会将萧逆收为弟子。
程明昆弟子不多,带萧逆一共才三位,这其中,以萧逆最出色,所以深受程明昆看中。
这次程明昆让萧逆来帝都,可不是让他来看花魁大选的热闹,因为这次,有几个名额,程明昆让萧逆来试一试。
这几个名额,可不是普通的名额,而是直通仙土位面的名额。
要知道,红尘位面和仙土位面虽然只有一道位面之隔,但是却天壤之别。
红尘位面的人想进入仙土位面,可是千难万难,且不说实力,就这两界通行令,就不是这么容易获得。
穿梭两界,必须要有两界通行令,要不然在穿梭位面的时候,必将受到位面之力镇压,轻则修为尽废,打回原地,重则一命呜呼。
这两界通行令,就算是在仙土位面,那也是各个势力争抢的宝物,虽然仙土位面的一些大能,真仙可以制造两界通行令,但也是数量有限,供不应求。
红尘位面的人想进入仙土位面,首要条件,就是得到两界通行令,再然后,最好有仙土位面的人指引,在穿梭位面的时候,还会经历一些凶险,搞不好也会陨落,有熟人带路自然稳妥一些。
就算去了仙土位面,也不安稳,若是没有靠山,生存艰难。
总而言之,贸然进入仙土位面,危险重重。
但也是有其它办法,这么多年,红尘位面的不少强者都去了仙土位面,他们有的混得不错,做人不忘本,他们在仙土位面混得好,也没有忘记红尘位面。
圣周帝国就有一位大能在仙土位面混得不错,乃是仙土位面道玄学院的副院长,这次恰逢道玄学院招生,他为圣周帝国争取来了五个名额。
这位副院长派来校考的人已经到了,由国师招待,就住在国师的府邸之中。
这五个名额,根本不够分,帝都的皇家子弟,还有一些显贵家的子弟,都觊觎这名额。
萧逆听明白怎么回事,顿时来了兴趣,他恭敬地对程明昆说道:“师父,弟子一定全力以赴。”
“尽力就好,这次争夺这五个名额的人很多,其中有些,也很出色,比起你也不遑多让。”程明昆说道。
“弟子明白,对了,师父,弟子还有一事相求。”萧逆突然说道。
“什么事情?”程明昆淡淡问道。
“弟子想求师父替弟子出一口恶气。”萧逆想起云凡对他的羞辱,就咬牙切齿。
程明昆皱眉,看着萧逆,萧逆连忙将那日被云凡羞辱一事说了出来。
程明昆听完,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弟子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了,就这么被人连扇两个巴掌而毫无还手之力,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年轻人,这种事情,他都难以置信。
“那小子在哪?”程明昆神色凝重地问道,这萧逆可是他的弟子,就算陛下要对付萧逆,估计也得问问他的意见,更别说其他人了。
“他也来帝都了,是和西户城的城主商连城一起,找到商连城,就能找到他。”萧逆连忙说道。
“找到他,到时候我自会替你出头,我倒要看看,我们圣周帝国,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妖孽。”程明昆冷冷说道。
……
云凡从灵舟下来,看着面前圣周帝国的帝都,这帝都果然气势宏大。
柳思薇走下灵舟,下意识地向云凡靠拢,这几天,她在灵舟上很是煎熬,李双儿的琴声和歌声,明显胜过她,她连李双儿都竞争不过,更别说和其她花魁竞争了。
“公子,你们在哪歇息?”柳思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现在在云凡身边,她不由充满了安全感。
云凡岂会知道,住宿这种事情,自然交给商连城了。
商连城见云凡看向自己,连忙说道:“我们就住在同悦客栈吧,我以前来帝都,都是住在那里,环境还可以,柳姑娘,你们要是没有住处,就一起吧。”商连城自然知道柳思薇的意思,毕竟柳思薇是西户城的花魁,商连城作为城主,自然也不忍她在帝都被欺负,住在一起也方便照顾,而且云凡对这柳思薇似乎颇有好感,商连城不过是顺水推舟。
“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一介女流之辈,能得到商城主和公子的照顾,是我们的荣幸,不然我们这几天,恐怕会寝食难安。”柳思薇有些惊喜地说道。
“不用客气。”商连城笑道。
商连城喊来一辆灵兽车,一行人正准备上车,突然,听到后方的人群中传来躁动。
云凡回头看去,只见一位身披鲜艳红色大氅,怀中抱着一把古琴的女子缓缓从灵舟下来。
这位女子,极为的漂亮,只是眉宇之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愁绪,她这个样子,更平添了一抹魅力,让男人看到她,就不由升起一种保护的欲望。
“这位就是青州府的花魁李双儿,这些天,都是她在灵舟上弹琴唱歌,我以前去过青州府多次,不过都没有机会听到她唱歌,没想到这次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听了这么多天,实在侥幸。”商连城见云凡盯着李双儿看,不由说道,同时心中不由腹诽,他要把三个女儿许配给云凡,云凡都不要,但是怎么现在,一看到美女,云凡就要多看几眼,难道自己的三位女儿比不过这些花魁?
“声音不错,算得上天赐之音了,而且修为不低,怀中的古琴,也不是普通的古琴。”云凡笑了笑说道,然后收回目光,登上灵兽车。
这几天在灵舟上,云凡的确天天听到李双儿的琴声和歌声,但是并没有出去见李双儿,云凡也仅仅觉得李双儿歌声不错而已,别无其它想法。
就在云凡转身登上灵兽车的时候,远处的李双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朝云凡这边看来,只是可惜,仅仅看到了云凡的背影。
“小姐,怎么了?”李双儿身边的一位老嬷嬷问道。
“没什么。”李双儿收回目光,淡淡说道,只是眼中依旧有一丝奇怪之色,刚才那个男子,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被他看着,李双儿感觉自己的所有秘密都暴露出来,一览无余,让她心中很不自在。
不过这种异样的感觉随着云凡收回目光就烟消云散了,李双儿也没有深究。
商连城摇了摇头,心中不得不佩服云凡,只不过看了李双儿一眼,就看出了这么多信息。
一行人登上灵兽车,朝同悦客栈而去,同悦客栈距离这里不远,是帝都几个豪华的客栈之一,
在同悦客栈落脚之后,商连城就迫不及待地去打听韩公公被杀一事,而云凡,则是直接去找国师了,商连城可不敢跟着去,只有在客栈之中焦急地等待。
国师府,在帝都的郊区,靠山面湖,地势极好,恢弘的大门堪比皇宫正门,奢华程度可见一斑,在整个圣周帝国,估计也只有国师一人敢这么装修府邸了。
国师钟无铭,可是圣周帝国的多朝元老,可以说,是圣周帝国的顶梁柱,坊间有一句话叫,帝国可以没有帝王,但是不能没有国师,可见国师钟无铭在圣周帝国的分量。
钟无铭的年纪,没人知道,据说他来圣周帝国辅佐皇室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了,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依旧如初,依旧鹤发童颜,精神奕奕。
钟无铭在圣周帝国多年,至始至终,都是孑然一身,无儿无女,也没有再娶任何女子,只收了九位弟子。
别看国师府恢弘庞大,走在里面没人指引,都会迷路,但是府中却很冷清,连仆人都没有几位。
国师府设有阵法,进入国师府的空气,都被过滤干净,所以并不会产生灰尘,长时间不打扫,府中依旧干净如初。
国师府前面的那面湖泊上,烟波浩渺,一叶扁舟飘荡在上面,扁舟上,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悠闲垂钓。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