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训练,我竟然奇迹般的通过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
接下来的日子,一连几天,没有任何教官出现,更离奇的是,我想用砖头报复的军长,也没有出现。
我自己苦笑,或许张军长已经发现了?我床底下早已准备好的蓝色砖块,显然已经显得多余了几分。
吃好,睡好,晨练是必须有的,其余时间,我浑浑噩噩的,吃饭,睡觉。
这天,顶着阳光,我惬意的靠在一辆军车上,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原来,天可以这么蓝,云是那样的白。
一个阴影挡住了太阳,遮住了蓝天,看不见白云。
阴影手里提着的,竟然是我精心挑选的“武器”,一块写有“报仇”的蓝色板砖。
蓝色的板砖递到我的面前,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这武器不错,估计杀伤力不弱!”
从这个拉长的阴影中,我看出了敌人的味道。
显然,这阴影的主人,就是我呆在树林中,日思夜想的张军长,天天想着如何使用自己的板砖,在他的脑袋上开个窟窿,或者在他的腿上留下一个纪念性的东西。
可是,
此刻,现在,板砖就在面前,张军长也在面前。
武器有了,目标有了,我却犹豫了。
板砖在我脚尖上空自由落体。
我一个原地转体,背对板砖,右脚抬起,踢中板砖,板砖高过头顶,我后腿一步,伸手。
板砖到手了,张军长却走了,估计是怕我在他的脑袋上开窟窿吧,我**道。
“下午,我们赌博!”撂下一句话,张军长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
一个碗,一只骰子,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两个人。
骰子在碗中转动了起来,等停下来的时候,正好是一个点在上面。
“切,就这水平?”我嘲笑道。
张军长并未理会我,又一次打出骰子。
这次两个点在上面。
张军长不厌其烦的再次打出骰子。
三个点在上面。
四个点在上面。
五个点在上面。
此刻我已经哑然,这不是菜,绝对是肉,谁都咬不动的肉。
最后一次,三个骰子同时进入碗中。
三个骰子,都是六个点在上面。
我拿起骰子,每个都咬了一下,货真价实,然后用脚踩,使劲摔,货真价实。
“先给你留一颗,啥时候可以像我这样了,算你过关。”
丢下这句话的同时,我被一本书砸到,抓过书本一看,竟然是一本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手抄本,没有书名,第一页写着“曹植手记(简译)!”
曹植是谁,我当时不知道,现在才明白,当时的手抄本,竟然是一本古董书。
相传,骰子的发明人是三国时代的文学大家曹植,最初用来做占卜的工具,后来竟演变成唐宫中皇帝选妃的淫乐装备。曹植发明骰子时,骰子上的点穴涂的是黑色,而到了唐玄宗时已经描成红色的了。唐朝诗人温庭筠的《新添声杨柳枝词》中就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据说,第一代骰子,是八面的,用来占卜,第二代骰子,就变成了六面,而且中心的点也被点成了红色,延续至今。
我随手翻开“曹植手记(简译)”,第一页,写到:欲成,需先练习,望闻问切。
这望闻问切,不是中医中的理论么?难道这本书是忽悠人的?
我继续看了下去。
所谓望,既,先观察骰子的色彩,大小,质地,了解骰子的外观,做到心中有数。
所谓闻,就是,在望的基础上,增加了闻,闻其味,辨其质,听其声。
所谓问,不是问骰子,而是试探投骰子之人,了解其心里走向,观其神情。
所谓切,就是拿捏骰子,通过前面三点了解以后,自己亲身感受,确定骰子的质地,重量,和棱角角度,磨损程度,是否被做过手脚。
当然,最难练的,就是闻,闻其味,听其声,这个听至关重要,一丝差别,那就是截然不同的数字了。
虽然,这本手抄本是被现代人翻译过的,但是其珍贵价值,远远高于本子的价值。
我细细的将这本手抄本看了十几遍,并未悟出其中的深奥含以来。
这日,我躺在床上,闭目回忆册子中的点点滴滴,一阵脚步声打乱了我的思绪,从脚步声判断,进来两个人,一个明显步伐沉稳,步速均匀,显然,是受过高级训练的,另一个脚步声,虽然也是有一定的规律,相比前面的脚步声,有着实质性的差异,明显错乱了一些。
“王冕!”我起身,敬礼“到!”
张军长看着我的军姿,戏虐到“你小子,啥时候这么正经了?”
如果是张军长一个人进来,我才懒得理他,被他忽悠过来,自己吃苦受罪,差点挨了枪子。
张军长的身后,跟着一位消瘦的老头,满口的粤语。
“小伙子挺精神呀!”老头粤语带着普通话的腔调,令人费解。
“这位,是从澳门请过来的高老先生,最近这段时间,你跟高先生学习骰子技巧。”
然后,张军长并未介绍我的姓名,直接就走了。
“高老先生,您好!”我礼貌的问候。
谁知,张军长一走,这老头立马变了一张脸,比京剧中的变脸快上几分而已。
“这里是一斤豆腐,你切成一厘米大小!”
我不解,我又不是学厨师,给我豆腐干嘛,还要给你切好了,是不是也要炒一下?
不过我嘴上却没有说,拿出军刀,直接就开始切,刚要将豆腐放在桌子上,就被这老头拦住了。
“放在胳膊上切!”
死老头,衰老头,你是变着法子来害老子呀,全世界谁不知道,这军刀,挨着皮肤,就要流血出来,锋利程度,无法想象。
我犹豫了。
老头看着我发愣的样子,直接伸手,一个回切,军刀已经在高老头手上,豆腐也在高老头拍桌子的瞬间弹了起来,高老头一伸胳膊,豆腐稳稳当当的落在高老头的手臂上。
高老头没有停顿,只见,军刀飞快的在高老头的胳膊上上下跳动,俨然像一个舞者,在跳着优美的旋律。
豆腐渐渐被切了开来,最后高老头横着一刀切过,刀刃反转,一拉,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