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内,至少,曾经的东方帝国里,再也没有匈奴这个部族的血脉。
也许,后世人的血液里,应该有那些刘姓匈奴的后裔,他们也许坐在电脑前,默默等待着喷曾经的胡人的时候,却对自己有着匈奴血脉毫不知情。
五胡乱华,是整个中国先入为主的悲伤,曾经的人们究竟进行过怎么样的奋斗,都没能抵挡住千古史书那么轻轻一笔,一次带过。
也不知哪个史家,异常偏向于胡人的杀戮,竟然将北方写得遍地哀鸿,其中将胡人描绘得如此嗜血,甚至描绘晋王朝被他们屠杀得只剩下四百万人?
中原王朝的高门世家很懵,那二千万百姓与奴隶也很懵。他们可能在想:我们就这样“被”杀了,被史书一笔写死了?
殊不知整个刘姓匈奴与鲜卑诸部入华的总人口在五百万以上,而屠杀中原以后,竟然不推行自己的文化与文字,反而推崇中原的一切,甚至不惜一切,将自己曾经的祖先追认为炎帝,他们有病?
而人们居然将漏洞百出的“正统历史”,看得那么详细,仿佛别人教诲的,便是真正的事实,而却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西汉武帝时,东胡被迫分裂,余部变成了后来的乌桓、乌丸、鲜卑,甚至还有高句丽的一部分。
而后匈奴举族西征,留下来的那一部分,边被安置在朔方一带,称之为南匈奴。而鲜卑则渐渐向西扩张,最后统一曾经匈奴所在的全境。
而鲜卑诸部,则由檀石槐的鲜卑王权,演变成了最强大的鲜卑五部。当晋王朝忽然发现,曾经节衣缩食,不肯将钱财轻示于众人的汉王朝的内帑那么的富有,那么的潇洒,便心生挥霍的欲念。
于是在其后的几十年里,司马氏的子孙,接着自己“司马”的名头,将曾经君王积累的财富彻底挥霍一空。不仅将整个国家的金银流失再世家的手中,还将整个山川海河的利益交给了励精图治的外部部落。
鲜卑五部趁机南下,入主中原。而最先动手的,便是臣服多年的刘姓匈奴。
之后的草原,便空了下来,除了那些被认为是奴隶的散部鲜卑,便剩下那些被赶出西方和中亚的高车、敕勒人。
中原的主人实际上还是汉人,他们也许看似被打得一塌糊涂,实际上却默认了后赵,扶起了前秦,最后汉化了北魏,将整个混乱的时代和各种不同种族的人,通通变成了一个字“汉”!
东方帝国还在四处混乱,西方国家也还在受着匈奴的肆虐,而欧亚游牧民族的后代,却产生了一个叫柔然的草原国家。
他们来自于匈奴,却并未学到匈奴的骁勇和血腥,空有一片草原而无半点斗志。他们一心一意地对付着北魏拓跋氏,却忘了西方,还有他们已经衰落的祖先,还有应接不暇的新生民族出现。
拓跋氏一代又一代的征战时光,几乎全部消耗在北方,拓跋氏统一天下的欲望,便被柔然拖住了脚步。
在胜负参半之下,南方人仍然不能对北方造成半点儿威胁。无论是雄心壮志,以为北方汉儿都会支持他的宋武帝刘裕,还是那个以为北方一片胡掳地的梁大将陈庆之。都没能在北方站下哪怕半步脚跟儿。
直到后世,人们都很奇怪,奇怪南人为何如此失败,为何连曾经的山川大河都不能夺回来?纵然绕路联合了北方强大的柔然,却始终不能迈过江水一步?
也许人们不知道当年的桓温趁机攻进长安,驻军灞上的时候,曾见过王猛王景略。王景略来的时候,带着高兴,走的时候,却带着悲伤。
因为王猛忽然看懂了,原来北人南下是为了统一天下。而南人北伐则仅仅是为了功劳二字。那桓温到了长安,那些关中乡老还箪食壶浆地款待军士,却殊不知桓温这一仗,就是为了取而代之做准备的。当王谢世家的子孙在南方造反得如火如荼,北方已经改姓了。
北魏三十六鲜卑世家,九十九大姓,在迁都洛阳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命运。为了迎合汉姓世家,为了永远为中华一员,率先将拓跋氏改为元氏,随后将全部鲜卑姓彻底改变。
并开始了历史上第二次,比较彻底的灭f。这一次,汉家所有崇信f的人全部变成了生产人口,当时的北魏,人口激增,甚至直冲四千万,所有的有关f的建筑,几乎消失殆尽,只有那些敦煌的石窟,还保留着曾经的辉煌。
柔然人的软弱,便是因为趋势避祸的理念。他们祖先曾经的嗜血,变成了遍地牛羊一口不动的食草动物。魏人不仅喜欢将柔然称为自己的后人,还将他们称为“茹茹”,也就是只会蠕动的蠕虫。
只能打败仗,而不能打胜仗。
查士丁尼大瘟疫,给了历史一个彻头彻尾的改变。它将西方的人口全部从以地中海为中心的地方,向四周驱散。所有游牧民族都忌惮着那如同判官降世一般的鼠疫。
以至于几乎全世界都信奉的土葬,都纷纷改成了火葬,甚至突厥贵族下葬后,要在墓坑中烧一遍,方才填埋墓坑。
那可怕的“西方恶魔”驱赶着几百万上千万的人冲过黑海,直抵帕米尔高原,将突厥的人口一次性充到爆炸。
本身就是柔然“锻奴”的突厥人手里就有着大量的铜铁,因此崛起就是那么一场战争的事情。然而柔然与东方帝国同样发懵,为什么突厥会在一夜之间就崛起了?
长孙氏家族,便是自古以来北地云中的大家族,他们家族忽然崛起仿佛是天意。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决策战略性颠覆,通通来自与长孙氏家族。
无论宇文泰攻灭南梁,还是拆分突厥汗国为东西二国,都有着长孙氏家族人的最高参与谋略。
通过长孙氏的建议与联系,西魏顺利与突厥取得联系,并在突厥崛起与融合西部民族的关键时刻,伸出援手。
从那以后,突厥不仅从一个仅仅几十万人口的小“锻奴”成长为后来吞并柔然的跨越东西方的第一大国。它的幅员辽阔的程度,已然与后来的蒙兀尔人建立的帝国无异。
还逼迫着东西两个帝国,威胁着他们的生存和发展,却也传递了东西方文化与武器的交流。
在那以前,西方从来没听说过有纸这个说法,也从来没见过纯铁的马蹬,甚至各种长柄武器,马的战甲、鱼鳞甲等等,都在革新着西方人的眼界。
而东方则接受了从来没见过的蹄铁,将马匹曾经容易受伤的脚掌,变成了四个钢铁巨轮,它们伴随着帝国,从此以后,不再害怕南方人的反攻。
地形上的政治,已然没有了什么趣味,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定好的战略,只不过在当时无法实现而已。曾经匈奴帝国翻越阿尔泰山,后来的突厥帝国,也在执掌着后来那些游牧民族尊奉的圣山。
东胡篇
东胡是一个很不让人重视的部族,它们的存在,似乎并非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如同曾经的卫氏高句丽被汉武帝海陆并进彻底消灭,东胡在白山黑水以下的那些土地里举足轻重。
所要提出的就是,卫氏高句丽曾经是汉王朝的一部分,他们的人口也隶属于汉王朝。东汉末年,他们被东胡的残余部族逐渐侵占,后来虽然也称为高句丽,实际上却已然换了主人。
不过从三国时期一直延续到隋朝的高句丽,其实与后世的高丽并无什么关系。乱认祖宗的人似乎如同狗彘,恬不知耻。
当中原王朝正在进行着后三国时代的时候(北周,北齐,南陈),半岛上,也进行着弱小版本的三国时代(新罗,百济,高句丽)。
而新罗和百济,才是后世高丽的祖先。只是有的人刻意选择忘记曾经的奴隶一般的先祖,而追求着一个相比之下更高一点儿地位的高句丽,仅此而已。
大和篇
大和曾经是个国家,后来才有了以国家为民族的那个民族。他们的曾经一如后世,野心不是一般的大,他们仰仗着天地的垂青,生活在一隅之地,却向往着宽阔的大陆。
他们曾经插手后三国时代的高句丽与新罗百济的对决,但是被隋王朝打得丢盔卸甲,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他们的海盗举世闻名,而后来明朝的海盗边患其实更多的并非那大和的倭寇,而是日夜生长在海边儿的人们。他们因为禁海令而失去了赖以为生的海洋,祖祖辈辈二千年的技艺从此便要断绝,那时最可怕的不是倭寇,而是纵横在南洋的几千艘以明人为首的海贼。
历史是个车轮,它碾压的过的地方也许永远不再回来,但是它的轮子始终会再次经过一个崭新的地方。人们并非愚昧,四千年前与二千年前都是同样的车轮面,却因为没有了典籍的记述,便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智慧。
当那万里的风吹过无边无际的草原之时,东西方可曾想过,他们会在几千年前,就已经相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