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景宣朦胧觉得有人站在窗前,她睁开眼,冷不丁见到一个黑影,还没来得及惊叫出来,那黑影便道:“是我阿宣。”话音刚落,便躺在了景宣身边。
“易寒?你怎么来了?”她递了一角被子过去,易寒接过搭在身上,侧过身看着她。
他的眼睛在夜里也如同星子一般,有潋滟的粼光,沉默了片刻,他问道:“为什么想离开?”
景宣愣了愣,内疚道:“我……我当时就是觉得,我很对不起你,也没脸见你了,倒不如跟着哥哥一走了之……是我太傻了,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我没有生气,你知道吗?我刚刚想了很多很多,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其实我只要来问一问你就好了,可是我不敢,我怕你对我你只是内疚,只是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留下来,如果是那样,我放你走,真的阿宣,如果你你不爱我了,我立刻让你离开这里,永远不再烦你……”
“不,不是的……”景宣抱住他,解释道:“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啊,以前我不懂事,可是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走了,你不要这样的话好不好。”
黑夜里,景宣听到易寒微微的叹息声,他回应道:“好,是我想多了,睡吧。”
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那一觉对于彼此而言,都是好梦。
又过了几,早饭时易寒对她道:“你先去大姐府上住吧,她向大王请了旨,收你做她的义妹,你会以赵府二姐的身份嫁给我。”
景宣一口粥险些呛到自己,不敢相信地看着易寒道:“什么?赵府二姐?”
易寒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道:“怎么了?不好吗?”
“不是不是,这也太……”景宣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她觉得自己是惊大于喜的,让她以樨尚妹妹的身份出嫁,这简直是将她的身份抬高了太多太多。
“你无需有太多压力,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议论你,大姐的出身高贵,你做她的义妹,那些言官就不会多嘴多舌了。”
景宣不懂为什么言官会多嘴多舌,朝堂上的事她并不想管,只是点点头道:“你安排就好了,我听你的,只是这件事真要谢谢樨尚大人呢!”
“赶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去见大姐。”
“嗯。”
吃完早饭,景宣跟着易寒去了赵府。
这一次,是景宣第二次去赵府,赵府的守卫已经不像上次来时那样多,少了大半。上一次来,景宣多多少少有些局促,不敢东张西望,现下赵府没了那么多人,景宣也只管打量赵府上下,一眼的齐齐整整,满院子的花草,此时到了秋季,桂花开的正盛,一树蓁蓁绿叶里,或雪白或金黄的桂花一簇一簇地挤在一起,桂花的香味浓郁,却很清新,随风而来的阵阵香味让人心旷神怡,地上落了一白,围着树堆成一圈,落花尚有余香,使得泥土也似有了香味一般。
跟着易寒走到樨尚的屋子里,她此刻正临窗坐着,穿着一身暗红的窄袖长裙,头发随意用簪子挽了个发髻,不饰珠玉,面色仍有些憔悴,不过比之上一回来时显然已经好了许多,她其实是个美人,重伤方愈时的苍白容色一反她平日里的英姿,倒有了几分西子之美,令人顿生怜爱之心。
“大姐。”易寒推手作揖,在樨尚面前,他总是一副恭敬的样子,比在大王面前还要尊让三分。
樨尚转脸过来,笑着看了他一眼,轻轻启唇道:“这么早便过来了,用过早饭了吗?”
“吃过早饭过来的,大姐不用招待。”
樨尚起身走了过来,“谁要招待你了,要招待也是招待我的弟媳才是。”
“樨尚大人……”景宣嗫喏道。
樨尚嗔她道:“我之前怎么跟你的,叫我大姐就好了,以后可不能这么生分。”
景宣咬了咬唇,意识到自己的失口,便又道:“知道了大姐。”
樨尚拉着她的手,很是喜欢地看着她的眼睛,啧啧道:“也不知道那子是休了几世的福分,能娶到你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他以后要是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嗯,我知道,他不会欺负我的。”景宣点点头,偷偷觑了易寒一眼,吐了吐舌头。
樨尚看在眼里,打发易寒道:“人都已经送来了,你赶紧去忙自己的事去,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
“知道了,大姐,那就劳烦大姐替我照顾阿宣了。”易寒躬身敬下一礼,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景宣看易寒走了,拉着樨尚坐下,道:“大姐,我替你梳头吧。”
樨尚有些诧异,顷刻便笑道:“好呀。”
景宣从妆台拿起一把木梳,替樨尚梳头,她的头发不似其他女子一样顺长及地,只堪堪及腰而已,显然之前是断过发的,如樨尚这般上阵的女子,断发不仅是为了方便,更是为了明志吧。景宣把她插在发间的木簪拔下,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这木簪子上雕刻着凤羽,从前她也有一个很相似的,是哥哥送给她的,不过后来被她给弄断了。
看她失神,樨尚问道:“你怎么了?”
景宣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觉得大姐的簪子很是眼熟,从前我也有一个很相似的,是大哥给我做的,不过显然没这个好看。”
樨尚澹然笑了笑,眼中哑然晃神,“不过一个木簪罢了。”
景宣也没大在意,继续替樨尚梳头,她看似乌黑的头发里其实隐隐藏着许多白发,景宣拨弄着樨尚的白发问道:“大姐这么年轻,怎么会有白发?”
“那是少白头,我娘那是早慧的缘故,还听过一个法,少白头亦是短命之兆。”
樨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颇为自嘲道。
“呸呸呸,大姐你胡什么呢!这样的话可不能挂在嘴边,太不吉利了。”
“有什么不吉利的,我若命不该绝,任是谁来取我的命,我也死不了,我若是注定了一死,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我。”
“可是就算如此,这话还是放在心里吧,嘴上讨个吉利也好。”景宣见樨尚竟是如此看淡生死,不由又生了几分敬意。
“如你所言,我以后注意就是了。”樨尚莞尔一笑,又道:“你的房间我都已经着人打扫好了,离你成亲还有一个月不到,这段日子,我也正好赋闲在家,咱们姐妹俩,好好话。”
“嗯,姐姐想让我陪,我就陪姐姐话。”景宣觉得和樨尚突然亲近了不少,直接就以“姐姐”称呼了。
樨尚很是高兴的样子,“我一直想要个妹妹,现在有你这么个妹妹,我真是开心。”
景宣替樨尚梳着头,柔软的发丝滑过指间,心里也软软的,她忽闪着眼睛道:“其实我也想有个姐姐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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