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情道:“你只要造出一盏以死亡大道为核心的白灯,把它挂在银河列车的车头上,那辆车就能为你所用。东洋之中任你驰骋,到了海边,你还没办法离开东洋么?”
我转身看向了停在阶梯下的银河列车:“那辆车是怎么回事儿?”
我刚才问了秦殇情那么多,唯独没问银河列车。
秦殇情道:“那是一辆运送死人的车。或者说是陈白灯留给东洋的麻烦。原本他确实是东洋的一个鬼神创造出来开往他心目之中世外桃源的列车。就像是那本小说上写的一样,他希望自己能坐在列车上达到一个没人打扰,也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过上平静的日子。可惜……”
秦殇情的话锋一转道:“可惜啊!他不知道,山海世界的一块碎片就留在的东洋,而且,还有一座死亡殿镇守这世界的入口。结果把列车开向了山海世界。”
“死亡殿不仅是要围堵人神,异兽,也会阻挡别人进入山海世界。他的车一头撞进了死亡之气里,像是穿越隧道一样在气团当中转了一圈,才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中,本来应该通往世外桃源的银河列车就成了真正的死亡列车。”
“车上的人,全都死了,无论是人是神,还是妖怪,怨灵都逃不过死亡大道。”
秦殇情指了指下面的列车道:“我在死亡殿里呆得太久了,也想出去转转,就把银河列车当成了自己的座驾,在里面布置忘情幻境。时不时的坐着他出去转上一圈,再回到死亡殿里。事情就这么简单。”
我沉声道:“那十三图画呢?也是你的杰作?”
“十三图画出自陈白灯的手笔。”秦殇情摇头道:“那是他准备用来引导后人进入死亡殿的东西。只不过,他当初只完成三幅图画罢了。后来的十三图画,是我用陈白灯留下的秘法,逐步完善成的陷阱。你不觉得十三图画,与你们陈家的陷阱之术很相似么?”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十三图画与陈家的陷阱秘术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或许真是出自于陈白灯的手笔。
十三图画不仅是陷阱,而且是解无可解的陷阱。
如果,陈家后人来了,或许很快就能解开十三图画。如果,换成别人,就算能一一破解十三图画,最后也会走进死亡殿,撞上死亡大道。难怪东洋千百年来,没有一个术士能解开十三图画,原来他们最后要触碰的是死亡大道。
我点头道:“明白了,我该怎么带走死亡之气。”
秦殇情道:“用白灯吧!死亡大道虽然跟你亲近,但是也不会让你带走所有的死亡之气。它还要留下一部分力量镇守死亡殿,阻挡从东洋出现的山海异兽。”
“我明白!”我在平台上坐了下来,打开背包把纸张和竹条摆在地上,按照陈家的手法扎了白灯。
陈家《白灯决》就像是带着一种特殊魔力,从我起手开始,天上的死亡之气就化成一道道的青色烟雾向我盘绕而来,我分明感觉到死亡之气从我七窍当中灌入了体内,随着我的气血周身循环,源源不断的灌入了我丹田当中。
短短片刻之后,我额头上就渗出了血色的汗珠,夜叉虚影忽然从我背后仰身而起,面向天空狰狞咆哮,似乎是要伸手去抓天上的死亡之气,却又不敢接近死亡大道,只能任由着对方不断侵袭它留在我体内的残魂。
叶玄看见夜叉虚影飞快淡化,立刻踏出一步堵住了秦殇情:“陈野身上怎么回事儿?”
秦殇情道:“陈野身上应该是有夜叉血吧?夜叉虽然强悍,在死亡大道面前却不值一提。死亡大道也不会允许夜叉残魂与自己同时存在。你仔细去看陈野,夜叉残魂已经崩溃,但是陈野本身却没有任何损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叶玄盯着我看了半天才算是松了口气,他虽然不懂秘法,但他能看出我的筋骨是否受损,在他看来,我的筋骨不仅没有受到伤害,反而比原先还要强健了几分,否则,叶玄也不会相信秦殇情的说法。
叶玄看到的仅仅是表象罢了,我自己却能感觉到死亡之气不仅在充实着我的丹田,也在我身上不断游走。我听叶玄说过,气感就是内家修为的重要标志。
陈家人不修内力的原因就在这儿?
我终于完全相信了秦殇情的话,死亡殿果然是陈白灯的安排,他不仅安排了死亡殿,还修改了陈家的传承。陈家人没有内功,就是为了把丹田空出来留给死亡之气。可以预见的是,我离开死亡殿之后,就会变成可以真气外放的内家高手。
我外放离体的不是先天罡气,而是霸道至极的死亡之气。
景圆是第一个看穿我修为的人,她忍不住低声自语道:“陈野出山,这个天下谁还是他的对手?”
秦殇情微笑道:“陈家后人本来就应该是天下无敌。只不过陈白灯担心陈家后人代代无敌,会为陈家引来灭顶之灾,才断去了陈家的称霸之路。你看现在的陈野,不正是应该术道称王的人么?”
“术道称王,他真的能做到么?”景圆低声道:“据我所知,术道十八殿每座大殿都有无上传承,如果有人得到了另外某座术殿的传承。会不会与陈野分庭抗礼。”
“或许吧!”秦殇情道:“术道十八殿本就没有高下之分,上古术士的十八脉都在术殿当中,但是能得到完整传承的人又有多少?起码,在陈白灯同时代的人里,就没有这样的存在。”
秦殇情似笑非笑的看向景圆道:“四公子,如果陈野出山之后,对封印山海没有兴趣,反而想要称霸术道,你会怎么做?”
景圆凛然一惊之下转头看向了秦殇情:“你究竟是不是殿灵?”
景圆与我之间的关系极为微妙,是敌是友就连我都没有搞清楚。如果秦殇情是殿灵,他就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这番话明显是在挑唆景圆与我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