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酒觉得有些莞尔。

没想到总教官也有遭人嫌的时候。

虽然明显是因为刚刚总教官刺了老者一句。

看起来总教官像是不会说话一般。

到最后，顾清酒也不知道这老者是谁。

她将这问题也憋在心中，识趣的不会去问总教官。

因为她没这资格。

顾清酒将这种界限看的分明。

她跟着赫念丞一起离开这里后，也没有特别多话。

毕竟刚刚这个发着圣光的小天使可是拯救了自己。

“你家里人都不希望你参军？”

她和赫念丞一起往外面走的时候，忽然他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顾清酒花了两秒钟理清思绪。

总教官是在问自己。

她有点惊讶，因为总教官看起来就不是那种喜欢多问别人事情的人。

她想到顾父顾母的态度，点了点头：“算是，父母都不太希望我来。”

包括哥哥。

希望她来的话那天顾清莫来了就不会是那个态度了。

“但是你也不喜欢参军。”

这句稍显淡漠的话一说出来，便让顾清酒怔住了。

她的脚步甚至因此停留了一瞬，然后看见赫念丞并没有停下步伐，又立刻跟了上去。

她没有吭声了。

也没有说出‘为什么总教官你能看出来’这种话。

大概是有点明显吧。

总教官大约是带的新兵多了，对于参军热不热衷的人，一眼就能分明。

“不喜欢当初就不该来。”

本来顾清酒以为这样就算止住了这个话题，谁知道赫念丞继续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甚至带上了某种冰冷的气息。

仿佛是在特意针对一样。

顾清酒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总教官，许多事情都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

像他这种人，一看就能知道是天生掌控欲强的人，只有他控制别人，而不会有什么身不由己的选择出现在他身上，自然是理解不了顾清酒的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赫念丞听了她这句话，倏地停下了脚步。

顾清酒看见他的背影停住了，跟着脚步一顿。

赫念丞转过头来看向她，黑眸中似乎带点绚烂的妖冶色彩，顾清酒这个时候才发现，总教官的眼睛细细看的话，会看出有一点不像纯正的黑眸，仿佛掺杂了一点淡淡的浅灰。

像是一块浅灰色的透亮宝石。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一种机会可以让你抓住，有别的方法，只是你自己看不到而已。”

少见的，这话清然当中带着一丝提醒。

顾清酒：“……”

但是她觉得总教官灌了好大一口毒鸡汤给自己。

她有些无奈的笑笑：“总教官，我当然知道办法不止一个，但是我一点实力都没有，自然就要选择对应的办法，就算有别的机会，自身实力不行就抓不住。”

她和郁家这件事，没有实力斗不过郁家，怎么能有其他的办法。

赫念丞深深的凝望了顾清酒一眼：“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把自己能力不足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顾清酒：“……”

那她突然之间觉得很光荣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