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你不用故意激我,你给我等着,看我不废了那臭小子!”数治收起凌厉目光,极力压制内心的暴怒……
数治虽嚣张跋扈无比霸道,却是不傻,知道周宇是在利用自己,自然也不会傻到真的当了周宇的出头鸟。不能当出头鸟,气却依旧是要出。思量着,数治已盘算该如何行事。
“待我回来再与你算账,像你这样的小人,胆敢挑衅我数治,如此肆无忌惮,便应该有做出牺牲的觉悟。得罪我数治的人,不会有好果子吃。”
“数治,有本事你就去,叽叽喳喳,在此与我大吼算什么英雄好汉,烦是不烦。”周宇也是豁出去了,不住的激怒数治,他看似大笑着,心却已是要到嗓子眼,快跳出来了。
心急剧之下的急速跳动,周宇手已是在止不住的发抖,他下定决心,即便是强撑着也要保持镇定。
……
“哼!”“无耻小人!”数治受不了讥讽,怒不可遏:“那小子在哪!”“在哪!”
数治疯狂之下彻底暴走,此刻眼里只有云东,不除云东,绝迹难消他心头之恨。
“滚!”“都给我滚!”数治蓦一声大喝,原本还想聚在一起看笑话的学员,心头猛地一颤。
“快闪开,老虎发怒了。”
“快闪!”大多数学员不想招惹数治,尽皆离他远远的。
学员们都知道数治的脾气,除了极少数数治死对头,很少人胆敢在数治暴怒之时挑衅他,失去理智的数治是极为可怕的。周宇冒大不讳挑衅数治,也是豁出去了。
……
“亓落,拦住他!”
数厅自知事情再发展下去便要拦不住了,一声暴喝,吩咐亓落欲要合力拦阻数治。
亲眼见识过云烈出手,数厅深知云烈的强大,他不可能让数治去冒险挑衅云东。不慎之下,若是真的激怒了云烈,或许真的可能会导致数家陷入深渊,万劫不复。
数厅此时只剩一臂,仅凭一人之力很难拦阻数治,若是加上亓落的话,便是另一回事了。
数厅合亓落之力,心中只想着一件事:尽全力阻止数治。
“周宇激怒治弟,显然是在挑衅我的极限。”数厅愤怒之余,紧紧咬住门齿。他嘴角受不住压迫,已渗出丝丝血迹。
“难道真的以为我数厅仅剩一只手臂,便奈何他不得了。”数厅暗自想着,他心里苦,却无法表现出来。唯有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
……
“治,莫要冲动,你这样做会让整个家族陷入万劫不复。”“万莫不要冲动,太祖父、父亲都在忍耐,你若莽撞,太祖父所做的一切便付诸东流了。”数厅苦口婆心依旧是要劝阻。
“太祖父、父亲都在忍耐,你又有何不能忍呢。”数厅虽如此说着,心头猛的涌出一股热血,再也控制不住。
“大哥你让开。”数治对外人不顺眼,对数厅这个大哥却是打心底的佩服。若不是数厅拦着,仅有亓落一人的话,他早就冲出去了。
“我自有分寸,大哥,我不会杀那小子,我只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要他不死,即便事情大了,闹到老祖那里,我也是不怕。”“每个人都骑在我数家头上,骑在父亲头上,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的以为我数家没人了。”
“你也看到了,以前十术大人对父亲还有些好脸,如今十术大人见了父亲,十有八九便是直接训斥。连十术大人都视我们如丧家之犬,这十七旗,哪还有父亲的立足之地。”
“即便没有周宇,不在那小子身上撕下一块肉来,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不行,我不会放任你胡来,你不知道那云烈的厉害,你若是侵犯了那云东,云烈势必大怒。暴怒之下杀了你都是有可能,到时候太祖父也救不了你,我绝不能看着你做傻事。”
“大哥,你可以忍,我忍不了。你放我过去,我不想与你动手。”
数治已是极力在忍耐,若是拦在身前的不是自己向来敬重的大哥,数治早就撕破脸面了。
“你若不听劝,便从我身上踏过去。”数厅百般劝阻依旧于事无补,气急之下也是愤怒了。
……
“哈哈,怒了,怒了!”
“数厅你小子也有怒的时候!”周宇此时似乎已放却胆怯,竟是出言再次讥讽数厅。
“给我滚!”数厅转头,怒目直视周宇。
这一次,数厅是真的怒了。先前你激怒我,我可以不追究,激怒我的兄弟,我也可以不追究,事到如今眼看已经无法挽回,你竟还落井下石,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宇,你若再是多言,休怪我手下无情。”数厅低过头颅,不去看周宇,他怕看到周宇那惹人厌的脸,便再也止不住怒意。
“你手下无情?”周宇感觉有些发笑:“当年你手没有断,尚且不是我对手,如今手没了,胆子倒是肥了,敢和我这样说话了。”
“厉害,厉害了啊!”“面对你父亲时,你这般威风到哪里去了。”“一个愣头青,一个胆小鬼,你们哥俩倒真是绝配。”周宇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数厅的机会。
“你说够了没有!”
数治嘴角剧烈抽动,他没有回头,却比直勾勾盯着周宇,更能让周宇感觉到寒意。数治嚣张跋扈,无匹霸道,纵周宇实力比他强,却是止不住对他的忌惮。
“你最好是收敛些,我可不想让你肮脏的血脏了我的手。”数治再不想忍耐,他已经彻底怒了。
……
云东与张山说说笑笑,忽感觉周围好似静了下来,很多人都望向训练场最中央。
“怎么了!”张山好奇,不由张望起来。“走,我们去瞧瞧。”
张山生性好动,对什么事都充满了好奇心,徐老曾说,若是张山将这些好奇的心思用在修习上,境界上恐怕就不是仅止于此了。
张山拉起云东向着训练场飞奔而去,一路上人越走越多,人越多,张山便越是觉得好奇。飞奔了些许片刻,张山似再也忍耐不住,顺手拉过一个身着灰袍的男学员。
“前面怎么回事,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张山手段粗暴,那灰袍男学员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啊!是张师哥啊!”灰袍男学员似乎认识张山。
“张师哥好!”男学员极为恭敬,下意识之下离张山远远的,似乎在惧怕什么。
此刻张山前面已是人山人海,被阻得个严严实实,张山踮起脚望了又望,至始至终没瞧出个所以然,这才止住心思,端正态度望向那灰袍男学员。
“你知道我啊!”张山似有些心不在焉。
“张师哥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灰袍男学员看似很紧张,却在竭力忍耐着。
“既然知道,那我也便不再废话,说,到底是谁!”张山掐起腰,恶狠狠威胁道。
“是五年二系亓落师哥和数厅师哥,还有数厅师哥的弟弟,四年三系的数治师哥,数治师哥与那五年一系的周宇师哥起了冲突,被周宇师哥挑衅,要找十七旗新任总领旗长云烈之子云东的麻烦。”灰袍男学员说着,侧头向四处张望了下。
“听人说,那十七旗新任总领旗长云烈之子云东此刻便就在这训练场之中,若是真的话,恐怕真的会上演一场好戏哦!”
“哦。”“是吗!”张山眸子暗中放精光,她回头,微微瞥一眼云东,满面尽是笑意。
“我的云东师弟,你听到了吧,是关于你的事,你,还要不要去呢!”张山说着捂起嘴嗤嗤的笑了,“你若是去的话,恐怕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后果哦!”
“是谁说要去?”云东撇撇嘴,叹一口气:“我都没有动,是你硬拉着我来的,现在有了‘好事’,反倒是责问起我来了。”
“啊!”“你就是那总领旗长云烈大人的儿子啊!”
“兄弟我有眼不识泰山,可不是有意要说你的,都是张师哥逼的,不知者不怪,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与我为难。这可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灰袍男学员说着双手高扬,做前推状,身体却是急速向后,已做好了退却的准备。
“不关你的事,你走吧!”云东未出言,张山便开口了。
灰袍男学员一瞬间好似得到大赦,也不回头,径直往后退去,不多时便消失在茫茫学员人海,汇到了广大学员人流中。
“怎么样,去不去!”张山眼望着云东,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我都还没有说话,你便放他去了,让我情何以堪!”云东苦笑着,自嘲道。
“那位灰袍师哥不也说了,是要找十七旗总领旗长云烈之子云东的麻烦,我就是云烈之子云东,也就是说要找我的麻烦,我若是去的话,岂不是会给十七旗总领旗长添麻烦。”云东说到此处,微微顿了顿。
张山笑着,以为是云东怯了,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然而她没想到云东的话还没有完。
“我若是不去的话,岂不是辱没了十七旗总领旗长云烈大人的名声。以后若是被人谈说,老子英雄儿狗熊的,我的脸往哪搁。”
“哇!哈哈!”张山哭笑不得,最终还是选择了笑。
“我本以为你是要怯场,退出呢。谁想,还真是个有些胆魄的‘大英雄’呢。”
“是啊,人家点名了,要找十七旗新任总领旗长云烈之子云东的麻烦,若是不去了,连我都看不起呢。”张山痴痴笑着,看似在调笑云东,实际上却是在佩服云东;这也是云东第一次以比较正形的姿态走进张山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