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一声呵责将张山送了出去,一方面是不愿答应张山请求,怕她去了误事;另一方面是为了云东,只有一晚时间,若是不能在这有限的时间内将十二式尽皆教与云东,若是以后,便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了。
将张山呵责出去,徐老深吸一口气,轻轻触了触酒壶,却是又将手拿开了。
“云东!”徐老皱着眉,面色阴沉:“此次祸由你闯,虽然那周宇本身挑事在先,但是你没有控制住自己以致闯下大祸,以后这种事情我绝不希望再发生。”
“人若不辱你,你即便再看不惯,也得给我忍。”“人若辱你,你便先让三分,若是对方不识好歹,放开手给我杀,那样有什么事,我都给你兜着。”
“今日为何罚你,便是因为你没有忍让那三分。当然……”徐老说到此处,再次触摸向酒壶,这次却是没有忍住,将那壶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
“这礼让三分的,都是熟识或是普通不认识的武者,若是敌人,何须忍让这三分,直接给我杀,你能忍,我老头子都不能忍,不火冒三丈就不错了。”
“废话不多说,今日我将这十二式尽皆传与你,至于你能学到多少就看你本事了。”“这十二式,虽不是完全的功法,但我老头子认为,也是可以直通大道了,熟悉之后未免不可以一步通天,成就那至高武王级。”
徐老说着,却再也忍不住,将碧绿酒壶送到嘴边,仰起头一气狂饮。
……
“看好了,这便是第三式云聚雏形。第二式,是凝聚山石之气发起攻击,这第三式便是将诸多的山石之气再次压缩,凝聚成云,此式需要一定时间来堆积,一旦式成,威力无穷,比那第二式不知要强了多少倍。一旦式成,别说一个周宇,便是十个百个周宇也不在话下。”
“你且看仔细了,每一式,我皆会为你演练三遍。”徐老运气手势,为云东将天云十二式第三式再一次演练……
“第四式白云飘飘,山石之气凝为云,攻击虽然大增,却依旧无法应对一些修炼已久强力的敌人,因此需要蓄势,将一点一片的云聚集,成为一白色的云团,此式你若是掌握第三式云聚雏形,只需一年便可达成,若是用些心的话,半年达成也未必是不可能,若是懈怠的话,别说一年,即便十年你都不可能达成,因此需谨记,勤奋去修习。”
“徐老请放心!”云东专心致志,一心一意,恭敬将徐老的话一一记在心底。
“第五式,白云茫茫:飘飘的白云,一团簇拥一团,团团相聚在一起,不开则已,一开则必爆发无尽威势。此式乃是凝聚,隐而不发,若是没有将第四式白云飘飘习好,根本无练成可能,若是将第四式习好,此时威势成也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徐老一心一意,将一切十二式尽皆与云东演练,这十二式云东看似简单,实则演练起来颇为吃力,开始时还好,四式之前威能较小,消耗不了多少心力。五式至八式,修成之后已可称做为大宗师,消耗的心力也自然大增,徐老演练起来是依旧可以颇为轻松。
八式以后的第九式,第十式,第十一式,十二式,每一式的演练都会耗费大量心力,尤其是徐老还铁了心要为云东演练三遍。
一遍尚且极为艰难,三遍下来,即便徐老这样的银级九阶,也恐怕要累的脱一层皮。徐老之所以这样,一方面是自身感觉对云东有愧,另一方面是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教导云东。无论如何,徐老即便要脱一层皮也是铁了心要将十二式尽皆与云东演练完毕。
……
一式接一式,每一次,每一式的演练都拼尽全力,徐老铁了心要尽自己的全力,至于能学多少,就看云东的本事了。
演练到第九式,徐老已经觉得匮乏,默不作声,徐老依旧悉心为云东演练,到第十式,徐老喝下一壶酒,微笑望一眼悉心听从他教导的云东,稳定心思,依旧静下心来演练。
十一式演练到第三次,天已经亮了,云东只是看,也是觉得困乏,有些力不从心了。
云东三年来每日泡通经洗髓丸药液,身体早已非比寻常,一日熬夜根本对其造不成任何的困扰,可今日观看徐老演练十二式,云东竟是觉得异常疲惫了。
……
“徐老,徐老,前来要带云师弟的侍卫已经来了。”花牢不知何时闯了进来。
“让他们再等等。”徐老只一声呼唤,便即刻再次沉下心思为云东演练天云十二式,此刻的徐老已是竭尽全力,有些力不从心。
徐老毕竟只是银级,并不可以向武王级那样,无限制的演练一门大道的奥义招式,徐老最强的,依旧是理论。
云东观望着,徐老的一切动静已被他尽皆看在眼里,疲惫的神态让云东一瞬间觉得心疼,蓦然的云东的嘴微微一抽搐。
“徐老,别练了,时间到了。”
“只差最后一丝,不急,莫要急,心急的话,你吃得住我老头子都要吃不住,你静下心来看。”徐老说着已微微有些气喘。
一个银级九阶武者气喘,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徐老演练最后蕴含奥义的几式,已需要拼尽全力了,另一方面,徐老自身也存在些许忧患,是真的累了。
“徐老不要练了!”云东看着有些心疼。
“不急不急,还差最后一式,也是最为关键的一式,你可要记好了。”徐老不急不缓,拼尽全力将最后一式演练,如此下来,云东也只得平下心来去观看。
第一遍,第二遍,第三遍……直到将十二式三次彻底演练完毕,徐老这才收起身式,将手背负在身后。
“你走吧!”徐老说着,声音虽依旧洪亮,却已不如先前那般有力。
“徐老!”云东皱着眉,有些担忧。
“走吧!”徐老摆摆手,将头转开不再去看云东。
徐老此状,云东见了不禁咬牙,轻轻望徐老那背影,不管徐老看得见看不见,发自内心的躬身俯首向徐老重重行了一礼。此刻在云东心里,徐老虽不是师尊,却已经将他当作师尊来看了。
做完这一切,云东一闭眼,随后睁开,睁开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
“他走了?”云东离去后良久,徐老方才开口询问花牢道。
“早就走了!”花牢缓缓道。
“好,走了好。”“快扶我到座位上。”徐老身体一瞬间瘫软下来。
“师父!”“您别吓我!”花牢抢先一步扶住徐老,已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徐老口里说着,有些不服输,想要站起来,最终还是有些力不从心,挣扎着没有站起来,被花牢扶住了。
“师父您老人家可别吓我,这会儿可就剩我一人了。”花牢似乎怕出什么意外,急急劝阻徐老。
“我让你办的事可都曾办好。”“你还是先去给我买壶酒,我的酒都喝尽了,没有了。”徐老询问着,却是没敢说自己已经无力从戒指中将那酒壶取出了,唯有哄骗花牢说酒没有了。
“都办好了,张家的人马上就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师哥去前线,听他们意思,师哥即便是去了,恐怕也得半道上给拉回来,所以您老可以放心了。”
“那样我就放心了,你小子赶紧去给我买酒。”徐老这边屁股没坐稳,便再次命令花牢去为自己买酒。
“师父啊,买酒可以,可你总得给我些买酒钱吧。”花牢颇为无奈的说着。
“什么酒钱,就去学院食堂赊,打我老头子的名号,我就不信了他们还敢给我要钱,真是笨死了。”徐老急不可耐,怒声喝骂道。
“那倒也是!”花牢触摸脑袋,缓缓道。
花牢本想离去,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又止住了脚步:“师父,也不是我说你,就重来没有见过一个银级九阶向您这样累的不会动的,您老不会是在装吧!”
“滚!”“给我滚!”“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给我滚。”“滚去买酒!”徐老急不可耐,气急怒骂。
花牢听了不敢多言,唯有收了心思,去为徐老买酒。
……
云东出了温习室,张山正等候在门外,看样子眼红红的,似乎也是一夜未睡。
“学的怎么样!”张山虽眼睛红红的,精神却很好。
“很好,非常好!”云东笑着道,他自身也是异常疲乏,这是步入旗域世界以来许久未曾遇到过的了。
云东自己,拼尽全力,也已将十二式尽皆记下,虽然只是记下其形,却依旧不妨碍云东修练,有皮努这个精神大师在,一切的演练招式都不在话下,即便云东记不住,皮努都打了包票,可以为云东演练出来。
如此下来,云东没有了后顾之忧,心情自然舒畅大好。
“嗯!”张山强挤出一丝笑意。
“我已经决定了,要陪你去前线。”张山咬牙,盯着云东坚定道。
“徐老不是说了不让你去。”云东笑了笑道。
“他不让我去,我就偏要去,我就不信了。”张山说着,看样子也在下了狠心。
“你偏要去?”“有我在,你去得了么?”背后一道洪亮声音,引起了云东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