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寅越,黑兔最深刻的记忆便是他傻傻地站在月神殿门前,手里握着斩月刀。寅越是月神殿守殿使第四代,自从他师父把衣钵传给他,他就兢兢业业地当起了门神。守了月神殿一百五十年,后来黑兔离开了月神殿,月神殿空无一人也没必要再守下去,于是没有必要再守下去,也离开了月神殿。
时光辗转,没想到这里相遇。
“你这个无耻之徒还是有些本领,不过今天你碰上我了。”
“乱叫的蛤蟆被蛇吃。”
“嘴硬。”
寅越一脚抬起,纵劈而下,修夜武用双手格挡,脚下青砖崩碎,寅越这一脚力道十足。修夜武自然不会放过,把寅越的腿一拉,一字马。寅越双脚打转,从地上翻起。唤出斩月,一刀劈下,轰……把地面撕开一个巨大裂缝。
“打不过就动家伙,卑鄙。”
“这是我的斩月刀,自小就用,如果你有兵刃,也可以拿出来用啊。”
“斩月,这个设定略显带感啊,黑崎寅越先生。”
“话多痰多,不如手上见真章。”
斩月散发着紫色光辉,刀未到,刀意先到,撕破空气,嘶嘶鸣响。修夜武躲闪不及,虽然避过要害,但是衣服基本上被撕碎了。
“我衣服很贵的,记得十倍赔我。”
“我会烧给你的。”
方济看了一场精彩的打架,他很想看到修夜武被人修理,但也不想他横死。
“他们俩在说什么?”
方济显然没听懂修夜武和寅越的对话,要是听懂了就不是方济了。青山一直像个木头一样,看着修夜武胡闹。黑兔的表情特别,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看热闹,她应该很期盼修夜武被打得满地找牙。
斩月一刀劈下,直接把修夜武的衣服撕裂,修夜武光着上身,还好下半身的裤子还在,要不然就有伤风化了。
“喂,你是不是弯的,老想扒我衣服,记得把我的衣服钱赔一下啊。”
“神经病。”
寅越挥刀直取,无数刀意散发,向修夜武围拢。这些刀意锋利而细长,一不小心就会被割成碎片,下一刻便会血肉模糊。
修夜武也感觉到了危险,黑兔看这刀意也有些担心,寅越该不会真想下狠手吧。刀意已到,修夜武已经退无可退。
修夜武的身体突然散发光辉,变成了红色。刀意瞬间被弹开,被气浪吞噬,消失殆尽。
“你是守护者?”
“有问题吗,告诉你能涨身价吗。”
“还真能。”
“那记得一百倍赔偿我衣服钱。”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生死相关的决斗,你还有心思要钱。你没听说过要钱不要命,肯定死的快。”
“钱,那可是我的命啊,所以谁说我不要命啊。”
“他们俩到底是打架还是唠嗑啊,快打啊,我想看修夜武被打成猪头。”方济说道,简直就是拉仇恨啊,他是有多仇恨修夜武啊。
寅越提炼神力,注入斩月,斩月闪烁紫光,十分刺眼,看来寅越真要下狠手了。
刀将至,一声“住手”喊住了寅越,那是从掌刑司传出来的声音,声音雄厚有力,是个高手。
“让他们进来。”
寅越罢手,领他们进入。
修夜武却说了句:“快赔钱。”
“那你记得把青砖的钱,霜叔和秦叔的钱赔一下。”寅越也毫不客气,既然修夜武要赔钱,寅越自然也要他赔钱。针尖对麦芒,看谁会赢。
“我说先把我们俩弄出来再说。”霜宇说道。
“我来。”青山自告奋勇,修罗棍一棍劈下,砰……霜宇和秦海从地里蹦出来。
刚进门就看到一个人,在阁楼上饮茶,风轻云淡,十分淡定,好像对掌刑司门口这场暴动丝毫不在意。
众人来到阁楼下,那人说话了,“刑海走了?”
黑兔也没想到这人这么直接,想必他是知道刑海带走了解剑碑,可是寅越又为什么说解剑碑毁了。
黑兔回答道:“他已经死在零穴了。”
“他还是没能找到办法,也罢,把解剑碑叫出来吧。”
“慢着,交出解剑碑可以,我们大老远把解剑碑送回来,是不是有点报酬啊。”
那人眉眼弯弯,微笑,无公害的脸,说道:“你敢跟我谈条件。”
真是菩萨的笑容魔鬼的心,分分钟把你撕碎。
黑兔连忙解释道:“我们不要什么报酬,只是想问些事情而已。”
黑兔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他是战神去世后打理掌刑司的人,外号黑面鬼白虎,此人手段强硬,从来不与人谈条件。向来都是宁杀错,莫放过,所以碰上他的犯人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他也有柔情的一面,他有一个妹妹,叫花想蓉,他对这个妹妹是极好的。叫唯妹妹和战神不可辜负,所以他还不算一个彻底的冷血之人。
可是这花想蓉被他惯坏了,一副调皮捣蛋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时常把掌刑司搅得天翻地覆,所以这几百年来掌刑司也不寂寞,反而挺热闹的。
用黑兔的话说就是这花想蓉和修夜武一样,都是一样的祸害。就应该关进小黑屋好好反省一下,当然有几次花想蓉实在太过分了,他也关了她,然后并没有什么软用,出来之后一样祸害苍生。
他笑而不语,然后用冰冷的话语说道:“事关掌刑司机密,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他说的很清楚,就是看心情了。
“方济,把解剑碑拿出来。”
方济拿出装有解剑碑的恩赐卡,交给黑兔。黑兔递给寅越,让他转交。
“好了,你想问什么?”
黑兔说道:“我想知道出现在东区的五名死者,他们是不是守护者?”
“不知道。”
他用不知道三个字就搪塞过去了,就堵了黑兔的嘴,又还了人情,高手。
修夜武不会买账,一句不知道就像一笔勾销,天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妈蛋,这么糊弄我们,信不信我拆了你们的窝啊。”
“有本事你就拆拆看。”
一眼望去,我去,望不到边际,整个第三阶层几乎都是掌刑司,要命嘞。拆,要拆到什么时候啊。
“别以为一句不知道就能打发我们,没点真诚实意别想打发我们。”
“那你想怎样?”
“简单直接,给钱。”
说了半天,还是没绕开,修夜武真是有毒,黑兔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