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现在的境界,谢青其实也没有把握,血灵之法只有三个层次,血海,血身,血灵。
现在他的双臂力量,至少有万斤,具体的没有对比,也不好判断。
洞府的石壁,是一种名为玄武岩的坚硬岩石,摸在棱角上用力一捏,他就能轻易的掰下一些石块。
开辟气血之海后,他大致推算了一下,想要达到下一个层次,所需的血炼之物,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短时间内要有所突破,几乎是不大可能。
对于剑道秘藏,现在已经异化的面目全非,所以谢青不得不暂时停下来,以免练出了岔子,再去另寻附身。
至于所谓的‘术法免疫’,其实并不全面,当术法的强度达到一定层次时,他依旧会受伤。
‘冥’的能力,绝对不能暴露,如今之计,只能以血灵之法为基础,提升一脉本尊观想法的境界,同时选取主修的术法,作为常规手段。
一年一次的宗门游猎马上要来了,必须早做打算。
拿定了注意,谢青便开始准备…
………
自从摆脱了那个该死的任务,刘志的生活,又恢复了老样子。
十年前,他和他哥一起,进入九阁外门,十年后,他依旧在外门,而他哥,已经是内门一系的首席。
纵然借着符纸大赚了一笔,他的处境,也没有改变多少。有人对他恭敬,自然是因为他哥,有人对他百般刁难,自然也是因为他哥。
这种设套整他的事情,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提着酒壶,刘志又开始想那个一直思考的问题,如果当初,听父皇的,领一块封地,去当所谓的闲散王爷。
带着百十口奴人,在雨林里种稻米,竹楼底下养猪…
果然,直到现在,他还是受不了那样的生活。
喝干了酒壶里的最后一口酒。
从小,他就是哥哥背后的影子,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到他仰望的地步了。再也追不上喽,那么还在故作坚持什么…
晃了晃酒壶,刘志打算去结账,一黄色的酒葫芦,突然放在了他眼前。
不解的抬头,却见是一个微微发福的老头,一手端着一盘酱牛肉,一手拖着的酒葫芦正挂在嘴边,看着颇为滑稽。
紫袍,外门执事?刘志习惯性的瞥了一眼腰间,琥珀色的玉石上,隐约能看见一个“杂”字。
杂事院的执事。
此时,端着一盘子牛肉的木头说话了。
“这位小兄弟,我看你面色忧郁,也是有什么烦心事?”说着话,也不待刘志同意,就放下盘子,一屁股坐在了的对面的椅子上。
“我看老丈你也一把年纪了,也会有烦心事?”
“人世生而烦恼,闹心的事,还会看年纪?”
刘志苦笑了一下,“倒也是…”
“小子,有没有兴趣陪老头我喝一杯?”木头出言相邀。
刘志没有说话,拿起酒葫芦,拔起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仰头便是一口,大赞一声:“好酒!”
“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实话说,我在这买酒,看你也有一会了,现在看来,当真是酒中知己,来,吃肉!”
酒场上说话,气氛一开,就全都是兄弟了。
酒喝了三回,便是半葫芦下肚,木头脸色发红,怕是有些醉了。
“小兄弟,你说说,这刑阁一帮混球,居然敢断老夫的差事,老夫我在外门做事,最少也有一百年,他们居然断我差事,弄得老子只能在这里喝酒…”嘟嘟囔囔的说话,看来真的是醉了。
“刑阁的做事,一向如此,老丈不妨说说,我给你判判理。”
木头闷了一口酒,突然左右看了看,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我给你说,我只不过替别人卖了点东西……”
本来不是很在意,听着木头断断续续的絮叨,刘志眼睛不犹亮了一下,然后迅速暗淡下来…
……
魔道术法一途,和仙道术法有着本质的不同。
锻炼体魄,体内不吸纳天地灵气,就要以强大的精神力,构建出特殊术法刻印,以撬动天地伟力,达到制敌的目的。
在谢青的认知里,这样的施法方式,有别于东方玄幻修真的套路,倒更像西方魔法。
炎火融魔道里记录的术法颇多,即使遗失了两火,里面收纳的术法也不下百种,其中以地火分册最多,依次递减,谢青翻阅的鬼火,刚好是分类最少的一册。
地火主刚烈,意在爆裂,人火温和,贵在恢复,而鬼火,则最是诡异阴毒。
谢青从地火一册里选了一本《地炎珠》,综合考虑,这是中目术法中,爆发威力最大的一种,很合他的胃口,至于精神力消耗过大的弊端,就完全不算什么。
除了《地火珠》,还有一本《祭灵》,他也很中意,论阴毒它不是最毒,但论隐蔽性,它一定是最恐怖的。
按照《祭灵》一册中的说法,以特殊的刻印,引动阴属性灵力,将它依附在每一次的攻击上,只要接触到敌人的身体,灵力便会叠加一层,不知不觉的侵噬敌人。
最后以祭灵之法引动,瞬间的暗劲爆发,足以让敌人措手不及。
其实所谓的纳识,就是通过凝聚术法刻印,不断的去凝炼精神力,强化灵魂,驾驭逐渐强大的肉体力量。
以他的灵体强度,明白了原理,将术法刻印凝聚在泥丸宫里,自然没有太多的难度。
……
通天河的汛期过的很快,河水里雄鳍鱼突然间就没了踪影。
一条青色的木筏,很诡异的从通天河的下游逆流而上,汹涌的波涛中,如一叶扁舟一般时隐时现。
仔细去看,这木筏,分明是由一群花斑的水栖蛇类组成的。
‘木筏’的速度很快,这些蛇类生着如鱼鳍一般的透明腹膜,不断在水中摆动,推着筏子快速的前进。
“少族主,再往前,就到不周荒茫的地界了。”
筏子上的其中一人,向黑衣青年汇报着。
鬼狐举目望着一片荒凉的山脉。
“上岸吧,这次的行事,不易太过招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