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苏手和脸都被扣得很紧,仰着脸只能被动的接受。
唇被他用力的含着,撬开齿关长驱直入的舌让人没有丝毫回避的可能。
其实以她现在的力气和情绪也根本没有躲掉这个吻的心情,毕竟,刚才就是她自己主动,哪怕她并不是打算要吻他。
开始还是被强制的侵占,她以为自己现在这么狼狈,他很快会放开自己。
谁知吻到后面反而越来越激烈,好像脑子里所有的意识,不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都跟口腔中的空气一样被清空了出去。
思维空白得只能跟着他迎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开的手死死攥着他胸口被泥水染脏的衬衫。
到真正被松开的时候,她这次是真的觉得整个力气从内到外被抽空了,瘫软在他身上只有喘息的力气。
莫凌靳低头,贴着她的唇,“我不接受口头上的任何道歉,记住了?”
“恩。”她双眼迷蒙,最后干脆闭上眼睛。
“难受?”耳边的声音仍旧是他带着凉薄的冷静。
季流苏趴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胸口,回答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人真够冷血,谁碰上这种事会不难受。
他几句实话就将过去撇清得一清二楚,她却还没彻底接受这件事。
莫凌靳没说话,轻拍了下她后背,“到了我叫你。”
季流苏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
车子没有开回莫家,到的是莫凌靳那间并不常住的公寓。
开了门,他将季流苏抱进来,直接走向房间的浴室才将她放下来。
她赤着脚站在浴室的瓷砖上,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脏样子,从头发到脚趾头都让人不能忍。
点开浴缸的开关,莫凌靳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眉头皱得紧紧,直接将衬衫从头脱了下来。
转头看到季流苏贴墙站着,脸上不是他以前看到的怯生生的紧张,相反她脸色很平静。
“衣服脱了。”他将衬衫扔到一边的脏衣篓里,视线触到她那件艳俗的红裙很不顺眼。
季流苏没动,黑白分明的眼睛仍然看着他。
似乎有点挣扎和犹豫,以及一点迷惘。
莫凌靳跟她对视一刻,“我去隔壁冲个澡,你自己处理一下,等会我将衣服放进来。”
“好。”
浴室门关上,她动作很慢的进了浴缸。
季流苏泡在浴缸里,整个人仍然缩在一起,双手捂着脸。
其实他如果不出去,她也不会说什么,或者说,不能说什么。
这一晚上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
唯一的亲人成了养母,不是收养她,只是为了报复而交换。
信赖的朋友为了钱不惜出卖她,想必也是做好了事后鱼死网破的准备。
亲情友情都是这样。
而让她想留在这个城市的人却根本不记得她,或者是记得却装作不记得。
她现在唯一可依赖的男人竟然只有莫凌靳。
他用最直观和残忍的方式让她看清楚,她现在除了他无路可走。
是不是想告诉她,感情都脆薄如纸,只有利益相同才是最坚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