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s，出来冒个泡吧。”
不算特别寂静的夜里，秦川走在小区旁的路上，来往的车辆还有一些，这丝毫不能打扰秦川的疑惑。
“什么事？”
小s的声音姗姗来迟。
秦川停了一会，缓缓说到。
“前段时间，每到晚上十一点钟，咱们都会聊上一会儿的吧！”
“没错。”
“那么，告诉我，我现在是怎么回事，你就待在我的身体里，你对我身体的了解还要远远超过我吧！”
“秦川，我之前有和你说过的，你那只是一种心理疾病，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会慢慢恢复的！”
“呵！”
秦川冷笑一声。
“不要用这种无聊的话来欺骗我了，我今天一天里，完成了对身体的强化，同时进化了两大系统，那么，你告诉我，这两件事清里，哪一件让我每天恢复的时间从一小时延长到三小时！”
“你到底想问什么？”
小s的声音又一次从机械合成音变成了一个女声。
秦川想了想。
“你是谁！”
他问道。
小s明显停顿了一下。
“秦川，我是系统精灵，是代号为s的智脑。”
“呵呵。”
小s还是不肯说出实话啊。
“小s，你不愿意说，我不会强求，我只想知道，我本身是一个凡人，还是一个超凡者！”
“你本身拥有超凡者的潜质。”
“只是潜质么！”
秦川坐到了马路牙子上。
“说话啊，我只是拥有潜质么？”
“好吧，你是一个超凡者。”
秦川点点头，细节就快要被自己理清楚了。
“好，那么我问下一个问题，你，小s，作为超级金属系统的智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载体是什么！”
秦川说到这里，思索了一下，补充道。
“总不能，我车祸的一瞬间你丫凭空跨越了半个宇宙飞到我脑子里的吧！”
小s不说话了。
“你是不能说，还是不愿说！”秦川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你可以看到我每天经历的各种事情吧！今天我和德鲁伊谈到的事情，你不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么！”
小s还是不说话。
秦川有些生气了。
“小s，隐瞒是没有必要的，对么！告诉我，我十二岁那年发高烧时，究竟是谁救了我，或者说，我原本是不是应该在十二岁觉醒超凡能力，进入变异期！”
秦川说的很慢，声音很大，人却很平静。
“那个人是不是我自己！”
秦川说完，停住了。
小s沉默了许久。
“秦川，在两个不同的时序里，我不能透露过多的事情，你的命运还是要由你自己把握！”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但是秦川明白了。
“哈哈，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自己去猜测，猜猜为什么未来的我要来到过去，来到我十二岁的时候，将不知名的什么药剂注射进正处于变异关键时刻的我身体里，或者说，他为我注射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药剂，而是你！”
秦川的话好像敲响寂静古寺里的钟，洪钟大吕，********！
小s不在说话。
“换句话说，制造系统的又是谁，是不是我自己，我姓秦，你曾说过系统的制造者是小q，哈哈，我就是小q，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能在未来的我的脑海中占据如此大的比重！小s，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系统，也不是什么智脑，你就是一个人！”
秦川摇摇头。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基于哪种原理存活在我身体里，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人，小s，可不可以，告诉我，未来的我究竟对你做了些什么！或者说，你对未来的我做过些什么！”
“那不是你的未来！”
小s猛的开口了。
“秦川，现在的你是十二年前你的未来，你的命运从系统出现时就已经改变了，他不存在了，存在的是你！”
小s的声音里带着点哭腔，有些颤抖，莫名其妙的，秦川愿意去相信她。
“秦川，我求你，不要逼我，我是死在另一个时序中的亡魂，我苟活在有你的时序里，我求你，不要在去考虑时序之间的复杂，你还没有到达能计算时序的程度！”
“我？计算时序？不不不，我没有，我只是在思考我身上发生的这一切！这荒诞的充满悲剧的一切！”
秦川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
“小s，我只想问一句，未来的我很痛苦是么？”
“那不是你的未来！”
“不要这样去强调，我比你更了解我自己，未来的我很痛苦对么！”
秦川躺在了街道上，丝毫不顾头发沾染灰尘。
“我真的不想知道，甚至都不敢去想，未来的我需要经历怎样的痛苦，才能下定决心回到过去通过遏制过去自己的命运来杀死自己！”
“不，他不是为了杀死自己，他是为了……！”
小s哭叫出来，说到一半，却又诡异的停了下来。
“为了改变我即将遭遇的一切痛苦和遗憾么！”
“不是的，你没有痛苦，你有大而博爱的心灵，你未曾痛苦，你只是慈悲！”
“慈悲！难道在未来，整个地球都被玩坏了！你和我一起回到过去改造我自己来拯救地球！”
秦川笑着拍打着大腿。
“你说咱们是不是像在演电影！茫茫中有种高大上的责任感！”
“不是的，秦川，不是这样的，现实不是虚幻，不要产生这样厌世的想法。”
“你还兼职心理医生啊，那正好，我也学过心理，咱俩可以成立一个课题，内容就是，秦川是否有精神分裂的前兆！”
小s不再说话了。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知要如何说了吧。小s，实际上，未来的我送给我自己真正的礼物，就是每天二十一小时的童心吧。”
秦川的歇斯底里逐渐变成了安详和平静。
未来的我一定很痛苦，所以，我这些年都活在孩子一般无忧无虑的世界里。
“我能理解你口中的时序，你不要开口，我来说，你听着就好，当然，我也只是猜测，如果有不符合事实的地方，你打断我，怎么样。”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秦川坐起身，拍打一下后脑，有不少沙尘粘在了发丝上。
“原本的我，应该是十二岁开始变异，变异需要多久不能确定，一定不会超过一年半，那么，我是一个十三岁半的金属掌控者对么！”
小s没有出声，秦川继续说道。
“好，这个推理没有错，在上句话里，我用的是金属掌控者这个称谓，你没有否认，那么，实际上，现在系统为我提供的可选能力中，只有金属掌握这一种能力才是真正属于我的能力吧！”
“ok，这样说还是没有问题，很好。”
秦川咳嗽了一声。
“那么现在构成我身躯的幻想金属，是未来的我自己运用超凡能力提炼出来的，对么，没猜错的话，这种金属不只具有无比坚硬的特性，实际上，这种金属是可以自主进化的活体金属吧！”
“哈哈，又没错，十二岁时，我为自己注射的就是这种金属对么！那么，我的超凡能力之所以会被压制，原本在一年之内就可以变异完成的金属掌握能力之所以没有变异成功，就是因为我的金属掌握能力在最弱小的时候遇上了幻想金属这一强大无比的金属，所以这些年我并非没有变异，而是我的能力始终在试图掌握并同化幻想金属！没错吧！”
秦川好像变得格外唠叨，但是，小s并未出言打断他。
“我回到十二岁时，将自己的起点抬高了许多，我给过去的自己无坚不摧的能力，那么，未来，我应该有过身体被严重损坏的经历。”
“我同时又赋予自己可以间接掌握元素力量的方法，也就是在我已经化为金属的脏器里植入各类型的加工厂，那么，未来我的敌人一定可以在各类元素方面极大的克制我，导致我不得不通过改造自己来为自己制造优势！”
“我可以拥有飞行与拟态能力，这些是基于未来的我对金属研究方面获得的成就么？”
秦川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拟态系统我稍微可以理解，但是飞行系统又是为了什么？我为什么要为自己准备一份飞行能力，这真让我苦恼！”
“是因为我的对手对么？”
“没错，我现有的能力，应该都是为我未来的对手准备的，哈哈，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人呐，是个多强大的人呐！”
秦川哈哈大笑，拍打着路面，路面和路边的条石都被打碎了。
“一身金属打造的我，可以存活在没有氧气和人类必要生存环境的地方，小s，我未来的敌人，是来自宇宙之外么！所以我需要拥有飞行能力，我一身金属，还能够自主飞行，还可以无视各类危险环境，包括真空在内，我的体内有各类型的加工厂，我怎么越来越感觉，我即将成为一台人型宇宙飞船！”
秦川低下头，小s还是没有打断自己，那么，自己脑洞大开想出来的这些事情，难道都是真的么！
压力陡然而至。
“小s，我是一个活着的人，但我全身都是金属，那么，幻想金属是有生命的吧，换句话说，我就是幻想金属，幻想金属也不是幻想金属，他的名字叫做秦川对么！”
“我之所以可以吞噬金属，是因为幻想金属的特性吧，之前我就注意到，我吞噬金属的方式太过简单，我完全没有消化这一个过程，就是因为同幻想金属相比，世间的各类金属都柔软的像水一样是么？”
“可是，这一切又和我的思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的思维会停留在十二岁，而现在我却在逐渐恢复呢！”
“我已经死了吧！”
秦川说出这句话，小s抽噎了两声。
“对的，我已经死去了，现在我并不是在恢复，白天的我才是真正的我，那是我最后的意识，而现在，随着我能力的增长，我正在消失，夜晚的我实际上就是幻想金属在完美同化我之后自主衍生的情绪么！”
“我还活着，我已经死了，或者说我正在走向死亡！”
秦川摇头。
“这真是一个驳论，我越想越离谱了，说些其他的吧。”
秦川安慰了自己一句。
“小s，我曾试想过，为什么系统需要的货币是情绪值，需要金属我是理解的，而需要情绪值，我不理解。”
“曾经我认为那是一种玄幻一样的类似于神灵吸收的信仰，或者说是华国神仙需要的香火。”
秦川猛的一拍巴掌。
“实际上，情绪值就是存在感对么！”
越想越觉得心里的故事呼之欲出。
“小s，你是灵魂也好，是情绪也好，你自己说过，你是死在另一个时序里的亡魂，那么，之所以你能活在现在的时序里，依靠的就是这一时序生命给予的存在感吧！”
“同理，我身体里不只有你一个人的灵魂吧！我所有可以用情绪值研发的超能力，每一种都是一个超凡者的灵魂对么！”
秦川痛苦的捂住脸，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小s，为什么我可以研发金属掌握能力，就是因为那是真正属于我的灵魂么！为什么我的大脑是金属掌握能力的温巢，我想，当我研发出金属掌握能力之后，十二岁的我将永远消失，我将真正回来，那时候，我才是真正的活过来，却也是真正死去了！”
秦川站起身，掸了掸风衣的下摆，往家里走去。
“哎，想的越多，就越乱，我再也不会去想这些事情了。你说说我，是不是傻，想这么多干什么，我就是秦川，秦川就是我，对不。”
“喂，不要不说话，给点面子喽。”
“是的。”小s说了一句。
“不要这么冷淡啊，笑一个，来，给爷笑一个！”
“哈哈！”
小s银铃一样的笑声传进了秦川的心里，秦川迈着大步回到家。
开门之后，看见秦时月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也没盖点东西，电视还开着，现在正在播放广告，秦时月的手机还挂在她从沙发垂到地板的手上。
“这丫头！”
秦川看一眼时钟，居然已经十一点半了，怪不得这孩子睡死过去了。
秦川过去小心翼翼的搂着秦时月的后背和腿弯，将秦时月横抱起来，放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走路的过程中，秦时月的电话掉在了地板上。
秦川把小月放上床之后，回去捡起电话，放到了小月的床头。
小月隐约听见了什么声音，睁开了眼睛，看见秦川站在那，哼哧哼哧的笑了两声。
小月躺在那，两条修长光滑的大腿交叠在一起，她看看秦川，朝着秦川伸出双手。
秦川转身就走。
“嗯～”
小月迷迷糊糊的发出了极为娇媚的声音，秦川回过头去看，看见小月躺在那里，双手大张，像是要秦川来拥抱她。
秦川笑了笑。
“是啊，可能现在的我确实不是我了，不过我就是我，是我心里的我，更是我朋友，我亲人心里的我！”
秦川脱下风衣，脱下战斗背心，穿着衬衫躺在了小月旁边。
小月哼哧两声，懒猪一样拱进了秦川怀里，小脑袋紧紧的贴在了秦川胸口上。
秦川从上到下轻轻抚摸着小月的后背，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完全可以感受到衬衫下面的那种细腻。
他听着自己的心跳。
“原来，哪怕是金属的心脏，一样可以感受到温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