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大郎跟着老爹借了别人牛车,将胖丫推回屋后,粱老爹关上门,拉着粱大郎进了里屋,从床下掏出一个木盒子,从里面为数不多的铜板里面拿出一半,递给粱大郎,“孩子,去给虎子家拿去,好好跟人赔个不是。”
粱大郎接过铜板,数了一下,大概是有二十文。
“爹……”
“去吧。”
粱大郎出门后,粱老爹拿了砍刀准备去竹林多砍几根竹子回来编。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了。
床上的胖丫慢慢睁开眼睛,目光清明,哪有之前半分呆滞,只是神情茫然中带着震惊。
她平躺在床上,看着蚊帐上的破洞,又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苏暖动了动手指,她居然没死?那帮人不是扔了炸弹吗?
难道是假的?炸弹并没有爆炸,那自己又为什么会昏迷?这里又是哪里?
没等想出答案,大脑中,各种纷杂的不属于她的信息不断涌入,争先恐后,令苏暖头疼欲裂。
这应该是另一个女子的记忆。
大脑中,她看见她被溺爱,被纵容,被嘲笑,被殴打。
一个一无是处的傻子。
然后苏暖就发现了不对劲。
看看手?胖胖的。
摸摸头发?一缕缕结成块垂在胸.前。
摸着胖乎乎的脸,苏暖终于明白自己穿越了。
她坐在床上,简直不敢相信这胖丫头的一生。
她叫白梨花,爹娘还算有钱,做粮油生意的,可惜就是个傻的,家中还有一个妹妹,是出名的美人。
她娘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现在她爹的老婆是当时妾室扶正,她爹觉得她是扫把星,不愿意跟她说话,更不愿意见她,她这个小娘倒是对她好得很,当然,这只是原主的看法,在苏暖看来,她就是故意纵容,对自己女儿如同大家闺秀般教育,对她放任自流,溺爱有加。
还有,原主原本还是不傻的,就因为一次发烧,这小娘请了一个江湖郎中过来,吃了几副药,没好,脑袋烧坏了。
她小娘哭天抹地怪自己,打自己打的piapia的,说自己没照顾好大姑娘,还整天去寺庙里祈福。
于是她爹说,“哎,都是命。”
好在二姑娘聪明可爱嘴又甜。
然后刚到十三岁的年纪,她那个二娘就给她许了个好人家。
就是这粱大郎了。
粱大郎家,是村里最破落的一户。
土墙角落裂了缝,没得补,只好用稻草堵起来,免得灌风,破烂的屋顶,破烂的桌椅,最好的一件衣服都满是补丁,补的多了,夏衣正好当做冬衣,冬衣再不行了,就请人加工成被子。
不过虽然家里日子不好过,粱老爹和妻子也没苛待粱大郎,如今,他腿脚不便种不了多少田地,外面便由妻子操劳,他在家砍了竹子,编成簸箕、背篓等物,拿到集市上去卖,刚好能够维持生计。
一家人虽然清苦,倒也和睦。
可半年前,梁大娘的娘因为过度劳累,病倒了,家里出不起钱请大夫。
恰好那时候正赶上开学,学费也得凑。能借的都借了个遍,实在是没辙了。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白家遣人说亲,只要粱大郎肯娶大小姐白梨花,不收聘礼,嫁妆二十两!
如此,白梨花便成了粱大郎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