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后,白梨花站在地边上擦汗。
就这么一小会儿,她累的满头大汗,周围都是粪臭,带着身上那股汗酸味,简直了。
虽然她早早把裙子挽起来,但是鞋子周围不免还是沾了些。
这会儿在草地上面蹭。
粱大郎在边上眼也不眨地盯着她,半晌后喉咙滚动了一下,他说,“胖丫,我觉得你变了。”
白梨花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风平浪静,甚至朝着粱大郎笑了一下,“我哪儿变了?”
她心里想过,她就是她,不可能一直学着胖丫过日子。
那胖丫啥都不懂,屎都敢当糖往嘴里喂,难道她也要学着不成?做回自己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自从她嫁到梁家,便是个傻的,这粱大郎是从哪儿知道她变了的?
“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觉得变了。”
变的很陌生。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娘子”能好起来,甚至当初娶白梨花也是为了爹的腿和十两银子。
他也没想过和她圆房什么的,只当是多了个妹妹,没别的心思。
反正自己条件也就这样,直到这次回来,听见胖丫叫别人“相公”,说“洞房”,他才想起这是自家娘子,于是哄着她,“圆了个房”。
万万没想到,胖丫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好了。
粱大郎不知道,自己应该把胖丫当妹妹,还是当娘子。
如果是娘子,那阿暖……
“好了,快回去吧,身上臭死了。”
白梨花说着,跟粱大郎保持着一段距离,就算这人不是她相公,被一个男人闻见自己身上的汗臭+屎臭,也是很难为情的。
明明是干一样的活,为什么粱大郎身上就没有味道呢?
真是不公平。
回到屋子,白梨花先洗了澡。
这里没有自来水,都是去河边提的,好在河水清澈见底,没有以前那么脏。
她倒是想去河里洗,可是粱大郎死活不同意,说一个姑娘家家的去河里洗澡不像话,非得拿着扁担跑老远去给她提水。
毕竟她胖,用的水也多。
粱大郎在河里凑合着洗了,白梨花把发酸衣服丢在木盆里泡着。
然后从碗柜里面拿出粱大娘出门前留的剩菜剩饭。
两人一人一面坐在桌子边上,相顾无言。
米是梗米,硬的刮喉咙,吃了两口,白梨花便吃不下了。
好在粱大郎心细,把剩下的炒野菜都让给她。
他说,“你吃吧,我不爱吃野菜。”
然后就着一点菜汤,使劲刨饭,哽的脸红脖子粗,然后喝下一大口开水。
山里汉子,哪有不吃野菜的。
白梨花听着这蹩脚的谎言,也没戳破,吃着炒野菜,就着开水,勉强吃到半饱。
心情复杂的看着粱大郎吃了一大碗。
之后两人一起出门,来到麦田,李小玉和梁大娘才割了一个缺口,别人正在开她们玩笑:莫不是到了天黑都割不完。
有眼尖的看到白梨花来了,又开始打趣,“胖丫,你会割麦子吗?可别掉的比收的多。”
白梨花喊道:“陈伯,你还是顾着你自家那块地吧,再不收,鸟儿都帮你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