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绍,听儿子说是在梁家出事的,立刻想冲过去找梁家人算账!
王翠兰连忙追着过去一把拉住他,这两天发生的事,何绍还不知道呢,万一出了纰漏……
她非得被打死不可。
然而何绍那么大的个字,又岂是她能拉住的?
好在何小虎挣扎着起来叫住他:“爹,你听我说,我去梁家地里被发现了,那一片儿的差不多都在。”
何绍皱着眉头问,“你不是晚上去的嘛?”
“天黑,没注意踩粪坑了,然后大伙儿都出来了。”
说起这个,何小虎就想起那一片粪地,和那一脚踩下去的触感,恶心的立刻吐了出来。
王翠兰连忙给他递盆,又看向何绍,“他爹,你说这可咋整?”
如果这时候去梁家,那不摆明了自家小子手脚不干净么,别说让他们放点血,便是自己,以后走在路上都不敢抬头。
这时候不能去,不单不能去,还要躲着他们些。
等风头过了再要他们好看。
但是不能收拾人,又让何绍心里不爽了,只得骂两句解气,“这疯婆娘,要我逮到非得打死她不可!”
王翠兰在边上小心翼翼的伺候儿子,就怕相公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一晚上,何小虎闹腾的厉害。
先是晕,再是吐,发热不止,到了下半夜,身上开始出现红疹,透亮,痒的出奇,挠破了便流出水,水流到的地方又密密麻麻的起一片疹子。
何小虎只觉得自己一会儿在冰窖,一会儿在火窑,天旋地转,烧的人迷迷糊糊的。
每次听到他说话,王翠兰凑上去听,都是一句,“爹,娘,我不想死。”
王翠兰急的直掉泪,“这可怎么办啊!”
看到儿子这副样子,简直比剜心还难受。
何绍何尝不是。
两人思索半天,把何小虎裹在铺盖卷里,合伙抬到了程大夫家门口。
程大夫睡的正香,听着他们催命似的叫唤,直接把前天晚上的洗脚水对准他们泼了出去。
然后就被何绍逮到了。
你说晚上不出诊?
行,三倍出诊我把人带来了。
你说不能坏了规矩?
行,三倍出诊费,三倍不行五倍。
只要程西肯出手。
实在不行,就只有一把揪住程西领子,凶神恶煞地告诉他:反正我就这么一个命.根子,他出了什么事,我活不下去,你也别想活下去。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程西怂了。
可惜又是诊脉,又是望闻问,折腾一晚上,何小虎的病更加严重了。
程西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又害怕何绍一怒之下把自己打爆头,便给他出了个主意,“前两天,梁家的丑媳妇儿不是还魂了么,你去找她,没准儿行。”
他想着,不管那人说的是真是假,先把瘟神打发走了再说。
何小虎躺在后面,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梁家,脑子立刻想起来在地里的时候,白梨花说过的话。
只是当时人多,他心中害怕,即使听到可能会死也没太在意,这会儿倒是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抓了起来。
抓着他娘的手,不住呢喃:“找,找胖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