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何绍可是记得清楚,之前他砸门这人都不应的。
还硬生生收了他几倍的诊金。
都是庄稼汉,当时只顾着儿子安危,要他砸锅卖铁都乐意,现在儿子没事了,自然就心疼钱了。
这会儿一双虎目不停往程西身上瞟。
盯的那人心里发毛。
程西轻咳一声,之前已经看过何小虎的病症,也瞧见了胖丫的手法,这会儿有心想看看“药”是什么。
这怪病他从未见过。
程西背着手转到篮子面前,瞧清楚里面的东西,用手捻了一点,闻了闻,一脸古怪。
王翠兰仿佛抓到什么把柄一般,急切的问,“怎么样?程大夫,这些脏东西真能救我儿性命吗?”
程西都快被恶心死了,刚才他只捻了一点在手上,那臭味便挥之不去,萦绕在鼻尖。
虽然他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但沙子可是明明显显的,他学医这么多年,可从未听说过吃沙子治怪病的。
他将目光对上白梨花,对方面不改色。
当下也拿不定主意,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无知,失了在村里人人敬重的身份,便沉吟一下,说,“世界万物相生相克,不同的东西,搭配在一起,有奇效也说不定。”
这话听在王翠兰耳朵里面,却成了程大夫也不认为这样能治病,只是碍于情面,说的好听些罢了。
当下心中恨意陡升,一脸癫狂的盯着白梨花,心里盘算着要怎样让她付出代价。
这一幕被粱大郎看见了,他侧了一下身子,试图不着痕迹的挡在自家媳妇儿面前。
可惜媳妇儿身躯是他两倍有多。
这边火花暗起,何绍丝毫没有察觉,只是瞥了程西一眼,满脸不满的对王翠兰说,“他连病都不晓得,你问他作甚。”
空气有一瞬间凝固,程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天才气急败坏的说道:“算我多事!”
说完拂袖便走,没过两步又停下步子冷冷的对白梨花说,“记住你说过的话!”
白梨花说:“自然。”
听到想要的答案,程西再没多留。
王翠兰见他真走,急了,忙追上去。
何绍面色不悦大呵一声,“你做什么去?回来!”
王翠兰硬生生停下步子,看着程西走的方向,又看看自家相公,心思动了又动,始终没敢追出去。
却将更加怨毒的目光投向了白梨花,如果说之前她小打小闹的针对只是因为想给儿子出气,那么现在,她便是实实的自己记恨上了。
边上,李小玉从灶房出来,干巴巴喊了句:“吃饭了!”
何绍赶紧把儿子背到身上,跟梁家道别:“那我们也回去了。”
王翠兰万般不愿的提起臭烘烘的篮子,跟着走了。
何家的走了,梁家的都进屋吃饭了,薛采却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小娃娃皱眉的样子最可爱了,她随口问:“你在想什么?”
半晌后,薛采扬起脑袋,“丑姨,为什么骗他们。”
他在心里预演了很多遍,叫这个女人“姨”,已经不难了,他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