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花并不看她,收拾好碗筷,从梁大娘手里接过薛采,把人抱回床上,开始给他换药。
不知道是空间水有用还是小孩子体质好,恢复快,伤口周围的肉都微微蜷缩,出现细小的纹路。
如果不是刚才用力杵在地上,恐怕明天便能止血开始愈合。
她忍不住吩咐:“你别一天到晚蹦,乖乖在床上休息,伤口结痂了才准下床。”
薛采没有应答。
半天,头顶传来细小的啜泣声,白梨花抬头一看,小家伙满脸泪痕。
“怎么了?”
薛采别扭的把脸扭过去,不到两秒,又猛地俯下身子抱住她的脖颈,闷声道:“我不想走,你对我最好了,我不想走。”
她并不擅长对付小孩子这种生物,只得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不想走就留下来,漂亮姐姐养你。”
她满意的给自己起了个新称呼。
漂亮姐姐?薛采决定忽略,只听她前半句话,可是看着腿上包扎好的部位,又有点不忍心。
女人啊,就是喜欢骗自己。
这时候,粱大郎在外面吆喝了一声,催促着她去集市。
粱二郎和梁大娘、李小玉他们已经出门割麦了,他们得早去早回才是。
坐在拉货的牛车上,看着大片的麦田,风吹过,一路麦香。
白梨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扎根了,就要开始赚钱了。
无论以后情况如何,多点银子准是没错的。
……
何家。
回到家,王翠兰便下了一晚鸡蛋面,哄着儿子吃完。
何绍出门工作了,特地留下她在家照顾何小虎。
可他没多久便睡着了,听着儿子平稳的呼吸声,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药”,王翠兰起了心思。
脑子里面仔细回想着到梁家的每一个细节,几番过滤,终于确定,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那边是喝水。
喂了“药”之后,那个恶毒的女人让儿子喝了很多水。
会不会是因为水的缘故?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子中形成。
看着“药”,看着眼底青黑的儿子,她拳头松了又握,最终跑出门去。
王翠兰来到程大夫家。
程西正在叮嘱徒弟把各种药材切碎晒干。
见到她来,一脸不悦。
王翠兰整整头发,搓着手陪笑道:“程大夫,我是来给你赔罪的。”
程西冷笑一声,“赔罪?不不不,我可当不起,我连你们家虎子病都瞧不出来。”
“别人不清楚我可知道,这一切都是那毒妇的计谋!他爹是被她蒙了心才乱说的!”
提到何绍,程西脸上更加冷了几分,“不送。”
王翠兰急了,“程大夫,你就不想让她吃吃苦头?”
程西虽然不知道何家和梁家有什么过节,但是白梨花现在对她来说是有利的,怎么可能捡芝麻丢西瓜呢?
当下不屑道:“身为医者,我只知道祛病,让别人免受苦头。”
程西什么货色,王翠兰能不知道吗?当下也冷笑起来,“这村里可就你一个大夫,那以后呢?你就不怕她……”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