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没读过书,却也知道,做事情得权衡轻重缓急,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她说的话,通俗易懂,有理有据,让人信服,听得梁老爹在一边连连点头。
“嗯,是这个理!”
“这学院有规定,考核名列前茅的有补贴的笔墨银子,花不了家里多少,更何况再过不久,就要科举考试了,万一中举,每个月都有固定的银子领不说,全家人都跟着风光。”
白梨花真的要气死了,原本还觉得梁大郎是个有出息的,没想到也是目光短浅的主。
最后,她下了结论,“总之,家里的事情有我,你就别操心了,安心读书。”
现在她病好了,没道理日子过的比以前还差。
……
梁家分家的消息,大家都看着,很快便传遍了朱仙村,这段时间,无论是田间还是地头,还是茶余饭后,都在谈论这件事,说啥都有。
白梨花充耳不闻。
一个劲儿的琢磨着怎么样来钱快,可想了几天,仍然没有头绪。
那天,梁大娘去找李小玉要钱,一路问着才知道李小玉他们回了娘家。
到了李家,她想偷偷把李小玉叫出来悄悄说话,可李家人盯的紧,最后,银子没要到不说,反倒被李家人冷嘲热讽。
到头来,还得白梨花安慰她:“娘,你就放心吧,现在我病好了,不闯祸了,没道理日子过的比以前差。”
虽然是宽慰的话,却也只能点头。
这几天,因为银子的事儿,大家都很沉闷,梁家院子上空,似乎笼罩着一层乌云,气氛格外压抑。
就连平日里,话最多的薛采,也不敢多说什么。
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他们每天早出晚归,忙着把地里的小麦穗子收回来,铺在席子上,连夜用连枷打成小麦粒,趁着太阳晾晒干,再装袋过称,准备卖给收小麦的贩子。
能凑点算点儿。
梁大郎因为头上受伤,不能出去干活,所以每天都在家里温书。
他们去地里忙活的时候,薛采便去周围的山坡田概上挖野菜,他学的很快,所有能吃的东西,白梨花都只教了一遍,他全记住了,挖的还都是灰灰菜、马齿笕之类口感不错的。
回家跟梁老爹折好,等晚间白梨花回来焯焯水,随便炒一下,一家人也能吃的很欢快。
她做的菜越好吃,梁大娘越心焦。
现在,屋里人就着野菜都能吃两碗米饭,米缸里面的米看着少,这么吃,要不了多久就空了,可看着几天时间生生累瘦了一圈的胖丫,又不好意思说什么。
按照惯例,麦子收了,便到了插秧了时候,现在家里一亩水田都没有,旱地里面种再多的玉米棒子,下半年也没吃的。
思来想去,她跟屋里人商量,“要不然咱们卖了麦子后,出点银子跟别人租个水田种水稻吧?你们怕蚂蟥,娘不怕,好歹弄点自家人吃的。”
可问题是谁家愿意租?租的话,出多少银子合适?
片刻沉默后,梁老爹问:“你们觉得,葛癞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