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白梨花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
呆呆傻傻的坐在凳子上,任由梁大郎拉着她的手抹匀“药”。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梁大郎抬起头来,对上白梨花漆黑明亮的双眼。
陡然觉得不对。
手,触电似的松开,梁大郎猛地后退了一大步,看着她的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那个,什么,这个,你别误会!”
像是生怕白梨花不懂似的,慌慌张张抓起剩下的那截草药根茎,举到白梨花面前,语无伦次的说:
“这是我娘教我的,那什么,能止痛,伤口愈合的快。”
这些,白梨花当然知道,不仅知道口嚼草药是止痛的方法,还知道他拿在手里的药草,味道和黄连差不多,苦的要命。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嚼的下去。
心里闷闷的。
可面对手足无措的梁大郎,白梨花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只得别开脸,盯着边上的碗,“这让我怎么吃。”
梁大郎见她没有生气的意思,松了一口气,问道,“要不,我喂你?”
说完,又觉得不妥,面上臊的慌,慌忙改口,“不对,我去叫娘!”
听他的意思,难道她还能让当婆婆的喂饭不成!
那成什么样子了!况且这会儿估计都睡下了。
这人到底是蠢还是蠢还是蠢?
白梨花涨红了脸,“你给我回来!”
梁大郎这会儿脚底抹油,都快走到大门了,听见白梨花声音,停下脚步,“啊?”
白梨花恨不得给他那张俊脸一拳!暗恨道:“我让你回来!”
梁大郎回到桌边,试探着问,“那怎么办?要不……要不……还是我喂你?”
这还要问?白梨花臊的不行。
她没有说话,他只当她默认了,手忙脚乱的捡起筷子,将面搅了一下。
可这会儿,因为耽搁的太久,面汤都被面吸收了,所有面团在一块,干巴巴的。
他的手抬了又抬,最终还是放下来,叹着气说,“我再去做一碗吧!”
“不用了。”白梨花叫住他,“家里本来就没啥吃的,能吃饱就行。”
他们都是吃过饭的,要是再去下一碗,这面就得倒掉,多浪费啊!
梁大郎犹豫了一下,“胖丫,让你受苦了。”
“没啥苦不苦的,你好好读书,等将来考上功名,我不就跟着你享福了吗?”
考上功名,说的容易,只不过,拿什么去考?用什么跟那些有权有势的公子哥争?
虽然学院情况不乐观,梁大郎还是笑了一下,应道:“嗯。”
这一笑,当真称得上是风月无边,简直令明月生辉,令鲜花失色。
就不知道,这么美好的人,那么美好的做饭姿态,怎么做出来的面这么难吃。
好在他每次卷在筷子上的面并不多,要不然,真的很难咽下去。
这边她欲哭无泪的吃着,殊不知梁大娘出门小解,正好瞧见他们腻歪着喂食,当下茅房都不上了,乐颠颠儿跑回去戳刚睡上的梁老爹。
“嘿,当家的,你猜我刚才出去看到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