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饭菜都摆在了桌子上,可粱老爹不说话,谁也不能先动筷子。
沉默了很久之后,粱老爹才开口:“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粱大郎不说话,白梨花也不说话。
都垂着头。
粱老爹的眼神在他们的脸上转了两圈,点名,“胖丫,你来说!”
想了想,和离这事儿,粱老爹和梁大娘早晚都是知道,倒不如说开了。
于是,白梨花说:“粱大郎心里有人了,我要和离!”
“什么?”
“什么?”
“我没有!”
一时激起千层浪,三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粱老爹说:“胖丫,和离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大郎怎么可能有人呢,别是什么误会!”
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两个儿子,一个宁愿被打死都不离,一个呢,日子过的好好儿的,倒说起和离了。
“不信不问他自个儿!”
白梨花说完,去看粱大郎,这人倒是还有些脸皮,知道臊了。
粱老爹和梁大娘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不可置信,儿子是他们的,他们晓得。
粱大郎从小到大除了下田下地就是温书学字,女娃话都没有说过几句,更别说跟谁关系亲近,这,怎么可能呢!
而在外面就更不可能了,书院里面都是男娃,他从哪儿认识姑娘去?
而且方才他们也听到粱大郎否认。
可胖丫说的和粱大郎这会儿的样子,让他们起疑心了。
粱老爹面色一沉,“大郎,你说,怎么回事儿?”
粱大郎抬起脑袋,看了白梨花一眼,又无力的辩驳,“爹,我没有。”
其实按照梁老爹和梁大娘的想法,这些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男人嘛。
要是人家姑娘瞧得上他们梁家,愿意嫁过来,还是做小的,他们也不说什么,可这面儿上,不能委屈了胖丫。
还有大郎心仪那姑娘,别是个好吃懒做的就成,别到时候弄的家宅不宁。
可是现在粱大郎支支吾吾,什么也不说,倒急死个人了。
白梨花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爹,娘,我虽说以前生病的时候,干了些混账事儿,但是自从我病好,我对大伙儿啥样你们都看见了吧?我图什么?我不就是图他粱大郎对我好吗?”
“我只有一个相公,自然也想要他只有我一个娘子,粱大郎心里面既然有人了,我也不强求。”
其实她这么说,只是为了将自己姿态放低些,顺便提醒他们,她为梁家做了多少事情!
现在,朱仙村的人,除了跟她有过节的那几个,谁不夸一声老梁家的大媳妇儿勤快。
谁不夸一声她贤惠?
她只是说出自己的功劳再顺便提出自己的要求,粱大郎要是做不到,就必须签了和离书。
这时候的和离书,跟后世的离婚不一样,对姑娘家很不公平,不存在什么共同财产之类的东西,签了就人走,梁家不存在什么损失。
然而这话,却让粱家人深思过头了。
粱大娘的胸口,还放着早晨白梨花给的那十九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