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又听她说了:
“这样方便点,你砍死我们,就没人惦记你东西了,来,朝我脑袋上劈!”
一边说着,一边把粱老爹的手抬起来,再将脑袋往上凑。
虽然八卦很劲.爆,可在场的人没一个敢吱声。
看着癫狂的梁大娘,他们在心里问:这真的是他们认识了好多年的人吗?
不过想归想,拦还是要拦的。
季晓红说:“一家人拿什么刀子,咱们还是接着说梁大郎这事儿吧,如果他真的进了牢房,那这一家子可怎么办。”
没有人理她,粱老爹将菜刀往边上那空地一甩,刀插.进泥土里。
他像来老实,跟村里人都没怎么红过脸,更何况是自家屋里人,这会儿气的脸色发红,额头上青筋直冒,“我做事光明磊落,要是天老爷想劈我,我脚趾头都不挪一下!”
然后他别过脸,“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也晓得这些年拖累你了,你要是实在看不惯,那咱们就散了,我自个儿出去讨饭去。”
这话说的所有人一愣。
粱老爹这意思,是要休妻?
可是休妻哪儿有自己出门的道理。
还有梁大娘嘴里的那个“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老实巴交的粱老爹到底做了什么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爹——”
粱二郎忍不住叫了一声。
粱老爹看了他一眼,拖着病腿回屋,拿了两件衣裳就准备走,“这屋子虽然破了点,但是咱们都住了几十年了,你们也将就着,将来好好照顾你娘。”
梁大娘这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你……你竟然要休了我?”
粱老爹头也不回,“是我没本事,这些年拖累你了,不散了还能真砍了你跟二娃?”
梁大娘哑口无言。
其实刚才纯粹是威胁,想让这个死脑筋的给二房一个住处,谁知道现在二郎他们住处是有了,竟然是要休妻。
说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就凭当年那一封书信一锭银子,就买了他们这大半生吗?
她不服,但是心中更多的是气恼,她气自己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却没落一个好。
如果真的说恩情,她这些年里里外外的照顾又算得了什么?他怎么还得起。
一句轻飘飘的离开就能解决了吗?
不可能!
她正打算说些什么,粱老爹的目光却转向白梨花,“胖丫,等一两个月,大郎就能回来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反正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白梨花皱起眉头,“爹,你要去哪里?”
“壁国这么大,总有我容身的地方。”
如果这话是一个壮年小伙儿说她还信,可惜是一个瘸腿老头,这辈子都没出过远门的人,离开家,除了等死还能干嘛?
那边,梁大娘没有任何动作,没说一句挽留的话。
白梨花抿紧了嘴唇,“爹,慢点,我扶着你,新房有两间卧室,咱们一起回家等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