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萧蔷跳起来,作势吐了一口,“还要计议什么?要我说,这世界上没有银子办不了的事,一两不行就三两,三两不行就五两,帮着咱们说话做事的都给钱,非逼那个叫什么李思明的,把这两口子逐出村子才解气!”
白梨花摇头,“我们将他逐出村子,那梁家两个老的,非得两眼一闭不可。”
萧蔷皱眉,“那你说怎么办?”
“当然是让他们自己走。”
李大力见她们净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不由急了,“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白梨花狡黠一笑,没有理会他,独自说,“粱二郎因为赌债当了田地,能到这个份上,外面还欠着谁,欠了多少还不一定呢,总归是一家子的兄弟,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救什么救!”萧蔷一脸不耐,“不过你这个倒是提醒我了,我们可以找几个人假扮债主,将那两口子狠狠打一顿,先出口恶气再说。”
白梨花点头,“没错儿,到时候让他们自己收拾行李,远远的离开朱仙村逃命!”
“你真是这么想的?”萧蔷惊喜中带着狐疑,“你这算盘打的是好,可惜人家尝到甜头,未必肯走。”
“走不走,由不得他。”
葛癞子这会儿依然一头雾水,“诶,你们倒是跟我说清楚啊!”
白梨花说:“你不用清楚,只管找个信得过的车夫,将粱二郎送的远远的就成。”
说到这里,萧蔷忍不住插嘴,“最好一辈子都不回来!”
可惜葛癞子实在是没搞明白,两人解释了好一番功夫。
最后,打手,是萧蔷从镇子上找的,花了多少银子不知道,反正七八个黑脸壮汉往那一站,足够将人吓破胆。
更可笑的是,粱二郎也不知道自己欠下多少银子,稀里糊涂就认了这笔账。
梁大娘来老屋这边求救,白梨花说没钱,提议两人出去躲躲风头,然后也信了,慌慌张张上了李二哥的马车。
李二哥是村里的货郎,时常出门置办东西。
谁也没怀疑。
上了马车,粱二郎喝了两口水就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两口子便发现自己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周围的建筑一个也不认识。
没人听过蓬莱镇,也没人听过朱仙村……
再说梁家,送走粱二郎之后,粱大娘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定下来,拉着白梨花的手,不住的说着对不起她。
日子总算是太平了些。
几天时间过去,关于粱大郎去世的讨论声小了些,对于粱二郎的消失,没什么人在意,有个别人注意到了,说一句逃难去了,也不会有别的追问。
在这几天时间里,她每天靠在窗前等着粱大郎出现,但是他一次也没有来过,倒是四王爷,偷偷摸摸来了不少次。
不过好在每次都是在外面说一两句话就走。
几次下来,她也习以为常了,放松了警惕。
但这回,他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大大咧咧的进了屋,也不避讳。
吓的白梨花赶紧把窗户关上,就怕让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