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着贺云笑道:“我这不是打算去邻县看看他们胭脂样式么,看到她在这儿,就准备亲自将人送到衙门!官爷,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贺云狐疑的看着两人。
振臂一挥,威风十足的说,“来人,将白梨花给我带回去!”
然后,他看着白梨花,小心翼翼的说,“这回你可别怪我,是我舅舅让我亲自带你回去的。”
“带我可以,但是总得让我知道是为了什么吧?”
贺云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听说同仁堂的伙计程西把你们告上公堂了,我舅舅这也是没办法,所以才命我来请你们。”
他这么一说,白梨花心中便有了大概。
“那你们稍微等我一下,我把咱大人定的药酒顺道带几坛过去,要不然我这万一进了牢房,浪费了东西。”
贺云自然知道舅舅爱好药酒。
怕自己阻拦惹他生气,也就跟在白梨花后面,随她取酒去了。
她走在前头,一群衙役跟在后面。
到了仁心馆,李福和李守财都在铺子里,大气也不敢出,看到她后,赶紧站起来,像是有无数话想说,但又惧怕身后的一众衙役,嘴巴张开又闭上,终究没发出任何声音。
白梨花见此,扬起声音;“守财,帮我把知府大人定的药酒搬出来。”
“啊?”
知府什么时候定过酒了?李守财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是李福反应快,听她一说,便赶紧放下手中的事情,走向放酒的地方:“我来我来。”
然后各样药酒零零总总搬了十几坛。
衙役们的手都占完了。
一群人呼喝着朝着衙门走过去。
不像是缉拿要犯,倒像是取酒。
到了衙门,因为程西已经认罪,知府已经收监了,证据确凿,白梨花本来应该直接收监,听候发落的,但是刚走到半路,贺云竟然又回来,将她带去了宅院。
宅院里面,知府正眯着眼睛靠在躺椅上,两个丫头在他身侧伺候,一个撑伞,一个扇风。
前段时间在同仁堂遇到的那位夫人,坐在他边上,将剥好的葡萄喂进他嘴里。
见到白梨花过来,微微点头,浅浅一笑。
石桌上面放着一瓶开封了的药酒,看坛子上面的红印,正好是刚从铺子里面拿来的。
听到脚步声,知府眼睛都没有张开,“来啦?”
白梨花按照这边的礼数,跪在地上,“来了,未亡人见过知府老爷。”
知府这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说,“起来吧!怎么这会儿想起来给我送酒来了?”
“粗酒,您能看上那是我们的福分,只是我这回要是入了牢,唯恐酒不够,扫了大人的兴,所以这才把铺子上的酒都搬过来了。”
她垂着脑袋说着,作势抹了一下眼睛。
知府好酒,她便从酒下手。
知府叹气,“你瞧你,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哭什么哭。”
白梨花慌忙用手楷了楷眼角,用十分委屈的声音说:“大人,我这心里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