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里计算不出时间,但麦特却可以算出大致时间,因为他心跳跳的很快,而且他的手心不断冒汗,都证明了此刻他是有多么的紧张。
就在麦特要绝望时,他终于从那一抹黑暗中看见了一点光明,光明很微弱,但确实存在,麦特想到了某种可能,脸上一下喜开了,他不在意自己的双腿多么的沉重,扛着唐飞连拖带跑的冲了过去。
确信了自己的可能,他脸上露出喜色,拍了拍唐飞叫醒了他。
“嗯?”
唐飞缓缓的睁开眼睛,却是把麦特吓了一跳,因为他的眼睛已经布满血丝,甚至直逼瞳孔,很是恐怖。
唐飞不清楚自己的眼睛,但他却从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光明,代表着希望的光明。
可能因为病毒感染的缘故,他并没有想什么,比如为什么火车会停在这里,史宾斯去哪了,他现在要做的便是注射疫苗,不然他想的再多最后也只是死到临头。
重度虚弱状态之后,唐飞全身的重量变得异常的重,他甚至不能自己站起来,无奈之下,麦特只好把他扶在铁轨旁,自己一个人上去找疫苗。
除了火车内翻动的声音,周围再一次陷入安静,没有话音,之前迈特为了防止自己变成僵尸,竟然说了一路的话,不得不说唐飞还挺佩服他的耐心,说了这么多的话,竟然还不带重样的,如果不是唐飞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他甚至会毫不犹豫冲麦特翻个白眼告诉他你知不知自己很吵。
而现在,终于安静了。
车厢内翻找的声音停了下来,麦特提着一个大箱子从车门内跳了出来,急忙的冲到唐飞的身边,把箱子摊开,里面静静的放置着两排注射器,而其中一个已经不见,显然是被史宾斯用掉了。
唐飞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就是史宾斯藏起来的疫苗,可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对,他人呢?
唐飞也终于想到了这个问题,除了空无一物的火车,里面应有的始作俑者却不见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在里面看见史宾斯了吗?”
麦特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里面没有一个人,也许火车的燃料用完了,他走出去了也说不一定。”
麦特是往好的方面所想,但唐飞知道不是,因为他知道史宾斯来到这里的目的便是偷取这些疫苗,可现在疫苗却明摆在车厢里。<>
唐飞没有细想,因为以现在他的状态显然不可能动脑经,他把手腕伸了过去,看着麦特说道:“开始给我注射疫苗吧。”
麦特啊了一声,看着两排不同颜色的疫苗,显然是忘记了唐飞之前所说的话。
重度虚弱状态只剩下一分多一点,好险好险,差点在阴沟里翻船。
唐飞看向麦特,发现麦特同样在看想自己,而且一脸迟疑。
“绿色。”唐飞有气无力的说道。
“噢哦!好,现在就给你注射。”
说着,他有些慌乱的拿起注射器朝着唐飞的手腕注射过去,自始自终唐飞一直盯着车厢内,没有看麦特一眼。
“呼,好了,感觉怎么样?”麦特下意识的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发现早已汗流浃背。
“感觉?”因为一直没有得到消息,唐飞刚打算看一眼现在状态是否解除时,只见面前的麦特突然趴在地上,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喂!你怎么......呃。”
唐飞刚打算伸手去扶麦特时,浑身无力的感觉又再一次充斥全身,让唐飞没有任何力气。
他把目光放在麦特的脚下,那以一根黏糊糊的舌头,长数米,缠住了麦特的脚腕,尽头处是一片黑暗,但唐飞知道是什么,所以他才如此着急。
爬行者!
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只爬行者!
怎么办!
重度虚弱的他仅仅抬起手臂都十分的困难,现在的他根本不可能化解局面!
“麦特!用枪!”
唐飞说的自然是用枪打烂缠住他的舌头,麦特也清楚这一点,他拿起枪,却发现仍要上膛,这短短的空隙给了爬行者机会,只见麦特根本不留任何机会直接被托在地上拉了过去,手枪也因为失衡而脱手掉在地上。
听着麦特的惊呼声,唐飞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即便是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站起来仍然是十分的困难。
但为什么?爬行者应该是拥有明锐感知的生物,孰强孰弱应该一看便知,它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攻击自己,而转而攻击没有任何力量的麦特?
该死,到现在为什么还要想这,唐飞仔细想想,你的绝对防御在被水管隧道里就已经用完了,那么现在还剩下什么,能够翻盘为胜的机会,至少不要死的这么的憋屈,想想,仔细想想!
赢的机会,与之抗衡的实力。<>
忽然,唐飞睁大了双眼,愣住在原地,他仿佛想到的了什么,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箱子里的注射器上,但他看的不是装有绿色液体的注射器,而是蓝色液体的!
众所周知,史宾斯在离开蜂巢带出了两种注射器,分别是疫苗,而是用作实验的t-病毒原型!
他看了一眼被拖向阴影中的麦特,又看了一眼注射器。
拼了!
唐飞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拿出那个注射器,看着里面清澈却又透着沉重的蓝色液体,唐飞决心已定!大不了就是没有吻合而死掉,倒不如拼一把!
拼一拼,单车变摩托!
身体的迟疑给了唐飞大部分的时间,不仅是因为动作无力,还有重度虚弱状态只剩下三十秒倒计时时间,此时不干,更待何时!
扎进去后,唐飞开始推动,眼见着蓝色液体一点一滴的进入到了自己的体内,血管因为快速流动而鼓了起来,看着像是贪食过量的人。
一秒,两秒,三秒过后。
唐飞拔出针头,却也是皱起了眉头,因为在注射过后,他并没有感到身上任何的不适,他确定自己是注射进去了的。
他有些疑惑地摆弄注射器,看起来也不像是假的啊,难道是过期了?
想到这种荒唐的可能,唐飞的嘴角不自觉扬起,可在下一秒,这种笑容僵住了。
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感传遍全身,就好像全身的细胞都在一瞬间炸开,然后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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