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笑了,很淡然,丝毫没有惊恐之色。
既然做了,他就不怕把事情闹大,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永绝后患。
只是傲古国的律法不允许。
华一峰也面露担忧的皱起了眉头,转过了身,颇为感慨。
“这一次,你好像捅的娄子不小啊。”
梁木撇了撇嘴,在他的肩头拍了一下,示意他安心,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吩咐了下去。
“我给你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后我要见到二十家新开的金行,但凡有岳家的地方,都要开两家,价钱也要比他岳家的低,能做到吗?”
华一峰先是一愣,后来变成了苦瓜脸,心里边早就嘟囔开了。
“十天开二十家金行,你不是在耍我吧?”
包括一旁的岳山,同样发出一声嗤笑,甚至还掺杂着轻蔑,毫不犹豫的出言挖苦。
“都这种时候了还打肿脸充胖子,危言耸听有用吗?”
“有吗?”梁木古怪的瞥了他一眼,忽然手掌一抬。
轰!
满地金银珠宝砸落在地,铺砌在两米见方的小道上,珠光宝气,在阳光的映射下形成一座金灿灿的小山。
这不过是梁木铁戒中所剩宝物的一半,可见他从史矛革那里掠夺来多少财富。
在场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毫无例外的落在上边,就跟漆黑的夜晚点亮的灯泡似的,锃亮。
“这……这怎么可能?”岳山倒抽一口冷气,脸都绿了,肠子也悔青了。
隐隐约约的,他好像明白自己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
就连先前还感到为难的华一峰也咧大了嘴巴,但片刻之后,他就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宋倩,方同也没好到哪里,眼睛直勾勾的,岚凤竹同样难掩惊讶,神情也为之一滞。
“这些够吗?”梁木看了一眼华一峰,随意的询问道。
华一峰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跟小鸡啄米一样不住的点头。
“够,够,太够了。”
“那就收起来吧。”梁木轻挪着嘴唇,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模样要多大气就有多大气,看的在场众人一愣一愣的。
“这家伙是开金矿的吗?”
这时候,梁木又与华一峰和宋倩耳语了一番,目送着他们离开。
只是紧接着,他的举动又像是大耳刮子一样的扇在岳家众人的脸上,是他们这辈子都没遇到的刺激事。
只见梁木看了看日头,随后又一屁股坐在石墩上,翘起了二郎腿,及其悠闲,还自顾自的发起了牢骚。
“城主府的亲兵就这么慢吗?怎么还不来?”
这就是在公然的挑衅啊,还有王法吗?闯了祸不赶紧跑,还等着人来抓?
尤其是那个岳山,肝气郁结,胸口有些发堵,竟一口气不顺呕出鲜血,昏死了过去。
“啧啧啧,怎么这么不开?”梁木砸了咂嘴,随后看向岳万晨。
此时的岳万晨,脸色苍白,眼神无光,正跪在那里不断的敲打着地面,嘴里边还神神道道的。
“我……我竟然失身给一个男人!还是满脸胡茬的大叔,天啊!!”
看着他的那副德行,梁木知道,是如花的照片起作用了,这让他想起了曾经发生在方同身上的事情,抬头看了过去。
方同也察觉到这双古怪的眼神,喉结蠕动起来,忙将脑袋挪向一边。
见此情形,梁木古怪的笑了起来,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来,坐。”
方同晃了晃脑袋,转头间,就跟看怪物似的盯着梁木,生怕自己坐在那里就会被吃掉。
“我有那么可怕吗?”梁木拄起了下巴,一脸的疑惑。
方同点了点头,又猛的摇了摇头,看的梁木阵阵无语,只得看向岚凤竹。
就是这么一眼,却使得岚凤竹的俏脸微微红润了起来,但她不像方同,也没有任何扭捏之姿,款迈莲步,颇为干脆的坐在了梁木的身旁。
这时候,梁木又不忘出言挖苦了,他翻了方同一眼:“你看人凤竹,比你还爷们呢。”
就在这句话说完的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大腿被一只小手狠力的掐了一把,与此同时,岚凤竹的嗔怪声也传了过来。
“你还娘们呢。”
“哎呦。”梁木跳脚大叫,不断的揉搓起来,满嘴跑火车。
“打是亲来骂是爱,小竹竹,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那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周围那群受伤的岳家之人也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岚凤竹的俏脸却是红通通一片,忙将头扭向了一边,嘟嘴道:“嘴贫!”
梁木吧了吧嘴,干笑了起来。
看着他们两个打情骂俏的样子,浑然没把眼前的岳家之人当回事,甚至让这些人有种错觉,犯了事情的好像是他们。
而梁木、岚凤竹和方同,反倒像是缉捕了坏人的好人。
有没有?
就在这种错觉中等待着,没过多久,阵阵嘈杂和脚步声就从院外传来进来。
“他们在哪里?快带我们过去!”
声音响起的刹那,梁木忽然打了个冷颤,感觉自己中的某些东西像是被剥离了出去,一股疲惫感涌上了心头。
他知道,附身的力量消失了。
但还没及多想,手臂上的青虫纹身忽然亮了。
“怎么回事?”梁木暗吃了一惊,但青虫纹身却越发的光亮,像是在吞噬着什么东西。
还好有衣袖挡着,而且是在骄阳的照射下,不然的话其他人定会发现这一异状。
这种现象并没有持续很久,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就结束了,而青虫纹身也恢复了平静。
但在这一刻,梁木却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看向青虫纹身,一丝激动在心间升起。
“这家伙,居然把典韦的附体力量给吞噬了!!”
就在他想着这件事的时候,城主的亲兵来了,没有什么过多的言语,直接就把他们三个绑走了。
直至此时,岳家众人才松了口气,对梁木的奇葩也是有够惊愕的。
很快的,三人就被带到了城主府。
李浩云高坐正位,一脸严肃,尽管仍带着一丝病态,却有着不怒自威之势,下手方周盈月坐在雅座上,不断的用幽怨的眼神扫视着梁木等人。
仿佛在说:“瞧你们干的好事!”
四旁是手执刀戈的亲兵,一个个膀大腰圆,矗立在那里更显威武不凡。
在这冰冷的殿堂内,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因为即将到来的是一场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