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在家中设宴招待了返回家中的刘二叔、縻胜等人,虽是设宴,但也极为简单,宴上不见半点的酒肉。』』
待刘二叔将祝家庄一事说个清楚之后,西门庆赞道:“刘二叔与几位兄弟做的极为妥当,既然祝家庄敢来劫掠咱家财货,那就没必要留手客气。”
刘二叔问道:“这般虽然解气,但其中的蹊跷,却是应该问问清楚,否则单凭一个祝家庄,虽然在独龙岗有些势力,但咱们跟他无冤无仇,也绝不该犯在咱们头上,况且其中还有栾教头做人情,此事怕是有人暗中指使,而且身份不小。”
“那祝彪没说什么?此事他应该知道一二。”西门庆问道。
縻胜道:“祝彪那贼鸟人手段稀松,被俘了还要跟我硬冲好汉,起初怎么拷问都不说,只是骂人叫嚣,后来被我用了些手段,这才交代,说是州府里张团练指使的。”
“张团练,怎么又是这狗贼,处处跟咱家作对,前些日子指使人打伤了焦挺大哥,现在又害了老夫人与杜壆大哥,西门哥哥,此事叫给我去做,我定然割了那厮的狗头。”武松红着眼,就要往外走。
西门庆眉头一皱,说道:“凡成大事者必有静气,似你这般的脾气,便是有霸王之勇也都被人算计了,事情还未有结论,你怎的那祝彪说的是真的,你怎的知道韩振不是骗你去找张团练的晦气。”
众人见西门庆火,都不敢多言,武松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也不敢跟西门庆顶嘴,刘二叔是看着西门庆长大的,此时也就他能出面劝上几句。
“武二哥也是心急,庆哥儿你多见谅些才是,那祝彪现在被押到了后院的柴房,要不要把他拿到这里来一问。”
西门庆揉了揉额头,近几日事情太多,以至于他的性子也火爆了一些,听刘二叔一言后,便道:“便就先见一见也无妨,若是我猜的不错,他的老儿祝朝奉,怕就在来的路上。”
祝彪一向自视甚高,跟几个枪棒教头学了几招武艺,除了杜壆之外,庄上无人是他对手,再加上祝家庄在独龙岗上一贯势大,所有人见了都礼让三分,他也就觉得觉得的天下好汉也不过如此,性子变得开始目中无人,甚至嚣张跋扈。
否则上一次也不会,直接带人就去劫縻胜等人,自从他被砍断了一条臂膀,路上又被縻胜几个教训了一番,总算老实许多,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过他心中还是不服,但也只能藏在心中,若他再敢说什么嚣张的话,硬冲什么好汉,縻胜等人可不饶他。
他一路上,只盼着自家老儿能带人来救他,然后将砍断自己臂膀的縻胜、郭盛两个大卸八块,然后杀进东平府里,将西门庆碎尸万段,放才能泄去自己的心头只恨。
可惜祝朝奉已经吓破了胆,祝彪的希望有多大,他的失望就有多大,以至于到了西门庆府上,心中已经带着几分的绝望,只怕他爹已经不管他,到最后被杀死在这里。
此时他见了西门庆,心情颇为复杂,有愤恨、有害怕,甚至还有一些的嫉妒,嫉妒他能有这么多的好汉帮衬。
看着祝彪满身的血污,身上还带着臭气,西门庆不禁摇了摇头,本是翩翩少年郎,何必要弄成如此这般呢?原著《水浒传》也是因为这厮自大,将祝家庄害的庄破人亡,最后落得满门被杀的下场。
“祝彪我来问你,到底是谁人指派去劫持某家的财货。”西门庆淡淡的问了一句。
祝彪本想在西门庆的面前冲一冲好汉,但看縻胜等人嗜人的脸色,只喏喏道:“还能有谁,州府张团练,他家中管事到我庄上,叫我等去做事。”
“那我栾哥哥可知道此事?”
“他是你的结义哥哥,若是被他知道了,怎肯干休,定然拦住不让我去。”祝彪这说的倒是实话,但语气当中还透露着对栾廷玉的几分不满,劫掠西门庆财货一事,若栾廷玉也参与了,凭借他的本事,自己定可无恙,但还会断了一条臂膀,在此沦为阶下囚。
西门庆看他这般模样,也不想跟她多言,吩咐道:“罢了,将他押下去,仔细看着,但也不要苛待他,此事等祝朝奉来了再说。”
祝家庄一事,若是放在平时,西门庆或许还多问几句,但近期实在没这心思,这件事既然栾廷玉不知道,西门庆便将祝彪打下去,此事一出,祝朝奉为救自己儿子,为保自己祝家庄,必定要求栾廷玉来找自己求情,反正现在不是打杀祝彪与祝家庄的时候,西门庆也就送栾廷玉个人情,看看这一次能不能将他招揽在自己的麾下。
韩振一事,杜壆是保不住了,只能将他安排在梁山或者小旋风柴进那里,若这个时候栾廷玉能投奔自己,也算高端战力仍在。
祝彪一听祝朝奉三字,急急问道:“我爹爹来了?”
縻胜上去就是一脚“恁的聒噪,谁叫你多话的。”
祝彪被踹到在地,他现在对縻胜虽然是恨急了,但也有了心理阴影,根本不敢招惹他,只伏在地上,不敢做声。
“縻胜大哥,你也不要再打他,去换身衣服,与众兄弟一起,跟我去祭拜老夫人,趁此机会,我也说一句,在老夫人下葬之前,谁也不准去给我招惹是非,要是有人但敢不听我令,那就休要怪我西门庆不将情面。”说完,转身往灵堂走去。
在走到一个阴影处的时候,西门庆又唤过刘二叔:“杜壆大哥一事,州府里是定然保不住了,你替我去梁山一趟,知会朱贵兄弟,叫他准备一些人手,有些事或许要他去做。”
“庆哥儿可是要杜壆去上了梁山落草?”
西门庆摇了摇头说道:“还不一定,但事情要先做准备,以防万一,对了你们不是还见了朱贵么?他在梁山上过的可好,此次有对你们说了甚么?”
“庆哥儿你也知道,王伦不是成大事的,朱贵对他颇有微词,不过他对庆哥儿你倒是敬佩的紧,多说了你的好话,说有机会还要为你效力。”
西门庆点了点头,朱贵能有此言便好。
“庆哥儿,我多问一句,你也不要嫌我多嘴,我虽然外出刚回府里,但也听闻府中上下对张团练那厮都是恨的咬牙切齿,不知你准备如何行事。”
西门庆沉吟了一下,说道:“张团练乃是冢中枯骨,暂容他活上几天,待时机一到,便用他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