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脏了,老子不搬。”凤麒袖袍一甩往边上一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风则西左看看右看看,弱弱地说了一句,“要不然我搬?”
“行。”云闵泽和凤麒两人异口同声。
......
我心里有一句脏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最后就是蒙在鼓里的和事佬风则西顶着瘦弱的身躯把重重的风雨琴搬出去了。出了密室,上到御书房,凌霄一看这架势就明白过来了,风则西这小傻子让俩人给阴了。
风雨琴放在地上,凌霄也过来凑凑热闹,他也是第一次见,这外表怎么也和秘宝搭不上边啊......“我说两位,这秘宝是不是多少有些粗制滥造了......”
凤麒对此相当不满,“何止,这上面积灰积的,拿个盆把灰刮下来和点水都够糊一面墙了。”
“哪有那么夸张......”云闵泽嫌弃地瞥了一眼凤麒,可低下头看着风雨琴越看越心虚,半晌又蹦出来一句,“顶多糊半面......”
哼,幼稚鬼。
两人暗自较着劲,结果满身是灰的风雨琴“嘭”的自己站起来了。
“凤麒,快弄个结界封住气息。”
“不用你说老子也知道。”
秘宝应该都开了灵智,刚才风雨琴可能是没敢说话,凤麒布置好结界,警惕地看着“积灰琴”。风雨琴一蹦一蹦地跳到拓宇盛歌身边,凤麒都担心它那块木头琴身一会儿磕碎了。
“哦这就是我可爱的小主人么~”风雨琴的灵智的声音苍老却有劲。
听这语气,凤麒都能想象到它要是有表情应该是什么样的。轻轻地把小姑娘又抱回怀里,宣誓主权一般地盯着满身石灰的某琴。
“哦?是一只长得像渣男的霸道男人!”
云闵泽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云家怎么会有这样的秘宝,太丢人了。他现在甚至开始担心那一把老木头了,对着臭醋缸子还敢口无遮拦,长得像渣男?......他一会是不是能看到大场面——臭醋缸子劈琴做柴烧水给凶女人煎药。一想到那画面发生概率极高,云闵泽就浑身一哆嗦,难道祖宗千年基业供奉的秘宝今天就要变成木柴了吗!
不过说到长得像渣男,其实云闵泽还是很赞同的,凤麒从前确实是偏温润的长相,出名的时候好多千金小姐迷恋的不行,那时候他也总笑,温润如玉、儒雅这样的词配他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可是现在凤麒的长相越来越妖,有些冷硬,露了些凶相,总觉得目光冰冷,整个人的戾气也有些吓人。他其实有点好奇,因为凤麒每次见面都和上一次时候有些不一样,不是大变化,就是一些小细节,比如眼睛的颜色、比如藏在头发里的小犄角......又或是偶尔控制不住情绪就会露出来的小尖牙,他有太多疑问想要得到答案,可是凤麒既然没说,一定是有不便言明的理由,不光是样貌,云闵泽能感觉到凤麒的力量正在飞速增长,快要到无法估量的地步,只是那力量似乎还没有稳定,他和凤麒交往不算深,不了解他每天都在做什么经历了什么,但这种突然发觉的力量强大得着实让人心惊。
“你知道她是你主人?”
见凤麒没和风雨琴计较,云闵泽也松了一口气,真怕他现场徒手撕琴。
那风雨琴突然长出了四肢,覆盖着褶皱的树皮,跳来跳去的最后还伸出个头,凤麒看着眼前的白发老头,不,是奇怪的身体是把琴的奇怪老头,凤麒扶额十分同情地对云闵泽说,“我知道为什么你家老祖宗会弄那么一个乱七八糟的藏宝阁了。”
“为什么?”云闵泽懵懵的,自己都不知道,凤麒怎么知道。
“因为这老头话太多了,太聒噪了。”只能用金银财宝名人字画......盖之。
“嘿你这年轻人,如此不会说话......”风雨琴再次开口。
凤麒感觉暴脾气都聚集在今天了,把小姑娘放好,站起来指着风雨琴的鼻子,“放屁!老子比你活的年头多了去了!”谁知道怎么会有人非要争自己老。
“哦~那你还真是个暴躁的老年人......”
凤麒呼哧带喘要上去把这臭琴撕了,“暴躁?你说老子暴躁!老子最温柔了你个臭木头!老子今天就要撕了你做柴火拿你打家具!”
云闵泽和风则西上去一人拉着他半边身子才制止某只麒麟手撕木头的行为,给俩人也累够呛,凤麒这家伙可是麒麟,身板子结实程度哪里是他们这些人类可比的,力气大的吓人。
你以为就此停止了么,老头明目张胆地冲凤麒做鬼脸,“你这么暴躁怎么配得上我温柔可爱的小主人......”
“老子撕了你!!”
“嗯吵死了吵死了......”小小的声音从某处传来,一人一琴却都安静下来了。
“宝贝你怎么样。”
“小主人你怎么样。”
一人一琴出乎意料地有默契。
拓宇盛歌醒了,弱弱抬手,凤麒过来把她扶起来,赶紧先端过来茶水喂她。一杯茶水下肚,拓宇盛歌终于感觉自己的嗓子活过来了,不过面前这老头长得可真是奇怪的......
“喂,老头,你自己闲着没事儿干把自己塞琴里干嘛?”
风雨琴第一次不知如何回答,倒是凤麒哈哈大笑,臭木头,叫你再和老子嘚瑟,这可是老子媳妇儿,向着谁你心里还没点数么......
“小小主人,我是风雨琴的灵智。”
喵?拓宇盛歌砸吧砸吧嘴,“你拿到风雨琴了?这么顺利。”
“你看我这衣服都要变成抹布了。”
拓宇盛歌这才注意到凤麒雪白的袍子上一块又一块的污渍,她还是躺在凤麒怀里,伸手摸摸他的脸,暴躁边缘的神君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治愈了,小姑娘没有嫌弃他脏,也没有说他刚才反应过于激动吵吵闹闹,不避开那些脏污的地方依旧乖乖躺在他怀里,那自己还闹什么,一点也不委屈了。
云闵泽也惊奇地看着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果然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