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麒如此说,他们也就猜到那边哪一个是靖安真神了。
白灼、沂西、丰泽、骁骑、巫行五个人算是第一次见拓宇盛歌本人。从前只是见过画像,单单是看着画纸也不禁惊叹画中人的美丽,在拓宇盛歌不在神明天的万年间,她的画像不知从哪里开始就广为流传,多少男子想要见上真人一面却没有门路。只是……面前的靖安真神似乎和他们在画像中所见并不一样。面容并不出色,眼睛的颜色但是相符,他们听说过靖安真神的眼睛非常特别,平日里是紫红异瞳,力量巅峰的时候是七彩的眼瞳,诡异万分。她也没有靖安真神眉间的丹红色图纹。
总之和画像中完全不像一个人的样子。虽然凤麒帝君的样貌也和画像中不完全一样,可大体还是没有变化的。
清御叫上花无疆,两个人此刻为了共同的事情化干戈为玉帛。清御从领域里拿出符纸和法器,取出朱砂在罐子中研磨,他抬头问道,“你们还有人是童男身么?”
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清御一看,除了凤麒都举手了。
他心中怒火抛到了花无疆身上,“你都那么大岁数了怎么还......?”
“哼,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你可别忘了,你比我还大两个月呢。”花无疆毫不留情地反击。
清御懒得理他,拿着装了朱砂的罐子和匕首,匕首先是在火上烤了一下,递给花无疆,“来吧,出点血。”
众人依次划出血滴进罐子里,没有人再用那把匕首,而是挑了自己趁手的东西。清御收集了其他人的血液之后将自己的血再滴进去。再次研磨将朱砂和血液充分混合,拿出一只玉杆毛笔,沾了沾,拿过来一沓子黄纸,勾勾画画。
“还不过来帮忙!”
清御一出声,大家这才缓过神儿,几个新晋真神匆匆忙忙都上来帮忙,风则西他们几个还是难受的,干脆就窝在那边。清御不高兴地“啧”了一声,“花无疆过来就行了,你们几个在边儿上乖乖待着。”
“哎哎哎好。”
“是是是对不起真神。”
花无疆蹲下来和清御一起画符,拿出特制的盒子,在盒子里放上符纸,清御拿着盒子举到凤麒面前,面无表情地开口,“来吧,喷火。”
凤麒看着他,脸上分明写着几个字,“你是不是拿我当火折子。”
“快点的,她身子不舒服,早点解决。”清御就差点把盒子怼在他脸上。
凤麒随手扔了个小火莲进去,符纸在火中熊熊燃烧,盒子却没有被炼狱火焰点燃。清御颇为得意地给他使眼神,“怎么样,用来关你也成。”说着还举着盒子冲他晃了晃。
“滚蛋!”
清御等待盒子里的符纸烧尽,将罐子里剩余的朱砂和血液的混合物倒进去,再铺上几层干净的黄纸,一切准备就绪。
他从领域里拿出一条纱绢,白色绣着金线。“这是很早就准备的,积了功德的人家织出来的纱绢,找了寺庙的得道高僧,在寺庙念经祈福,开光,又在香烛前供奉了数年,着实是对付阴邪之物的好法器。”
所有真神都上去,凤麒留下来保护拓宇盛歌他们,连月不愿插手,斜倚在楼梯扶手上闷闷不乐。其实也并非单纯因为不愿意帮忙拓宇盛歌他们的原因,而是某个人拜托了她一件事情,并且许了她不小的好处,这个承诺可谓是十分地诱人,他说他手中有婆娑伞,如果她替他办成了事情,婆娑伞就可以给她,连月想着自己一旦拿到了婆娑伞就直接毁掉,这样拓宇盛歌永远都集不齐七件秘宝,就永远也回不了神明天。可那人说出要求的时候,她就真正发愁了,那人要的就是恶源。
清御打头阵,走上九层,其他几个真神跟在后面。
“恶源,束手就擒吧,休想再为祸人间!”清御捏了两个印,无数金色的光圈飞向恶源,就像套圈一样,恶源虽然只是一块石头可行动灵活,完美避开了所有的光圈。清御传音指挥,花无疆瞬间将整个九层冰封,白灼、沂西、丰泽、骁骑、巫行五个人手中神力迸发,逼得恶源到一个角落里,就是这时候清御将纱绢扔出去,将恶源缠住。
恶源碰到纱绢,浑身开始冒白烟,那种被烧灼的滋啦滋啦的声响让人听着就头皮发麻。
恶源的动作渐渐迟缓下来,仿佛再一次失去了生命力。清御松了口气,到旁边把盒子拿过来。突然塔顶被一股力量打穿,清御暗道一声不好,转身就要去阻止那人的动作。结果那人一个旋转抬袖就把恶源从纱绢里卷出来,对于恶源来说这是致命的法器,可对于其他人来说不过就是一件好看一些的纱绢罢了。
那人飞天而去,将纱绢扔到一旁,看着清御追上来,他一拳打在恶源上,浓郁的阴邪之气迎面而来,清御打散邪气之后那人带着恶源已经失去了踪迹。
清御落回九层的地面,骂了一句,“该死的,坏本座好事。”
花无疆拧着眉,“我们不追?”
“追个屁!有备而来,不是七界的凡物。他身上的气息,比恶源还恶。”既然同是邪恶之物,那人能不受纱绢任何影响,只有一种可能,他身上的恶已经超出了纱绢能够干预的范围。
“什么东西......”
众神下了八层,恶源消失,其余的气息都被悉数带走或散去,众人都好转起来。
拓宇盛歌慢慢走到清御面前,“师父,为何如此?”
她问的是过去种种,包括他唤作黑衣神祖干预七界局势,包括他放入自己体内的那颗本属于妖兽的内丹,包括地宫里那具棺椁。
“都是为了你。”清御沉声道,“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但总有一天会解开,一切都会好的。”
清御在隐瞒着什么,拓宇盛歌觉得一定是这样。
“好了,任务已经结束了,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