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与手中一人,一缕彩光猛窜,划过狰狞世界,直往极阴境地。抬目望去不远,隐约通红之物,傲立云天,雷鸣电闪。
行路来目的地是近,昙花倒心生忧虑。这神仙妖魔都不能在此地定神,这小子区区亡灵,该如何近身?那山神只说了如何找人来,寻见蓝心能归,可未曾说过,事有结局后,如何让人回去啊?不禁开手来,看着小小铃铛,疑虑重重。
“怎么了?为何停下?”,小小铃儿,嘤嘤细语问话。
“此地非寻常之所,我怕事有难免啊......”,昙花愁眉不展,叹气说来。
火星子听昙花之言,再看那人神情,一下子就猜到,这次来,可能就回不去了......只是昙花不忍说出而已。
小铃铛努力几下定身,对着远方景象,或心中也有些怯意,对那神山久久凝望,未发一语。昙花自知那人懂了自己的意思,但让他想个明白,没有催着求个答案。
“还能如何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吧?别人我自是不懂,但我知道,蓝心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而像我这样的人,还狗苟蝇营的,在奢求什么呢?就这么漂泊着,等着天上掉个馅儿饼,上望乡台得个善终,重入轮回?呵呵呵,早被天地忘记了,如果真是如果,也算能有个归宿,自此解脱了吧......”,火星子终回话来,不知是说给昙花,还是说给自己,更不知他内心如何波折。昙花听来更无言能对,只明白少年心意已决,也沉稳微笑一个,敬他拿得起,放得下,这便陪他一闯,等救出蓝心,或不能双全,我陪他个天荒地老。
火星子知昙花呵护自己,心中定是难受。便叮铃铃的笑几声,惹昙花也泪花浮笑。二人这便更无回头,往阴蛮之地而去。
昙花手中攥个铃铛不敢放手,自己单闯无穷变化之境,心意坚定,更无牵挂,这一路倒是行的快,落的稳,少了许多惊心的插曲。
昙花彩云落稳山巅,眼前大阵犹在,更无他人。对着一处高空,忙拜身求那山神一见。藏匿之人,闻声来熟悉,山神自知何人前来,现身落定那人前方。
“果是你前来,本将正心急一处!嗯?却为何更无他人?”,山神见人忙开言,左右顾好像没有亡灵前来,急切一问。
“我妹妹现在如何?”,昙花见人现身有问,没有急着回答,只忙着惦记蓝心状况。那山神无奈,伸手慢开,一小小人儿闪亮亮,手心躺的安然。
“你放心,她自无恙!可是,你并未听从本将叮嘱,未带亡灵前来,这便由何人祈愿,大法依律能开?本将心虽不忍,却是如何释手相助?”,山神再问眼前之事。
昙花看蓝心这才放心有宽,而那山神很在意亡灵一人?早来了,急什么,自然能跟他有个交代!你开手能对我有个交代,我开手也行啊!昙花翻手开掌,便是一个小小铃铛闪光一现,能动是活?!
山神见来,大吃一惊!嗯?你开本将的玩笑?随便捡个东西就来应付与我?哼一个有怒,转身要走,似不愿再理会眼前之事。
火星子看的明白,听的清楚。见人不理会要走,忙蹦来细声喊话,“神君!神君!有人啊!有人!我在这里!这里!”,铃铛一阵蹦跶,那神将岂能听不出怪异的地方?再回头一眼看到那蹦上蹦下的铃铛说话,倒吸一口冷气!这又是什么把戏呀?
“你这山神,好不心急,甚也没说,更不问我等何其艰难经过,这便要撒手不管?既奉天受职,上天尚且好生,倒要问问你,见死不救,神德何在?!”,昙花见状也是不平,喊半天那人才回头,这便埋怨一说。
“你!这,这?哎,非是本将无德不救,只是眼前......这如何能算数啊?天条明文,岂可冒犯?!倘若一日查出,本将之头,还不落入尘埃?!”,山神既无奈又疑惑,听人抱怨也说出自己的委屈来。
“神君谬论!我因何算不得数?!难道我这孤魂野鬼,天地不容,再不受天地恩化?行不得天生权利?领不得律法约束吗?!”,小铃铛细细嘤嘤问那山神几语,让那魁梧之人后退几步,有些愕然恍惚,不知如何回答,只心中自行有问。
是啊,这个铃铛明显有亡灵元神寄宿,有此一物,定有来处!要问从何而来?自是天地所授!无论他前生后世如何,更不管他那般模样,只要天不欲其消失,当然行得天生权利,也在律法约束之中!为何算不得亡灵呀?
“好个天地恩化,好个天生权利!本将险成失职罪过!也罢,算得算得!尔等稍待!”,山神无言能挡,说话来算是条件符合,这便能出手相助。
二人闻来高兴的不知所以,但听还有何后事。只见那山神飞身往大阵中高处一悬,举起手中神鞭,立指一番默念,才是神柱红光更明,万魂有静,这世界一阵风云变幻,混沌世界一个,旋转来让人眼花缭乱。
“天道惶惶,轮回不休!今遵法义,了却恩仇!正义之师,听我号令!!神碑凝魂,万千战灵皆听,今有前尘往事寻来,恩怨一处,依天条律令,该当有回,尔等皆奉命待招!”,山神开发呼文,这轰鸣世界,传来整齐号子,震耳欲聋,朦胧能听懂意思,好像是愿听调遣。
“前面那人,众军皆在,你欲寻哪一人?!且报上姓名!”,山神施令一番,回头对火星子问话。
旋风是急,游灵四飞,不断划来白光缕缕,绕那神柱密密麻麻。火星子终是被震撼了,原来世间曾有这么多人,战死沙场,护国保家?且不管他哪朝哪代,不都是像自己这样的人,舍身忘死,最后自己,落得个永世盘旋此处吗......
“蓝心!我要见蓝心!”,火星子坚定喊话。似是被这士气感染,心颤颤,不知悲喜,只知道这次来,懂了个人间的大道理!生生世世无尽轮回,岂能只想着自己?看看这眼前的世界吧,他们让人起敬!
“众将但听,哪军哪阵中,有蓝心一人,速速寻来,快快现身!”,山神对神柱高呼。
山神言毕,白光万缕缠绕转圈,围那神柱水泄不通,气势恢宏!难分个你我先后,谁在其中。不时,不知为何,白光慢慢松散,渐渐消失于高处,偶尔一缕还在绕着,却明显风势弱了许多,那轰鸣的声音,也渐渐平复,却更无他物现来呀?
“你所查之人,不在行伍之中!若要一见,但往他处!”,山神见法有末势,自知何意,回话给二人。
昙花与火星子一听,这就算完了吗?人呢?蓝心并没有出来啊?二人嚷嚷诉不平之事。
“哎呀!休要吵闹!本将职能,但限于此,如今万军寻遍,更无一人,能当奈何呀?”,山神说来实情,也有自己的苦衷。
“山神!你自知我妹妹如何困入此境,自不能如此一番,就算打发我二人啊?!”,昙花急切搭话。
“这......却是本将力限于此啊!前番念你非恶,告诉你些许隐秘之事,今再施法一遍,已是法外开恩,他人前来岂能得?本将原以为,或能招出她来,哎,却是爱莫能助了啊!”,山神摇头答话来。
火星子见徒劳一番,才懵神一处,未见心上人出来,悲凉无助之状。再听那山神之言,或是他真的尽力了,总不能让他为了自己和蓝心,被问罪砍头吧......
“神君!小人自不愿再纠缠打扰,让神君为难,却是有话但请教您,还望给个详细?蓝心那人既不能从行伍招出,为何能容身这行伍之境?可是只要进入此碑,就算个战灵,自此与世隔绝?!那小人可能进得,与她相守一处,不出也罢?!!”,火星子思来情伤有问。
“这......本将闻所未闻!当然不是!你是他处亡灵,自不能入碑受供!那人也是不能!不过此境极阴之地,却是能葬阴魂入得化境!但要轮回休止,自此消失!”,山神回话。
“那您作为一方大神,让他人乱入神碑受后世供奉,可是失职之罪?”,火星子再问。
“嗯?!此间事与本将何干?那人轮回之外,五行难困,神通乱法,自困其间!而且她也未藏护国神碑,或在化境一处,尚未可知!”,山神不平道。
“难道入这化境,就没有任何办法找回了吗?”,昙花听来也是惶恐问话。
“天地无垠,万千奥妙,不可一概而论!这无名神山镇住一方,山下还压着无数邪力,皆在化境之中,若你二人饶有胆量,自山下而入万千化境中一寻,虽不能保证事有所成,那便无关神碑军事,本将盖不过问!但,生死后果自负!”,山神说个办法来隐晦,二人一听便知,惊喜一处,拜谢山神要走,“且慢,哎,念你二人存善念而来,不顾生死,本将欣慰!但拿此物,若有难处,自会助你一番!去吧!”,山神叫住二人说话安顿,怀间掏出个红绸闪闪,飘来送给昙花收下,二人再拜,山神方回,不见于眼前。
二人急忙飞身下山而去,落死寂红土之地,世界空空,望不到边际。只悬崖峭壁眼前高耸,一番观望寻找,哪有什么门户能入?
“这黑脸汉是不是唬我们呢?此处铜墙铁壁一般,怎么进去啊?”,昙花急来问火星子。
火星子其实也神慌急切不知所以,听昙花之言,也感觉是这个样子。
“是啊,铜墙铁壁......化境......与神碑无关......”,火星子不知是不是跟昙花说,一面望这大山,一面思索不停。
“他说的山下,是指这里吗?”,火星子思来良久,突然对茫然寻望的昙花一问。
“啊?应该是这里吧?他明明说是山下啊?”,昙花道。
“山下,更与那神将无关,那这里算灵魔世界吗?为何不见一人?”,火星子再问。
“这......那该不算!哦,对啊!此山占境是大,记得在外围处,有一好大的光圈,似能隔开两个世界?!更无他物呀!”,昙花听火星子这么问,急想到些事情说来。
“看来我们还在神山,所谓山下便是快连通幽冥魔界,与此处相接之地!但去一探?”,火星子猜测一说,昙花听来点头,有这么个意思。
二人再启程,背神山而去,穿过黑云邪雾,终是找到了那无境一个大金圈!闪烁不定,隔开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自是两处风景。
昙花急切,见到金圈阵阵光明,又恍然消失,忙凑身前去,探脚来一试,金圈更明来,或有愤怒之意,几番颤颤藏力欲出,却是划过昙花,丫头全身明光阵阵,那光圈自能知此人是神仙之身,无奈慢慢平复,收法不出。只剩下个虚幻光影,不能触碰,两不相融?就算站在这光圈中,怎么能从这里进去呢?有些泄气!再开手有事对火星子说,却是开手之际,金圈绽开万里之势,光来势猛,弹开一个铃铛飞身不能留,落在外面世界,叮铃铃滚一地叫唤,吃一击痛苦难忍,昙花有惊,忙前来照看,好在只挨打一顿,但这次总归是皮糙肉厚啊!更无他事。这才知光圈的本领!岂能随意进入?
二人神山之外,再往里间,才是愁苦不能言尽,这便如何是好啊?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处定算是山下入口!
“既然我能安然无恙,你便在此等候,我一人进入?”,二人闷了许久,昙花忍不住道。
“不可!你虽能安然无恙,却不能代表你就入得化境啊?再说,我都来了,岂能只看着你只身犯险......昙花,你先不要急,容我想个前后......”,火星子回话。
火星子沉思一处。
这化境入口浮象眼前,或有玄机藏在其中,其实门户未现?昙花既能立身,不受伤害,那神将该也是能立身,凭什么呢?山神送我红绸有何用啊?他只说若有难处,定会相助!现在就有难处啊,进都进不去?!
火星子想到红绸,,再无意望去,神光奕奕的一条丝带,这才灵光现来,惊喜万分!
“昙花,你可能将这红绸变细些,给我带上?”,火星子急忙对昙花说。
昙花闻言虽不知何意,但变来一看这小子如何主意。法落有成,火星子便被昙花拎着摇摇晃晃,或有些自在的意思?!昙花看来哈哈大笑,突然就觉得好玩......起兴甩了几下,让铃儿荡个疯狂,火星子飞起来荡秋千,好一阵头晕目眩,喊来喊去让人停住。
“你干嘛啊!!真是的,让你办点事就是这么不靠谱!哼!”,火星子抱怨,昙花闻来停手,但是笑意难住。
“哎呀,好了,你还能有功夫开玩笑,这便赶紧过去看看!”,火星子急切说来。
昙花哼一个得意,昂首弄姿,亭亭女儿,很不屑的样子,抬个老爷步子往金圈而进。光圈起法再来,却是二人一阵轮廓通明,后相安无事,果然有效!火星子激动笑来叮铃铃。昙花听那人声音,掩嘴真的觉得特别古怪,又不好说。
“好了,你也进来了,然后呢?总不能绕着这么大个地方,绕圈圈吧?那得到何年何月啊?”,昙花叉腰,拎着个铃铛眼前说话。
火星子闻来却是实情,这么大的地域,别说是低头寻找,就是放开了只管走,也不是一天半日的功夫能走完的,忧愁再来,一声叹息。
这金圈是个圆的,其色如一,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方才金光绽开之时,从外而里汇拢之状,像是容不得走进来的外物侵犯!却是自己早早进入它未能得知,为何不触碰这金圈时安然无恙?
真是愁煞人也,好不奇怪!金光由外而内逼迫,自己由内而外弹出?一切的区分点,便是这金圆之心?
火星子恍然大悟!忙叫昙花但升高处,好好观望这一片神秘境地。俯瞰才知,那无名神山,正坐中央,只是山形不规,********不能算是圆心一点,而山自模糊与圆心左右。目测圆心真正所在,好像在山底东方正向,山形凹一处环抱着一面削崖断壁,立来垂直!
火星子看来好不欢喜,这定是化境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