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这件事我会跟你妈好好谈。”陆战放缓了语气，再次道。

陆建北神色有些动容，似在犹豫要不要离开。

面向门口而站的白素却是猛然转过了身，“不要走！我还有什么秘密，你最好趁这个机会全部说出来，要不然过了今天，再想说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陆建北脸上的神色僵硬下来。

他没有回身去看白素，也没有抬头去看陆战。

沉默的气氛一直过了良久，他才缓缓的开口，“爸，我相信你能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那我先走了。”

封瑝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黑沉的眸光里情绪莫辨。

陆战把视线转向小儿子这边，许凌薇立刻去拽封瑝的胳膊，该他们走了。

封瑝反手搭向许凌薇的肩膀，搂住她看向自己父亲，“我们这就走，不过我妈的事，我跟你说过的话，你以前可以不信，但是今天知道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我想你应该不会再一口否定了吧？”

陆战冷肃的视线虚远了些，脑子里不由回忆起小儿子曾经对他说的话。

“爸，妈妈是被人害死的，你要替妈妈报仇。”

“你听谁说的？你妈是自杀，不要被不安好心的人利用。”

“不是，爸爸，妈妈就是被人害死的，我看到妈妈这段时间一直在看一封信，每次看到那封信就会心情不好，就会哭，那封信肯定是坏人给妈妈的，要不然妈妈不会死的。”

小儿子认为信是现在的妻子给的亡妻，但是他却没有找到这封信。

而且小儿子当时还不到七岁，正是依赖妈妈的时候，却说出这样的话，他也就没有在意。

一个活泼娇俏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已经很久未忆起的亡妻身影，突然间竟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那个活泼娇俏的女子啊，那个像是蜜蜂般一刻也停不下的勤劳姑娘啊，最后怎么就有了严重到自杀的抑郁症。

封瑝拉着许凌薇走了出去，房间里顿时只剩下陆战跟白素。

一个坐在靠近床边的椅子上，另一个背对门站立着。

过了许久，陆战才收起触碰就会心痛的记忆，向着白素道：“孩子们都走了，过来坐吧。”

白素闻言身子动了下，本就绷紧的身子，因为这声呼唤，一时间竟然像张拉满的弓般绷直。

陆战没有催她，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

虽然今晚大儿子对他说的话让他很是震撼，但是若说恨，他心里却是没有半分。

唯一有的，只是更深的愧疚。

他没想到，一直在她面前安安静静善解人意的妻子，曾经竟然会虐待自己的孩子。

这种异于常人的行为，说到底，原因还在他。

如果当年他没有借着酒劲一时冲动，也就不会犯下毁人清白的错误，生生拆散人家情侣，大儿子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自然也不会受到妻子的虐待。

白素紧绷的站了片刻，终究还是迈动了脚步，步伐僵硬的走到陆战面前。

“建北说的事，我全都做过。”

她十分干脆的承认了自己做过的混账事，不过头却始终微微垂着，给人的感觉出奇的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