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高兴?”沈宴戳破她的心事。
阮笙当然高兴,不管怎么样,南期现在已经心生警惕,沈宴再想算计他,就很难了。
阮笙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沈宴看出她的想法,脸色顿时更难看。
他突然下床,拽着她就朝门外走。
“你干什么!”阮笙挣扎。
“带你出国,跟我回家。”沈宴力气大的要命。
阮笙挣脱不开,压低了声音吼他:“你明明答应我了,现在突然反悔,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不会允许你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如果这样不算男人,你就当我不是吧。”
沈宴无所谓的说。
眼看他软硬不吃,铁了心要把她带回去,阮笙急了,抓住他的手,突然狠狠咬了下去。
沈宴皱了皱眉,回过头。
阮笙死死咬着他的手,长睫颤抖,嘴角发狠,咬出血也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
白皙的脸泛红,额头光洁,有碎发散落下来。
他忽然就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她被养在一座别墅里,那座别墅地处偏远,十分空旷,别墅里连下人都少得可怜。
他因为受伤,误入那里,他记不清多久没吃饭喝水了,从小到大,他在打骂中长大,也早已习惯了这种饥饿感。
只不过看着不断流血的伤口,他知道或许这一次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
他以为自己躲藏得很好,可直到他躲着的柜子门被人敲响,他才知道大错特错。
“喂,你什么时候出来,我的内衣放在这个柜子里,要实在不行,你帮我递一下?”
说话的女孩子声音甜甜柔柔,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感。
他猛地推开柜子,阴冷的盯着她。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阮笙,她穿着一条雪白的裙子,长发垂落下来,眼睛弯弯看着他笑,不带一丝一毫的警惕和防备。
“呀!流血了。”她忽然惊呼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医药箱,手脚利落的给他包扎。
“我喜欢的那个人也经常受伤,他以为我不知道呢,其实我都知道,你们这些男人怎么天天打架,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她一边给他包扎,一边鼓着脸嘟囔着。
从他那个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白皙的脸上浮现着暖暖光泽的小绒毛,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他常年因为杀戮鼓噪嘈杂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你叫什么?”他问。
“洛止,我叫洛止。”她抬起眼冲他柔柔的笑:“好听吗?”
他不说话,她也不在乎,自顾自聊着自己的话题,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问他:“我是不是话很多?可是他很长时间才来这里一次,我攒了一肚子的话,都没人听。”
沈宴只记得那天穿着白裙子的她很漂亮,声音很好听,至于她口中那个他是谁,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再后来,他就住在了哪里。
她口中那个他从没来过,可每时每刻她都在说着那个人的事。
他盯着纯洁的像张白纸的她,忽然恶劣的笑了:“喂,洛止,我教你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