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没良心!”
顾南期不再说话,低头给她擦药。
尽管他嘴上嘲讽着她,可动作却温柔到近乎小心翼翼。
阮笙的视线从房间的花瓶,慢慢偏移墙上的壁画,再不经意的落到顾南期的头顶上。
他的发丝很黑,跟他的人不同,摸上去的话,其实出乎意料的柔软。
他低着头,从她的位置能看到他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轻轻抿着的薄唇……
阮笙眼珠子轻轻移动了一下,看了眼地板上一点水渍,继而又不动声色的偏转到他身上。
顾南期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头顶上长了眼睛,淡淡开口:“你看什么呢?”
阮笙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轻皱了一下眉,小声开口:“你管我看什么……”
顾南期给她将药涂好,随后拿过湿纸巾一根根擦干净手指,将纸巾扔到垃圾桶,撑着膝盖站起,一双眼睛紧盯着她,慢条斯理说:“你在看我,我还不能管你了?”
“长着脸不就是让人看的吗。”阮笙理直气壮的说。
“哦……”顾南期上前一步,独属于他的独特气场顿时将她整个笼罩起来,他俯身,与她在极近的距离对视:“那,你觉得好看么?”
阮笙不自觉舔了舔干燥的唇角,别过脸:“一般……也就还行……”
“原来还行啊……”
顾南期两条胳膊撑在她双腿两侧,阮笙下意识后退,看了他一眼:“你干嘛?”
顾南期没说话,逼近她。
“我有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他低头看着她的唇,声音又缓又慢,似乎故意在吊着她的胃口:“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会轻易跟别的女人上床的人?”
阮笙却从他这两句话中,读到了危险的气息。
从始至终的闹别扭也好,故意嘲讽她也罢,阮笙觉得,其实都是在围绕着这两句话。
这才是顾南期真正介意的事情吧。
阮笙纤长的睫毛眨动了下:“毕竟我亲眼看到了。”
“可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的。”
“但是没一个女人接受得了。”阮笙抿了一下唇:“而且,我也没有立马就相信。”
“嗯?”他尾音挑出轻轻的弧度,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如果真信了,就直接上去阉了……”看到顾南期危险的目光,她轻咳一声,把最后的你字吞了下去,咽了口唾沫,才说:“我如果真信了,就不会毁了安知漪的容了。”
“那你会怎么做?”顾南期看着她:“如果我真的跟她做了呢?你还要不要我?会不会嫌我脏?”
他似乎对她觉得他脏不脏这件事异常的很执着。
就算没发生任何事,清醒后就立马就去洗澡了。
“你说呢……”阮笙往后退:“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你又不是自愿的,我还能不要你吗?”
“你不介意?”顾南期虽然问出了结果,但却不怎么高兴。
这是不在乎他的意思吗。
“介意。”
“那你还要我?”
“那我……不要你了?”阮笙眨了眨眼,顺着他的意思说。
话没说完,就被顾南期直接摁倒在了床上:“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