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生气,也并非郁怒,只是平铺直叙的说出肯定句:“这次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洛止狠狠一僵,抬眼看他。
然而沈宴说完这句话,就松开了握着她手腕的手,没再像之前任何一次那样不顾一切挽留,转过身不再看她。
教堂里的众人都察觉了怎么回事,一时间寂静无声。
半晌,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洛止低头咬唇,低低的开口:“对不起。”
随即便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沈宴在她迈开步子的瞬间,闭上了眼睛。
新娘子跑了,这五个字,盘旋在教堂中每个人的脑海里。
即使是白亦,也不由得觉得站在那里的沈宴很可怜。
可说给陆安之听,他只淡淡道:“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洛止爱顾南期谁都看得出来,他难道看不出来?”
从始至终自欺欺人的,又何止洛止一个。
今天这种状况,他只怕早就料到了。
“都在赌,愿赌服输,没什么好说的。”
白亦握紧了他的手,没再说话。
然而就在这时,高跟鞋的轻响声,划破了教堂的安静。
“有人跑了,就有人愿意补上。”清朗的女声响了起来,她一头短发,潇洒利落,目光是看着沈宴的:“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沈宴转过身,目光落在一身雪白婚纱的书潇潇身上。
他静静凝视着她,双眼还残留着丝丝猩红,有种颓靡堕落感。
书潇潇勾起唇,却并不害怕,而是大胆的说:“沈宴,介不介意换个对象结婚?”
这话一出,教堂里传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就连牧师,都惊呆了,怔怔的看着她。
沈宴勾了勾唇,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即使我永远不会爱你?”
“你爱了洛止多久,我就爱了你多久。你都敢娶她,我为什么不敢嫁你?”自上次沈宴救下她,她就一直被留在他身边,只不过一直没出现过罢了。
她不想打扰看起来那么幸福的他,今天……她本来只是想在教堂外走走的,穿着婚纱,也算了了十几年来明恋暗恋的心愿,却没想到却等来了这一幕……
这……是老天给她的机会吗?
在愣怔的众人面前,半晌过去,沈宴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散漫又随意的说:“也好啊。”
徐沫差点惊叫出声,喃喃:“主人……”
沈宴似乎在笑,对牧师开口:“换人了,继续。她叫书潇潇。”
牧师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始宣读主婚词。
“沈宴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书潇潇小姐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沈宴眼前闪过女人娇艳的面庞,少时,柜门打开,露出她微带好奇的面庞。
“喂,你什么时候出来,我的内衣放在这个柜子里,要实在不行,你帮我递一下?”
说话的女孩子声音甜甜柔柔,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感。
她看着他,对他露出浅浅的笑。
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