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玖儿当初到底卖给谁呢？说起来她也是个有福的人。

数年前北疆大旱，连着两个多月没下雨。殷家村里大多也穷得揭不开锅。

恰好这时有个道士游历到村里，他看中殷玖儿想收她当小徒弟。

家里人当那道士是人贩子当然不肯，后来道士给了些钱财又许诺说可以帮他们祈雨。

一听这道士有祈雨的本事，全村人特别是身为村长的大伯和田最多的二伯，他们连逼带骗的把殷玖儿卖了。

之后确实下雨了，可殷老三家里唯一的闺女也没了。

为这事殷三娘哭了好几年，如今旧事从提，她眼圈一直红红的。

“我是被卖给道士了。”

殷玖儿松了一口气，她原先还想自己是卖为仆，或是更惨卖到不干净的地方。

那样即使回来，大约也还要回去。

不过被道士收去当了徒弟，不会做了些奇怪的事吧。炉鼎什么的，想想就很可怕。她正疑惑想着，突然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

见她总挠，殷三娘疑惑问：“怎么了？”

“该洗澡了。”殷玖儿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洗澡这档子事来。

别怪她不爱干净，对洗澡这事儿迟钝，她来的地方且别说没多少没被污染的干净水，就光说那满地的丧尸。运气好还是洗澡，运气不好被丧尸围住，可不变成给丧尸们洗菜了。

“洗澡？哦，好。”殷三娘听到要洗澡也是愣了一下，是因为村里人一般整个冬天都不洗澡。她想着又有些欣慰，殷玖儿跟着那道士大概也没受太多苦，有钱人家才舍得经常洗澡。

两人忙着烧水，殷玖儿添着柴，又问起程青峰的事。

“那个青峰是什么人啊？二婶他们怎么那么怕他？他为什么帮我们？”

一提程青峰的名字，殷三娘想听着鬼似的，脸色不太好。

“他是你四叔收的义子，老四家也有一亩旱田。你二婶也找了个由头想讨，被青峰赶跑了。”殷三娘迅速地带过了，不愿意多说似的。

她都没提殷玖儿就是程青峰救回来的。

殷玖儿还想再问，不过水已经烧开了。

殷三娘翻出家里许久没用过的浴桶，要入冬了，天气冷，只得把浴桶搬到厨房灶膛边洗澡。

殷玖儿解开外衣，低头发现身上这件中衣很大，衣摆都要过膝了，到像是件男式的中衣。她没多想，以为家里衣服不够穿着父亲或是哥哥们的。

她低头解开衣带，两边衣襟散开她看到自己光着的身子当即吓得呆住了。

“玖儿，开门，我给你拿了衣服。”厨房的小柴门外，殷三娘小声喊着。

殷玖儿赶紧合上中衣，把领口抓得紧紧的，这才开门。

殷三娘并没发现自己女儿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她衣服把到浴桶边，碎碎念地说：“你先穿我的衣服，得赶紧去镇上扯点布给你做几身衣裳。”

她说完抬头扫到殷玖儿身上那件男人的中衣，当即脸色变了变，诺诺说：“你身上的衣服赶紧脱了，我给你洗。”

“哦。”殷玖儿愣愣的，并没注意到母亲的异常。

娘俩各有心事，神情都有些发愣，等到殷三娘出了厨房殷玖儿立即关好门。

她看了一眼四周，门窗是关着的，没有其它人。她这才壮着胆子再次解开衣服，她低头看去，皮肤上的印记仍在。

她迅速脱了亵裤，看向自己洁白的腿。

当即她眼前一阵发黑，那古怪的印记竟布满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