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和隐尘在大理城中四处寻找着客房精致又菜肴丰盛的上好客栈,虽然沁儿身上并无多少银两能够在大理城中像个凡间富家小姐一般的大肆挥霍,但是隐尘身上值钱的挂件确是当真不少,只单单将腕上一串不值钱的沉香手串卖了,就换来了整整五千两银票,那买家倒也识货,这串手串可是当初腾蛇大人送给他皇爷爷的,虽说只是一串十分寻常的沉香手串,但是只要是在腾蛇大人手上戴过,那一转手去大理皇宫中卖上十几万两银子,只怕也是不在话下的。
卖了手串之后,隐尘即揣着银票去钱庄中先兑了五十两银子出来包成一包,带着沁儿来到一家名为玄英客栈的宽敞客栈里面,先要了一间里外套间的上房,又命客栈伙计只管将最上等的菜肴上一桌来。
沁儿奇怪大理城中怎会有名号为玄英的客栈,和寻常客栈的名号相比,总是感觉到微微有些怪异,隐尘笑着告诉她说这客栈本来即是逸尘的本钱,因为皇宫之中皇子的月例银子本就是嫡庶有别的,逸尘那点月例银子根本就不够他每月里任性挥霍的,他没办法,就只好自己想办法在凡间赚点零花钱,这大理城中的酒楼客栈,只怕有将近一半都是他的本钱买卖。
不过隐尘也不怕实话告诉沁儿,这些买卖现在已经全是他自己的了,自己现在和寻常客人一般的在自家客栈里付银子结账,只是因为不想在凡间冒然暴露自己身份。
沁儿心中自是知道他在诱惑自己,明里暗里的点拨她要是不喜欢住在宫里,他可以替她在大理城中置办一所雕梁画栋的气派宅院,但是这和养外室又有什么分别,所以沁儿在心中始终以为,隐尘这样的男人,最多只适合在没遇到自己真心爱恋上的男人之前谈段恋爱来玩玩的。
看见沁儿对自己的苦心诱惑竟然一点都没有心动,隐尘冲动之下竟然在洗脸水里给她添了一些她前日里才刚向自己讨过的药粉,结果还没到晚饭时候,沁儿的脸上就开始渐渐的长满水痘,送茶水的客栈伙计误以为沁儿身上发了什么疫症,执意要将房钱退了让隐尘快些将她带走,沁儿一气之下和客栈伙计在客房里大吵大闹起来,声称客栈伙计早不将他们赶走晚不将他们赶走,偏偏太阳落山时将他们赶走,存心是想让他们今天晚上在大理城里铺张草席露宿街头。
客栈掌柜听见二楼客房里如此大喊大叫的吵嚷声音立刻赶上楼来劝架,他劝说隐尘趁着现在天还大亮,尽快带着沁儿另外寻个住处落脚才是正经,若是二人愿意慈悲为怀,不若就去城西浣衣巷中的吴员外家借宿,好歹贴补他家一些茶钱饭钱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原来这城西浣衣巷中的吴员外一家本来也是个家境殷实的正经人家,合家七口住在浣衣巷中的一座大宅院之中,虽然因为生性节俭,家中没有仆从役使,但是每月初一十五却定然会去悲华寺中施衣舍药的大作善事,所以经年以来,这吴员外在大理城中的人缘口碑还是很好的。
但是谁想到老天爷它偏就不长眼,就在数月之前,这吴员外一家除却没出阁的二女儿春梅之外,其余六口人在驾着马车出了一趟远门回来之后,不知怎的就忽然全都在家中疯疯癫癫的颠三倒四起来,婆婆管儿媳叫娘,孙子管爹叫夫,儿媳又管孙子叫娘,爹又管儿子叫娘,那春梅看着家中老小自外面出了一趟远门回来之后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虽然心中也曾怀疑过是什么鬼怪作祟,但是一时之间却也根本不知该怎办才好,家中虽然现在正出租着五十亩水田,但是佃户无钱交租也是没法,家中本来做的很好的生意现在也只能停了,这春梅觉得眼下的日子是一天一天的没法过了,所以这大理城里的客栈掌柜,但凡是有自己客栈中不便留宿的客人,都会自觉的打发到这吴员外家中,好歹也算是给吴员外全家贴补一些银钱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