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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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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渡山下的阿修罗大军已经退走的干干净净,钵利王他要的只是藏经阁中的钥匙,并没有覆灭普渡山一脉之意,断恨圣尊自灵台洞中出来之后断然下令将藏经阁中的钥匙取来交给钵利王,钵利王得到钥匙之后就带领自己大军回去七欲城中,水月殿中的六大执殿长老和三十三大小掌事在钵利王大军退走之后赶忙派人在普渡山下架起火葬堆来将三方混战时死去的兵将一个一个的抬上火葬堆火葬。
其实连水月殿中的五大执殿长老都没想到在普渡山下的这场大战竟然会在眨眼之间变成三方混战,因为百灵山上这一次来的都是流光殿中的兵将,这些兵将在双方开战之后不知为何忽然在一个天师将军的指挥下竟然开始在混战中不知立场的乱打一气,只要有人威胁到流尘少主和阿修罗大军中的忆尘护法就冲上来一阵砍杀,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谁想到最后,这群妖兵拼命想要保护的二人,却因为是激战双方的阵前统领,而不可避免的在阵前生死相拼的单独对战起来,结果在二人都以自己的最上限功力挥掌击向对方的檀中死穴时,双双在对方的掌力之中经脉暴断,同归于尽。
法华长老后来在山上众弟子火葬双方兵将时将流尘和脱尘二人单独在水月殿前架了个满是香木的火葬堆火葬掉了,在火葬之前,他取下了流尘手中的葡萄石念珠和脱尘身上的菩提子念珠,脱尘他虽然不肖,但是毕竟跟在自己身边多年,流尘虽是水月殿少主,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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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下的战场清扫干净之后,水月殿中的五大执殿长老和三十三大小掌事照例全都要来菩提禅院之中向断恨圣尊施礼,断恨圣尊他虽然是普渡山一脉的开山掌门,但是却从来没有在水月殿中接见下属的习惯,他自来只是在水月殿后面的菩提禅院之中栖身度日打坐禅定,所以在五大长老和三十三掌事参见完断恨圣尊之后,法华长老他才不紧不慢的手握两串晶莹念珠来到菩提禅院之中参见断恨圣尊。
“哦,是法华长老,本座闭关之时,却正赶上钵利王来犯,普渡山能够安然度过此劫,长老你着实是太辛苦了,”断恨在禅房竹榻上一脸淡然如水的微微睁开双目,“长老你还在那里站着干什么,快请坐下说话,”他说。
“多些圣尊好意,老僧还不算辛苦,”
“长老,看你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怎么,还在替那些在前日里和钵利王大军交战时以身相殉的众弟子伤心难过的吗?”他问,“但是长老你也知道何为生死有命,天意难违,你也是有根基修为的人,怎么连这件事情都还那样耿耿于怀,一点都看不开的呢?”他一脸淡然的在竹榻上直直看在法华长老脸上。
“圣尊,流尘和脱尘的火葬仪式已经完毕,火葬后的骨灰已经随风散了,这两串念珠老僧想留下来留个念想,”他一脸无可奈何的垂头摇摇脑袋,“老僧以为,圣尊你还断不至于连这点情面都要驳老和尚的吧,”他问。
“长老,你老糊涂了,这两串念珠本不是咱们普渡山之物,两只妖精崽子的东西,你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圣尊,老和尚说句犯戒的话,养只小猫时间长了也会动情,这两个孩子在老僧眼皮子底下这么些年,老僧在心中早已将他们当成自己的义子,圣尊可知亲手将他们抱上火葬堆时,老僧当时是怎样一种心情……”
“长老,本座可是已经让他们多活几千年了,”断恨在竹榻上忍不住微微笑笑,“若是本座当年就一掌消去他二人罪业,长老你也不必这样伤心不已的了,”他说。
“圣尊,老僧记得当年在普渡山下,紫曜狐王大军败逃时,是紫曜狐族的太子尘水鸢裳和他的贴身侍卫逝水尘缘替大军断后,抵挡圣尊你,当时那逝水尘缘被圣尊你一掌震飞到半空中,偏巧落进驾车在半空中游玩的化乐天月宫天子的银鹿马车上面,被月宫天子他救回了化乐天上,想是因为当时受伤太严重,伤好之后失去了记忆,不然也不会成为月宫天子座下护法,”法华长老说话间,忍不住低声吁口粗气,“而尘水鸢裳他,被圣尊你掌力催伤了身内奇经八脉,已经奄奄一息的只剩一口气了,圣尊你将他带回普渡山上来之后就将他丢在禅房竹榻上不闻不问,最多在他饥渴难耐时给他灌几口冷水,你本来想让他慢慢死的,谁想到这只小狐精崽子他命大,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竟然清醒过来,但是圣尊你那时做了什么?”他问,“你趁着他伤体尚未完全痊愈时出手废掉了他七成法力,又封印了他之前一切记忆,骗他说你是他师父,他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才失忆了,你把他关在水月殿里天天打坐念经吃青菜豆腐也就算了,竟然传授他定光咒,圣尊你明知道脱尘他既然在化乐天上当过护法就一定会修习梵天界中的娑罗真言,而以两个孩子当时的内力,强行用定光咒和娑罗真言对掌,结果只能是双双经脉暴断,同归于尽……”
法华长老说着说着,竟然鼻头一酸,开始老泪纵横的抽咽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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