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临出门前,燃灯佛主他对云垢千叮咛万嘱咐的在路上一定不要无端和南天界众神佛仙圣发生任何擦碰冲撞,以免无故替自己招来一身是非麻烦,耽误了去斩妖台前讨情救命的正经事情,但是谁想到方才离开无量光天三个时辰不到,一身妖性难改的澈水云垢即在一怒之下出手重伤了南天界中两个当面冲他肆意嘲讽挑衅的天兵神将,这二人自云朵上一头栽下界去之后指定是掉进六道轮回里面转世托生去了,云垢心中微微有些后悔,因为那两个杂毛小兵若是一不小心投胎畜道托生成两只披毛戴角的畜生,倒是还要破费天妖界钱粮施舍养活他们。
但是因为现下还要急急赶往斩妖台前救人,澈水云垢眼下也来不及再去顾及此等闲事,他这一路上虽然未曾有意留心身边匆匆来去的各路神仙口中的闲杂八卦,但是却还是隐约惊闻到一桩自己之前一直在心中念念牵挂的欺天祸事:大皇兄云悔他,前日里也和云瑶一起被押上斩妖台了……
据说是因为大皇兄他自跟随在东华帝君身边潜心清修开始,即经日里在东华帝君府上以掌管文书攒写发派为责,前日里因为皇兄他心中救弟心切,而私下里自师父身上施法盗取了三清玉印,伪造了帝君圣旨,想要藉此骗过当日负责看守斩妖台的天兵侍卫,将云瑶自斩妖台上释放下来,伺机逃走,谁想到东华帝君他早已发现了身上三清玉印被盗,大皇兄他因此而东窗事发,被以欺君之罪为名和云瑶他一起押在斩妖台上待斩。
当日云悔他本来是和云尘云缺约定好了在斩妖台左近伺机将云瑶救回天妖界去,但是因为半途中事情败露,救人不成,云悔被押上斩妖台去,云尘和云缺二人成了天庭全力追剿缉捕的通缉要犯,以至于云垢他在斩妖台左近兜兜转转了好几个圈子,才有幸于一处枝繁叶茂的蟠桃林里发现二人踪迹。
三人正在蟠桃林里商议着该如何强劫法场将老大和老五自斩妖台上给救下来之后再一起逃回天妖界去,倏忽间隐约看见几棵蟠桃树间一道清丽剪影在树枝后虚空缥渺的惊鸿掠影,一闪而过,云垢见了急忙匆匆将身形一晃,瞬间赶至蟠桃树下,那道清丽剪影此时自然是再也杳无踪迹了的,他急急的将眼睛向桃树四外仔细打量了一圈,一眼看见树下散乱丢弃着几枚忉利天庭中的护法令牌,此令牌在忉利天庭中的御前护法侍卫中是人手一枚,意义十分重大,因为忉利天庭中的护法侍卫平日里没有帝释大人命令不得擅自离开忉利天宫一步,因此上平日里那些御前侍卫并非日日将令牌系在腰上,而是交给帝释大人亲自看管,只有奉旨出来执行公事时才从帝释大人手中讨来系在身上,所以乍一看见蟠桃树下这几块护法令牌,云垢心中倏忽之间灵光一闪,“天妖界本有半数领地在梵天界辖下,若是帝释大人亲自下道圣旨,玉皇大帝他,想来也定不至于拉下脸来断然驳了帝释大人面子……”
“老四,别净出馊主意,”云尘气急,“大哥犯蠢,你也跟着犯蠢?”
“他蠢是他的事,”云垢冷笑,“先被关在仙云洞里五百年,又一脚踢下界去投胎做人,竟自又跑回去给那老东西端茶奉水,”他说,“想来是奴才当惯了,不见黄泉不死心的。”
“云垢,若不是东华帝君求情,他二人数日前就已经该被斩了。”
“留下来当饵子将咱们弟兄一网打尽,天下乌鸦一般黑,南天界那群杂毛里头,还能有一个安好心的?”
“云垢,梵天界的人一个一个的也不是什么善茬子,这几块腰牌,当真没有什么蹊跷?”
“云缺,二哥知道你心中恨极化乐天上的人,”云尘忍不住涩然笑笑,“但是你想过没有,咱们弟兄今日若是让人家一网子罩了,忉利天庭又岂能当真脱得了半点关系?”
“难不成是有人存心嫁祸忉利天庭?”云垢冷笑,“左不过是那群杂毛神仙之间狗咬狗,且任凭他们闹去,咱们现下还是先去法场救人要紧,”他说,“只可惜当年被师父擒回无量净天上时,那颗苦心自兜率天宫中盗来的赤血元珠一不小心给弄丢了,不然今日定然要让灵霄殿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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