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城是一座建在河流与山川的交界处的巨城。巨大的石头垒砌出来的城墙极为厚实,站在城墙下,抬头看不见顶端。远远望去,整座城就有如是一座高山顶立在苍穹之下,任凭风吹雨打,不知道有多少天灾**,多少沧海变成桑田,这座城与它的城墙依然挺立。
据说,冰封时代的时候,逆水寒之战后北冕宫的铁马冰河在正面战场上士气受挫,陷入被动的局面,节节败退,修真界联军士气如虹,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对撤退的铁马冰河穷追不舍。北冕宫的军队最后退到霜雪城,这里是北境与修真界的交界处,是北冕宫的桥头堡。凭借霜雪城那傲然的城墙,铁马冰河在修真界联军的众多修真者的攻击下,抵挡了整整三百日。眼看战争迟迟无法结束的修真界联军被迫与北冕宫坐在了谈判桌上,签订盟约,约定北冕宫要将铁马冰河中军人的数量控制在一个数目上,同时除非特殊情况,北冕宫人不得进入修真界。
北冕宫的那位不得不签下协议,从此和自己的扩张梦想再见,不过几年就因为忧虑而导致道心受损,郁郁而终。
修真界联军撤离霜雪城的那天,众人欢呼,再也不用面对霜雪城了。有人甚至为城墙起名为“噩梦城墙”。
这天早上,管家从柴房中把还未睡醒的仆人小丁赶了出来。
“这里是你的活。记住,一片树叶一片尘土都不能有。”
管家对着小丁板着冷脸训话:“今天会有客人登府,你可要把门口收拾得干净些。不然,要是惹了客人们不高兴,那就是城主不高兴;城主不高兴,我就不高兴;我要是不高兴,你就没好日子过了。”
伸着懒腰、打着呵欠,小丁取了扫帚,跟在管家身后推开府门走到街上开始打扫。
管家转身走进他的身后的府邸之中。
这是一座华丽的府邸,位于霜雪城东面,门顶的牌匾上书“霜雪府”。
这里正是霜雪城城主卫丹青的府邸。
远远的走过来两个人,左边的那人身着青色宽松衣服,一副书生打扮,文质彬彬的模样。至于右边的那位则是一身劲装,双臂粗壮,走路虎虎生风,显然是一位武者。
这两个人正是河洛与南门。
自从那夜与鲸落一战之后,河洛拖着重伤的南门向南方飞了半个月,期间他们走走停停,一路上避开铁马冰河的搜捕与巡逻,南门受的伤也慢慢回复。
按照南门敲定的南下回到修真界的路线,霜雪城是必经之路,事实上只要通过霜雪城就可以离开北境,进入钧天宗或是东辰岛统治下的地域。
小丁看着他们二人慢慢走近,打量了一番,心想: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应该是修真者,莫非他们就是城主邀请的客人?这样想着,赶紧上跟前问道:“二位大爷,可是城主府的客人?”
河洛停下来看了一眼城主府,刚要和他解释,却被南门轻轻扯动衣角,接着便听到南门师兄那轻佻的口吻笑着回答道:“这位小哥好眼力,我们刚到城里就被你认出来了。”
接着他清清嗓子说道:“没错,我们就是城主的客人。”
一边说一边给河洛使眼色。
小丁也只是随口一问,听南门这么一说,他不禁大喜过望,心想这两个人倒是随和,自己要好好表现,给他们留下好的印象,说不定还能替自己在城主面前美言几句,以后管家也得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小丁赶紧请南门与河洛进去,作势要给他们做向导。
却看南门撇嘴,制止他说:“我看引路就不必麻烦小哥了,我们进去之后自会去找城主的,小哥见识非凡,在门口也好再接待其他的客人。”
走在城主府的园中小径之中,河洛见四下无人,便低声问南门:“师兄为什么要进城主府来?”
“自然是有事情。”南门秘密地对他说:“师弟你有所不知,在我刚来北境的时候就听人家说,霜雪城的城主府里有一位美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修为极高。”
河洛摇摇头。自己的这位师兄实力不俗,但有时候总是会有些童心。
南门继续说道:“师弟你也不要以为我是见色起意,我们修道的人虽然也难免七情六欲,不过师兄我还是对动凡心没什么计划的。”
“那个女子实力又强,长得又好看,但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这号人。这里地处东辰岛,钧天宗,北冕宫,三个势力的交界之处,如果突然冒出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修道者,那自然会引起三方的疯抢。”
河洛点头,别说是别的势力,就单说是南昊院,要是遇见修道天才,也会努力将其收入院里的。
“可是她就好像是突然出现的。前些日子还没有听说过,霜雪城里出个女修道高手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北境。这实在是太令人奇怪了。”
想了想,河洛说道:“也许是某个门派暗中培养出来的,目的就是要一日出世,震惊修真界。”
南门否认说:“可能性太小。先不说那个门派是否有这样的心性,肯数十年不入世,这份忍耐着实可怕。而且据说那个人实力很强,一般的门派不可能培养出来。至于那些不一般的门派,数来数去就只有五家了。”
他没有详细说,但河洛自然知道这五家分别是东辰岛蓬莱剑阁,西霞山芥子须弥,南昊院儒门世家,北冕宫寒霜铁殿,以及钧天宗。
南门说道:“不管我怎么想,都觉得那个人的来历十分奇怪。正好我们来到霜雪城,进了城主府,那就顺便去调查一下这个女人。”
河洛这才觉得这位表面上看起来玩心甚重的师兄,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城主府面积广阔,占地巨大,河洛与南门两个人对城主府的布局一无所知,说话的时候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周围,一直走到后花园他们才发觉自己迷路了。
“这可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