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不同的数字在修真界中有着独特的意味。河洛这才想到,面前的这位看起来不正经的南门师兄是院里的标首,再加上他的实力是六品巅峰,所以很容易便推断出来,这位南门师兄便是院里那位“鼎鼎大名”的**师兄。
南门**在南昊院中十分的有名。之所以有名,不是因为他的实力,或者是因为他是六品标首,而是因为这位南门**在南昊院中经常做出各种奇怪的举动,总是会把南昊院弄得鸡飞狗跳。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正是因此,许多晚些入门的师弟和师妹们都会忽视掉他作为六品标首的身份,而只记得院里有个喜欢调皮捣蛋、惹是生非的**师兄。河洛一直呆在萧凤的身边,而萧凤则因为性情孤傲,住在距离院里有些远的地方,河洛也因此与院里的同修们并不熟悉,对这位六品标首的南门**,也只知道对方叫做“**师兄”,却从未把面前的这位南门与院里的那位南门**联系在一起。
眼见天色已晚,河洛便说道,今天的符阵就布到这里,等明天再继续做,现在准备回去驿馆休息。安国将军知道河洛是不想再麻烦自己,便推说军中还有军务,先行离开,留下河洛与南门二人踏上归营的路。
“没想到,南门师兄居然就是那位**师兄。”
霜雪城虽然地处北冕宫地界,但是并没有宵禁的规定,想来是因为霜雪城的本质上是归于修真界管辖的缘故。霜雪城商业发达,入夜之后还有夜市,几条主干道上,都有着宽阔的街道,道路的两边,卖着吃的,玩的,衣服,新奇玩意的小摊儿贩们,纷纷打起灯笼,四下一片灯火通明,高声叫卖,生意好不红火。南门与河洛两个人被周边的摊贩吸引,一路上走走停停,瞧瞧看看。
此时,南门的手里捧着一包菓子,不停地往嘴里塞去,一本满足地看着河洛久久没有平复的吃惊的样子,对此他很享受。
河洛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你就是那个‘恶名昭彰’的**师兄。”
“咳咳咳。”南门说道:“我可听到了有人在说我的坏话。”
河洛摆摆手,讲道:“不说这个了。白天的时候一直在忙着符阵的事情,现在没事可做,我倒是想到了玉藻。师兄你说,玉藻的那番关于石匣的话,有几分可以信的?”
“不知道。”一面赶路,一面欣赏夜市的烟火气,一面又吃着零食闲嘴的南门,一心三用地心不在焉回答道。
看见前方有一个面摊,南门打了个眼色,河洛意会到他的意思,摊出双手,表示都可以。两人便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一人要了一碗面。
“多搁肉。”南门提醒到。
路上人来人往,或是欢笑的,或是喧哗的。一阵阵白气飘来,带来的香味令人垂涎。没过太多时候,老板便端上来两碗面,冒着热气,上面飘着几个油辣椒。
“烫烫烫。”急于品尝美味的南门,将滚烫的面塞进嘴里,接着便感到舌头上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禁发出一阵哀嚎。吸取了他的教训,河洛用筷子挑起面来,吹冷之后才放进嘴里。
吃了一点面,河洛淡然地碍事说道:“之所以没有办法判断石匣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我们现在知道的信息太少了,所以没有办法推导出正确的结论。在院里,老师经常说的一句话是,这世间一切的不公平都是由于情报的不对等导致的。我们现在必须要判断出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可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似乎是也被烫到了,河洛皱了皱眉头,稍稍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对于同一样东西,石匣,卫丹青的说法是秘境,而且许多人都相信这个说法。玉藻则是另一个说法,说不定也有许多人相信她的话。”
听他这么说,南门露出狡黠的目光,优哉游哉地说:“我本来以为师弟是个不懂心机的人,没想到居然这么聪明。”
防人之心不可无,河洛与南门从一开始就对玉藻说的话持不置可否的态度。既不认为是对的,也不认为是错的。更何况,玉藻和他们是偷偷摸摸地私下交流,那意味着她未必不能将同样的话,和别人私下的说。这样的事情是很容易就想透的。
河洛白了他一眼,说道:“师兄,我是反应迟钝,但不是蠢。”
南门则好似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自顾自地开口,抛出自己的问题:“师弟说的有理,我们现在知道的事情太少了,急于去认定石匣究竟是什么,并不是明智的做法。可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有人逼着让我们站队,我们该当如何?”
南门抛出自己的问题之前,河洛也早就思考过了。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做的抉择,都是在尝试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玉藻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基于这样的立场,她想取得石匣。城主卫丹青也有自己的立场,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盘算,河洛猜测应该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战争而招徕人手,所以卫丹青是不会将石匣交出去的。
但是二者之间仍然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河洛与南门若是对此时毫不知情,那便高高挂起,不关己事。可是偏偏知道了,那就必须做出决定。
不约而同地,两个人都轻叹一句,然后抬头看着对方,继续低头吃面。只听河洛说道:“最好的方法是静观其变。今天都已经过去了,城主府里还是没有传出石匣被盗的消息,说明大家都在观望。”
“既然其他人没有动,那我们也没有要动的必要。只要等到城主府定下的那天,到时候石匣必须要再拿出来,并且打开秘境。谁对谁错,到时候就清楚了。”
河洛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至于现在嘛,我现在倒是有个方法,可以用来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