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少爷,那里都是会吃人的猛兽。”堵在帐篷门前,包子态度坚决地说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唐天说道:“那群荒兽,聚集在那个地方,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必须亲自去看一遍才行。”
然而,无论唐天好说歹说,包子就是不准让他去,不肯改变自己的态度。
无奈之下,唐天只好做个折中的决定,带上包子一起行动。
“记住,安静点,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拖我后腿。”对于唐天的告诫,包子一口答应。
出了帐篷,唐天召集骑兵队,说道:“你们暂时停留在这里。如果三天之后,不,如果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还没回来,你们就原路返回北境。”
离开营地,唐天与包子在夜色的掩护下,渡过了河流,向远处前进。
走到一半的时候,一路上安静不语的包子,突然开口说道:“少爷,有光。”
唐天回头,看向营地的方向,说道:“营地没有点火把。”
“不是后面,”包子摇头,指着前方,说道,“光在那里。”
唐天张望许久,也没有发现有光的迹象。不过,唐天知道,包子没可能会乱说。更何况,包子的眼睛的确很明亮。
唐天想了想,动用灵力感应前方,这才捕捉到,在巨兽环绕的中心,有一股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
“距离太远,我感应不到那是什么。”唐天懊恼地自言自语道:“早知道应该把符师带过来的。包子,我们靠近点。”
“少爷,我觉得那个光很危险。”包子犹豫地说道。
唐天很诧异包子的各种神奇的能力。比如说,那种强大的方向感。再比如说,虽然包子对修行的事情,一无所知,却能够“看到”灵力波动。
不过现在并不是深究这种事情的时候,唐天说道:“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得去。”
“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唐天的眼睛中透出名为倔强的意味,冷冷地说道:“因为我没有退路。”
包子自然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他知道自从进入北境以来,唐天的表现就很极端。每次战斗之中,唐天都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样的做法是在拼命,是兵法中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包子却明白,少爷的做法,是在赌命。
包子是个怕死的人。在生命的前十几年里他只知道做包子,卖包子,平平淡淡的活着,所以他无法理解唐天的这种做法。
以前也不是没有问过他原因,唐天的说法是:“唯有危险和亡命,把自己置于必死的处境中,才会让我有活着的感觉。”
包子听不懂,唐天拍着他的头说:“这是我的家事,你好好的跟在我身后就行了。”
“走吧,跟在我身后。”
唐天低声地说道,潜入夜色之中。
包子点头跟上,在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只要少爷需要,我便会做到;只要少爷想去,我便会跟他一起。
不多时候,他们的面前,便出现了一头荒兽。
月光下,一头头荒兽紧紧地挨着,纷纷仰起头来,对天长啸,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个在他们看来,渺小得微不足道的人,偷偷地靠进它们。
众多荒兽围绕着的,是一头巨兽的尸体。在更加巨大的荒兽面前,原本体型硕大的荒兽此时给唐天一种小鸟依人的违和感。
在这个距离,唐天看到了闪耀的微弱的光芒。
巨兽的尸体上,闪耀的符文,令唐天眼睛一亮:这就是之前在荒原中遇到的荒兽!
包子,这个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他给包子打了一个手势,将这个信息传递给他。
不过,接下来,他们就需要思考,如何把这头荒兽,从这里带出去,从荒原带出去。
如果带不出去,就算是找到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就在唐天苦思冥想的时候,包子却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唐天看着他脸上异样的微笑,突然明白他要什么,伸出手来,正要拦住他的时候,包子却是扭头就跑,一边跑着,一边拍手,高声叫道:“来啊,看我这边啊,来追我啊!”
笨蛋!唐天趴在荒兽的尸体旁边,看着包子的身影渐渐跑远。
聚在一起的荒兽们,突然被人打扰,便是勃然大怒,纷纷跑去追包子。
没奈何,包子在林间左奔右跳,仗着自己灵活,每每快要被追上的时候,他会突然掉头,换个方向再逃去。荒兽身型庞大,因此追赶起来,惯性也会十分的大,转弯的时候,总是会被甩向一边,因此,速度会慢上许多。稍稍迟疑,就会让包子拉开距离。
眼见久追无功,有的荒兽便生出退却之意。在此时,包子又会适时地叫喊,嘴里不住地嘲讽。荒兽是何等的聪明,尽管听不懂他说的话,但是,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挑衅意味?在包子的嘲讽之下,荒兽刚刚才生出的退意,顿时烟消云散,迈起兽足来,又是怒气冲冲地追了上去。
没有了荒兽的嚎叫,也没有了巨大的体型,原本周遭环境里的那份震耳欲聋,与摄人的压力消弭无形,唐天很耐心地等着,直到自己能够确认荒兽全都走远了之后,才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巨兽尸体旁边。
虽说心里担心包子的安危,但唐天知道,还是做正事要紧。
仔细查看之下,唐天的目光中,出现一丝怀疑。如此想来,的确是有些奇怪,唐天分明记得,这头荒兽是河洛用符阵杀死的,算算看时间,已经死掉很久了。可是,当他的手,触到荒兽尸身的时候,感觉到毛发与皮肉,都保持得很鲜活,就好像不久前它还活着,才刚刚死去一样。
怪事。
唐天喃喃道。
尸体身上的符文,和之前相比暗淡了许多。唐天拔出身上的短刀来,想要把绘有符文的部分,连皮带肉一起割下带走。
就在这时,他突然警惕地低声喝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