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海客捕妖龙!”
无边的剑意,带着危险的气息,仿佛是在出现的一瞬间,就化作了一条条毒蛇,展示着自己锋利的獠牙,目露凶光的向着紫微垣攻去。
“有趣!”
紫微垣便是二话不说,立刻施展曼妙的步法,在那层层叠叠的剑网之中,有如穿花引蝶一般,流连群蛇间,片叶不沾身,同一时间,灵力包裹着手中的长剑,强力的剑招频频施展,紫微垣的剑意,有如一座冶炼久矣的炼丹炉,不断地加热,添柴,压缩,压缩,再压缩,直到最后再也没有空隙让剑意蕴含其中的时候,紫微垣的一双凤目,顿时显露出一道光芒,佝偻老者惊讶的发现,一道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霸道剑意,从剑网的空隙之中,骤然击出!
“剑炉,天下为火,冶炼灵台!”
“怎么可能!啊噗!”长剑贯穿佝偻老者的身躯,一口鲜血顿时吐出!
“你的修为,怎么会有如此之强!”佝偻老者不敢相信,自己的那一记剑网绝招,居然是被对方凭借自己的灵力和剑意,直接从正面穿过,不仅如此,还贯穿了自己的身体,让自己顿时身受重创。
他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佝偻老者知道,那副年轻的模样,只不过是紫微垣的**罢了,真正的紫微垣,从年纪上来看,应该是和神剑门之主太微垣差相仿佛的,饶是如此,紫微垣也决计是不会有如此强大的灵力波动,和如此深厚的修为。佝偻老者修道数百年,每日感悟剑意,增进修为,而紫微垣方才所迸发出来的实力,竟然是让他无力支撑一息的时间,佝偻老者不相信对方会有自己的实力更加深厚,但是,这件事情却是真真正正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他不敢不相信。
佝偻老者当然不知道那是紫微垣通过自己的领悟,努力将灵力压缩在一剑之上的结果。
紫微垣见自己已经得手,眼前的剑网顿时消弭一空,觑了一眼佝偻老者,便是提剑又是一招,削掉了老者的左手,然后,紫微垣也不做停息的施展出步法,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佝偻老者的身后,长剑一划,在后者的大腿上留下一道血痕,而后又是一刺,佝偻老者的另一条大腿上立刻出现一个血窟窿。
紫微垣开口说道:“只是这样的实力,你凭什么与我为敌?!”从他的话语之中,不难听出,紫微垣心中的得意。
佝偻老者的实力当然不止如此,只不过一开始他的托大,让紫微垣有机可乘,再加上他直接收手,为了保护那名女子,连山流的妃子,因而导致自己的体内顿时受创,这才给了紫微垣机会。再加上,紫微垣的实力本就超群,二人的实力本就是在伯仲之间,可惜,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在一瞬之间,这些因素交织在一起,导致了佝偻老者才败的如此彻底,如此轻易。
佝偻老者捂着身上的伤口说道:“你的剑法的确很厉害,只不过,如果我死了,你就会成为王下御军的敌人!整个白玉京都会与你为敌!到时候,就算是你的实力同天,剑法通神,也绝对活不了!”
紫微垣轻蔑的说道:“打不过我,就开始出言威胁我,呵呵,我紫微垣岂是被吓大的!就算你是王下御军的前任大统领,那又如何!整个白玉京,又能奈我何!”
佝偻老者畏惧不已的望着紫微垣,他突然想到了白玉京事件,虽然他并没有在那里,没有亲眼目睹对方的强悍,但是,紫微垣已经用行动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是真的不害怕与整个白玉京为敌!
“强极则辱,你如此的狂妄,终究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的!”
紫微垣听了佝偻老者的话,面不改色的挥动手中的长剑,一道剑光滑过,佝偻老者睁着双眼,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紫微垣望着他的尸首,擦拭掉自己剑上的血迹。
“就算是那样,也决计不是今天!”
凤舞楼的护法长老,白玉京的前任王下御军大统领,唐老,死!
那名女子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她的胆子已经被紫微垣吓破了,所以,她已经无法再施展自己的身法,动用自己的灵力,她只是靠着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的走着,跑着。
第一眼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紫微垣,用自己的行动,改变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从一个傻傻呆呆的傻白甜,转身便化作了一头嗜血的野兽,女子知道凤舞楼的那名佝偻老者,作为护法长老的实力有多么强大,但是,她的心中就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她总觉得,今晚会有意外发生。
一路回到了大皇子殿下的府邸,开门的是一个小丫鬟,她进了门,吩咐道:“把门关好,把府里的护卫们都叫起来,今晚有客人要来。”
“您是说门外面站着的这位客人吗?”
小丫鬟冷不丁的说了这句话,原本还一直向府里走的她顿时停下了脚步。她回头望去,紫微垣握着剑,出现在大街上。
那名女子看着他越走越近,心中感到无比的绝望,几乎是哭着喊道:“你怎么可能会活下来!”
既然紫微垣出现在这里,那么,佝偻老者的下场,不必多说。
紫微垣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活下来?我可是,大皇子的,朋友。”
那名女子感到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仿佛是被夜空中的鬼魂,吸走了她所有的精神,双腿一软,她颓唐的坐在了地上,石板上面的阵阵寒意,透过她单薄的衣服,侵入到她的身体里。
“既然你活了,那么我就该死了,是不是?”
那名女子失神的望着紫微垣,一字一句的说着,仿佛那是她的遗言似的。对于她的这种行为,紫微垣保持了沉默,缓缓地走了上去。
“你的确是大皇子的朋友,但是,你杀了唐老,为了防止这件事情败露,作为当事人的我就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我真的算错了,原本我对你的立场,还是半信半疑的,当唐老找到我,说你是站在二皇子殿下的阵营的时候,我承认,我慌了,你这个人太可怕了,可怕到能够成为一个变数,不插手夺嫡之战还自罢了,只要你轻轻的一弹指,就算是有千军万马的保护,你也能够杀死一名皇子。我不能让大皇子殿下冒这个风险,所以我动手了。现在我才明白,自己到底错的有多么的彻底。”
紫微垣望着那张惨白,但是却清秀的脸,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自己长得很美,因为长得好看,所以才会成为大皇子殿下的妃子。
只不过,和外表的美丽相比,连山流更加看重的是她的聪慧,而身为第六天的大皇子,未来的妖界之王,他的身边需要一个能够全心全意为他出谋划策的人。她很轻易就明白了自己的价值,这么多年来,她用行动向连山流证明了,她的确是个高明的军师,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洞察人心,认清局势,为连山流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你知道吗?当四皇子殿下的身边,出现了长老塔的身影的时候,我劝说大皇子殿下,要注意他的动向,可惜,殿下不听我的。这么多年来,只有这一件事情,他没有听我的。夺嫡之战开启之后,我为大皇子殿下与皇叔牵线搭桥,结成联盟,是因为我担心神剑门之主会亲自动手,所以为殿下准备了一个贴身的侍卫。我真的是最害怕你们这些修真者了,只要一个不喜欢,就可以动动手指,将对方杀掉,完全不理会他是孩子的爹,还是妻子的夫。虽然,王说了,不能做出兄弟相残的事情,可是,真的有一个强者,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人杀了,然后扬长而去,谁知道那是受何人指示的?”
她死死地盯着紫微垣,说道:“而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刺客。”
紫微垣开口说道:“既然你知道我可怕,就应该先一步雇用我,不管怎么说,我都是黑暗世界里的**,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做。”
她苦笑道:“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做,哈哈哈就是因为这种没有信条的行为模式,才让我不敢相信你们黑暗世界的人。如果我花重金将你请来了,你每天每夜的跟在大皇子殿下的身边,那么,也许前一息你还是个最听话的佣兵,下一息难保你就会翻脸,变成世界上最可怕的凶器!让大皇子殿下每天都和一个反复无常的人在一起,我不会放心的。”
紫微垣说道:“所以你才想杀我?”
那女子说道:“所以我才想杀你。”
紫微垣说道:“你不应该杀我的,你应该杀的人有许多,如果你想让连山流继承大统,赢得夺嫡之战的话。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他们都是你应该杀的人。”
那女子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可是我杀不了他们。二皇子的剑术高强,修为高深,整个白玉京里面,能够和他一较高下的人不多,比如大统领,比如王,偏偏他们都是不可能出手的。三皇子殿下虽然王还没有把王下御军正式交给他,但是,现在大统领就跟在他的身边,没有人能够对他构成威胁。至于四皇子殿下,他的身边有你的哥哥,神剑门之主太微垣,他号称是修真界第一人,实力恐怕只有你和唐老能够与他抗衡。这些人的实力都是如此的恐怖,你要我如何去杀了他们?”
紫微垣淡淡地说道:“有我啊,我是黑暗世界里的**,只要有钱,我什么都可以做。”
那女子突然愣住了,旋即,她的目光中出现了一道名为“希望”的光芒。
“当真吗?”
“不。”在那女子疑惑和恐惧的目光之中,紫微垣手中的长剑,无情的刺穿了她的喉咙,伴随着剑光闪动,一颗俊美的人头飞到了天上,然后掉落在了地上。
“我开玩笑的。”
为那名女子开门的丫鬟目睹了全部的过程,看到大皇子殿下的妃子被杀,她顿时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哗哗的流下,向紫微垣乞求着不要杀她。
紫微垣说道:“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丫鬟回答道:“错错在不该听到不该看到呜呜呜”
紫微垣摇了摇头,剑光一闪,一道血线从丫鬟的额头流下。
“错在,你不应该来到连山流的府邸里面。”
紫微垣握着手中的剑,向大皇子殿下的府邸里面看了一眼,然后,他关上了门。
。。。
熟悉大统领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很死板的人。对于任何的规矩,他都是严格的恪守,不仅如此,还要求王下御军们都遵守,倘若有人提出质疑,或者是认为那是不对的事情,大统领会狠狠地处罚他,然后说道:“规矩就是这样,你凭什么不照做?”
每天,大统领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醒来,早上,他会吃三碗白饭,配菜是一个鸡蛋,一碟青菜,二两黄豆,半斤牛肉。他不喝酒,因为那样会影响他的判断。
从大统领的府邸,到王下御军的营地,只有一街之隔,走出府邸的大门,大统领迈出三百七十八步的时候,下一步,他就会用右脚,狠狠地踏过王下御军的营地门槛,那个时候,王下御军的众人肯定是已经列队完毕,等待他的检阅完毕之后,便开始处理公务。
不管寒冬酷暑,大统领永远都是这样子,风雨无阻。
然而,今天的早上,他没有去到营地里,而是骑着马,走了一千三百八十六步,来到了连山流的府邸。还没有靠近的时候,他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味,远远地就能够看到在大街的中间,有一个无头的尸首,身上穿着绿色的轻纱衣服,那是今年白玉京最流行的款式,便宜,轻便,好看。露在外面的皮肤,细腻光滑,有如玉脂,让人不难想到,尸首的主人肯定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而在不远处落在青石板地面上的那颗头颅,则是用最血淋淋的方式,验证了这个猜想。
大统领仔细端详着那颗头颅,问道:“这是谁?”
“禀告大统领,这是大皇子殿下的妃子。”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人走上前来,伸手取出一支笔,一本空白的案卷卷宗,从他的衣着服饰与做派上面,不能看出他的王下御军的身份。
王下御军负责白玉京的城防,作为由王直接率领的一支军队,许多人都以为王下御军是负责保卫王族安危的,实际上,它的任务是要更多一些的。白玉京里面没有长老塔的存在,所以,一旦在城中发生任何的凶杀、盗窃、斗殴、**事件,负责处理的永远都是一袭白衣。
在检查完尸首上的伤口之后,大统领不禁皱起眉头,说道:“这是剑伤,死者是先被行凶者用剑贯穿了喉咙,而后再以一剑割下头颅,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伤口和痕迹。”
那名白衣的年轻人一边记录,一边说道:“伤口极为不工整,行凶者似乎是想要借助这样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剑术水平。属下打听过了,死者虽然是一名女子,但却是修真者,实力尽管不强,对付一般的普通剑者并不是问题,行凶者的实力不容小视。”
大统领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认为,与其说,凶手想要掩盖自己的实力,倒不如说,凶手并不想让她有一丝可能的生机。”
年轻人停下来手中的笔,吸了口冷气,说道:“您的意思是,他是在补刀?”
大统领将目光从尸体的身上收回,望向大皇子殿下的府邸。两张封条将大门封锁了,上面盖着王下御军的大印,在门的左右两边还各有一名白衣看守。
大统领开口问道:“府里的情况怎么样?”
年轻的王下御军为难地回答道:“您还是自己亲自进入府里看一下吧。”
大统领用狐疑的目光看向了那名年轻的王下御军,随后迈起脚步,一把推开了封条紧闭的大门。
“这!”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让大统领不禁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而眼前出现的惨烈景象,破碎的尸体四下横飞,满园的鲜红洒落,让大统领忍不住呼了一口冷气,此时此刻,目睹了府邸之中惨象的大统领,脑海之中只有四个字,能够说明他的震惊。
“血流成河。”
大统领目不转睛的说道:“对方真的是很凶残啊,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居然将整座大皇子殿下府邸里的人们,采取了这样的暴行。”
年轻的王下御军说道:“不止如此,大统领大人,府邸里面有许多都是修真者,他们都是大皇子供养的侍卫和府邸护院,他们都是在没有任何的反抗的情况下被杀的,据属下们推测,他们是在梦境之中,被对方击杀的。”
他继续说道:“不止如此,王府里除了修真者们之外,还有许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的凡人,还有侍女们,他们也全都被杀了,一个都没有留下,全部都死了。”
被杀?看着那满地的脏器,破碎的尸首残片,虽然不知道那个凶手是什么样的打算,但这可不是**,这不仅仅是**,更是一种虐杀。
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大统领想到了最近发生的刺杀白玉京达官贵人的事件,那名佝偻老者被擒获之后,又再度逃脱,在晚上就发生了大皇子殿下的府邸被灭门的事件,难道会是一种巧合吗?
又或者,这其中是隐藏着更大的阴谋,比如,夺嫡之战。
想到这里,大统领不禁是打了个寒战,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个惨绝人寰的屠杀行为,与夺嫡之战联系在一起的。只不过,那也是人之常情罢了,如今白玉京里面的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有心进行刨根问底的思考,就一定能够和夺嫡之战扯上联系。大统领缄默的关上了大门,从那名年轻的王下御军的手中接过了一副手套,走下台阶去,检查就近的一个尸首。
“这是什么?”
他指着一个伤口问道。年轻的王下御军立刻蹲下身去,凑近了仔细检查,随后给出了**。
“是剑伤,凶手以一招类似‘燕归来’的剑术,反手持剑,然后回身一剑背刺,洞穿了死者的琵琶骨。凶手的刺杀行为虽然很高校而敏捷,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惊动了一些人。昨天夜里,有人报案,说听到了大皇子的府邸之中传出了金石交接的声音,他们都是居住在这个府邸周围的人。实际上,出现在这里的尸首,他们生前都是和凶手交过手,然后因为不敌,而被凶手杀死的。”
大统领说道:“你说这一招是‘燕归来’,那么你再看这一道伤口,是不是和神剑门的‘剑神天降’有类似的地方?”
神剑门作为如今修真界最强盛的修真门派,他们的剑法擅长于进攻,以狂风暴雨一般,向敌人发起犀利而锐不可当的攻势,是神剑门剑法的鲜明特点。“剑神天降”是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法,那一剑从敌人的喉咙下三寸,擦着肋骨,直接插入,最后从下关穴刺出,不但可以杜绝了敌人的生机,就算是侥幸敌人能够生存下来,那一招也能够将对方的雪山气海直接毁掉,就算是再强大的修真者,也只能变成一个废人。如此毒辣的剑法,所留下来的伤口,自然也是十分的鲜明。
而大统领此刻指着的伤口,正是一道从上到下的创伤。
“不错,的确是神剑门的剑法,莫非行凶者是神剑门的弟子?”
面对年轻的王下御军的问题,大统领没有回答他,而是放下这具尸首,走到一丈外的另一具尸首面前。那是一具无头尸首,不仅没有头,就连双臂和双腿,也都是散落在四面八方,大统领详细的检查过之后,做出了他的结论:“从伤口上看去,似乎是和街上的那名女子死于同一种剑招,仔细看,出招的顺序是截然不同的。头颅是一个被砍下来的,然后,剑势如水,一招砍下右臂,因为他的右手握着**,高高举起。随后,长剑在死者的身上,划出一道圆弧的轨迹,将右腿,左腿,一一砍下来,最后是长剑上挑,直接砍下死者的左手。”
年轻的王下御军疑问道:“什么样的剑法会如此的琐碎,在头颅已经砍下来的情况下,还要将四肢砍下?既然人已经死了,再继续挥剑,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大统领回答道:“人在头颅断掉的一瞬间,实际上,大脑对人体的指令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算是头颅没有了,身体和四肢依然会有连续的进攻或是防御的动作。许多不知情的修真者,自以为砍下头颅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结果往往是会被死者击伤,或者是被影响到自己的下一步动作。所以,修真界里面有一个门派,血刃门的剑法,在击杀头颅后的一瞬间,就会立刻将死者的四肢砍下,就是为了要防止死后的战斗行为。”
接着,他放下这一具尸体,走到旁边的另一个面前,检查一番之后说道:“你看这个伤口,上宽下窄,很明显是落雨剑谭的逆水剑法所留下的剑痕。”
“至于这一具尸体,表面上看来,他是所有的尸体里面,保存最完整的,四肢健全,全身上下,只有额头眉心处的一道浅浅的伤口。实际上,他的体内,所有的脏器,都已经被那一剑所蕴藏的强悍灵力,全都搅成了肉泥。这是修真界里面的王霸剑的霸道剑气所导致的。”
“这一个,是死于东城剑海的三海洗金乌,三道平行的伤口,乃是一剑刺出的。”
“”
“”
随着大统领的一一解说,年轻的王下御军这才惊讶的发现,现场的这些死者,他们似乎全部都是死于不同的剑法,略微统计一下,竟然有将近一百个不同门派的不同剑法出现,他不敢想象到底有谁能够同时用处如此多的剑术。
“大统领大人的意思是,凶手不止一个人?”
大统领摇了摇头,他站了起来,指着四周的尸体,在脑海之中复原着他们生前的站位,最终勾勒出了一条象征着死亡和杀戮的路线,大统领长叹一声,那是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他手中握着长剑,施展自己的精妙步伐,长剑挥斩,所到之处,望风披靡。
“凶手只有一个。”
但是大统领的心中其实还是拥有许多疑惑的,他和那名年轻的王下御军一样,都不相信有个人会能够同时掌握如此多的剑法。
在太白宫里面,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那名王者,大统领说道:“对方很强,而且,属下很担心,这可能与夺嫡之战有关系。”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大皇子府邸上所有人的被杀了,只有大皇子殿下一人,因为不在白玉京里面才幸免于难,属下认为,我们应该尽快派出护卫,去搜索大皇子殿下的下落,将他保护起来,以免大皇子殿下被有心的贼人盯上。”
那位王说道:“流儿不在白玉京里面,你应该知道吧?其实不止是你知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不在白玉京里面,然而,敌人还是将大皇子的府邸之中的所有人,你觉得,如果对方的目的是流儿,他们会做出这种打草惊蛇的行为吗?”
大统领对此是无言以对,一滴冷汗,从他的鬓角滑落。
那位王倒是没有看他,不动声色的说道:“我知道,在夺嫡之战里面,你选择的是流儿,原因很简单,他是你看着长大的,而且,在你的心目中,他本来就是大皇子,皇位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可是,我却冒天下之大不为,废除了嫡长子继承制度,让原本应该成为****的流儿,现在要沦落到和其他的兄弟‘公平竞争’的地步,你虽然嘴上没有说,可是心里肯定是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
大统领立刻跪倒在地上,脸紧紧地埋了下去,说道:“吾王明鉴,大皇子殿下本就是忠义诚恳孝顺的人,如果他成为****,必然能够让妖族再度复兴的。”
那位王者回答道:“我知道你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可是,你也是王下御军的大统领,掌管了王下御军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懂得‘慈不掌兵,顺不当政’的道理吗?流儿他恭敬,孝顺,彬彬有礼,我作为他的父王,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如果说他是个普通人的话,那么他无疑是个好人,但是,作为一个****,作为一名未来妖界的王,这样的他就是优柔寡断!让这样的人成为王,那是对所有的妖界子民的不负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开启夺嫡之战吗?我希望流儿能够在夺嫡之战之中,获得锻炼,能够拥有一颗当断则断的王者之心!我之所以没有直接废除流儿的继承资格,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的声音在太白宫中回荡着,大统领依然深深地埋下头来,不敢再说任何的话。
那位王见状,说道:“算了,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回来,也是不行的,你派人去一趟月氏城,将他叫回来吧。”
“是。”
看着大统领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最终离开了太白宫,那位原本一脸慈祥的王者,就如同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股强大的杀意和怒气浮现在他的身上,一双手愤然掀翻了眼前的桌子。
“到底是谁”那名愤怒的王者犹如被惹怒的狮子,低声地吼叫道。
“是谁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低下**!!!!!!”
沉迷于开罗游戏,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