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的护城将军看在眼里,只觉得他是在做垂死挣扎,自己轻轻动动手指,就能了结他的性命。不过,身后的珞珈玉、美丽的女子、第六天的湖城将军却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为救珞珈尘,纷纷极招相对。第六天的护城将军冷笑一声,原本向前的一掌,硬是生生掉转了方向,转而向身后击去,只听“轰”然一声,像一座山一样巨大的金石盾,竟是被他一掌打得粉碎!
因为担心石匣秘境承受不住自己的力量,第六天的护城将军便没有使用全力。发现第六天的护城将军的修为,不像刚才那样深不可测,强不能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美丽的女子和第六天的湖城将军却是反应迅速,两人联手,一刀一剑,缠住第六天的护城将军。珞珈玉见状,赶忙去搭救珞珈尘,指尖不停地生出数道符文,为珞珈尘疗伤。
“王族的不传功法,身!”
第六天的护城将军一人独战美丽的女子和第六天的湖城将军,虽然稳操胜券,却还是一时难以取胜,心中不禁恨道:若不是因为石匣秘境太过脆弱,就凭你们,再来一百个人也撑不下我一招。
心情不爽之际,瞥见正在给珞珈尘疗伤的珞珈玉,原本马上就能够取到手的血精,居然还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施救,莫非是瞧不起我?
第六天的护城将军越想越恼,气不打一出来,便是随手一掌,将美丽的女子和第六天的湖城将军拍飞,左手在空中一抓,一股强大的吸力袭向珞珈玉!
“既然你那么想救他,那你就来做我的血精吧!”
珞珈玉此刻背对战圈,正全神贯注地施展“附随心动”,完全没有想到,祸事将至。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珞珈尘不顾修行受损,强行催动体内仅剩的一点灵力,抓住珞珈尘的手腕,将他甩到一边去,自己却暴露在第六天的护城将军的“王族的不传功法”之下,眨眼间就被第六天的护城将军制住了头颅!
听他这样说,珞珈尘抬头看到珞珈玉那副饶有兴趣的表情,顿时来了精神,停下筷子道:“说来听听。”
“在院里的时候,老师曾经教过我一个推演的法门,叫做‘假设性原则’,正适合我们现在的处境。”
“老师说,当你不知道一件事情是如何的时候,那你就先进行假设。就好比现在,我们不知道石匣是真的有秘境还是假的有秘境,那么我们就假设它有秘境;又好比说美丽的女子,我们不知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那么我们就假设她说的是真的。然后我们再来寻找能够支撑这些假设的证据,做好完全的准备。这就是假设性原则的应用。”
一脸茫然的珞珈尘摊手,摇头说道:“听不懂。”
珞珈玉想了想,单纯地给他描述看来是很难让这位对推演知之甚少的皇兄懂了,索性便拿寻找手上有的东西给他做个演示。
珞珈玉敲了敲桌上的碗,说道:“比如说,我们不知道这碗面里面有没有毒,那么我们就先假设它有毒。”说着,他画了一个符文:“这是水银符,是专门用来验毒的。如果这碗面有毒,那么它就会起反应;反之,如果这碗面没有毒,那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珞珈玉正打算继续解释水银符的效用,珞珈尘却插嘴问道,打断他的话:“皇弟,你说的反应是不是冒黑气?”
“正是。”珞珈玉诧异道:“没想到对符术一窍不通的皇兄居然也知道水银符。”
珞珈尘现在的脸色绿成苦瓜色,他用手指了指,珞珈玉低头一看,面上的水银符中不断地有黑气生成。
两人对视一眼,交换眼色,当即站起来向驿馆的方向跑去。没想到才走出去三步,便“扑通”“扑通”,双双倒在地上。
珞珈玉失去知觉前,听得皇兄珞珈尘断断续续喊道“面里有毒”,珞珈玉用尽全身的力气回复他说:
“我知道啊”
黑暗的石室之中,青色石砖铺就的地面十分的冷,摸上去有种湿润的感觉。躺在地上的珞珈玉,手指骤然轻轻地抽动一下。
“啊”
身体上的疼痛让珞珈玉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声音。接着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只大老鼠,有着一双明亮而闪光的眼睛,警觉地盯着他,两只前爪抱紧怀中的食物,牙齿不停地撕咬。
花了许久的时间,珞珈玉终于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尝试着huódòng了一番筋骨,调动体内的灵力,感到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之后,珞珈玉原本高高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赶走那只大老鼠,珞珈玉挣扎着背靠墙壁坐了起来,环顾整个石室,珞珈玉找到了在角落里与他一样被捆成死猪的珞珈尘**。
“皇兄!皇兄!”
“啊”
珞珈玉不停地叫喊着自己的皇兄。听到他的声音,珞珈尘渐渐地从昏迷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皇弟,我们这是在哪儿啊”发现身处的地方异常的陌生,珞珈尘张口问道,却因为刚刚才醒来,声音有气无力的,异常虚弱。
“这个,我也是刚刚才醒过来,并不知道我们是在哪里。”珞珈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便急忙地开口说道:“皇兄,你快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中毒。”
两人就是因为被下了药才被人绑起来,关进这个黑布隆冬的阴冷石室,珞珈玉方才已经检查了自己体内的灵力,发现并无大碍,猜想绑架自己的人是只用了让人昏迷的毒药,体内并没有其他的dúsù。只是担心珞珈尘皇兄,所以才提醒他。
沉默了片刻,珞珈尘才开口说道:“无妨,无妨。”
“皇弟啊,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珞珈尘抬起头来,对珞珈玉说道:“先不说是谁要绑架我们,把我们关在这个阴冷的地方。这个问题有点难。”
“那,皇兄是说什么不对劲?”珞珈玉听得云里雾里,依然追问道。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以至于,人不对。”珞珈尘也如同珞珈玉一般,滚到墙边,背靠着墙壁坐了起来,继续说道,“谁会知道我们今天会出门?不要说是别人,就算是我,也是事到临头才知道。一切都是珞珈玉皇弟兴头起了,临时决定的。谁会知道我们会去那个面摊儿吃东西?去那里吃面,是兴致索然,我们临时决定的。实际上,修真者就算是不吃那一顿两顿的,也能活。”
“所以,人不对。”
珞珈尘说出自己的推断与结论,珞珈玉必须承认,这位皇兄的思维的确很是缜密,看待问题能够做到一针见血,直击关键。珞珈玉接过他的话,继续说道:“所以,皇兄认为,是对方抓错人了?”
“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这么背运?”
珞珈尘无奈地叹息道。实际上,这是对于目前状况,说服力最强的一个解释。
既然抓错人,肯定会被放出来吧。然而,抱着这样想法的两人在黑暗之中等了许久,仍然没有其他的人出现在石室之中,出现在他们面前。
等到最后,百无聊赖而不抱期望的珞珈尘一头倒在地上,一边滚来滚去,一边说道:“皇弟,我们是不是弄错了?”
珞珈玉很想挠挠头,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而已经什么都思考不出来了。两人能做的,唯有闲聊,与继续等待。
“皇弟啊,如果真的是我们想错了,该怎么办?”珞珈尘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对方要绑架的人就是我们。”珞珈玉低头思索,喃喃道:“先不说为什么对方能够猜到我们会路过那个面摊儿,为什么会吃下那两碗面,就单纯地从目的出发,对方如果真的要绑架我们,那么为什么会绑架我们呢?”
几天之前,珞珈玉与珞珈尘才来到白玉京,如果会被人盯上,两个人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妖都第六天!”接着他们便又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如果是妖都第六天的人做的,那么他们就不会还在这里了,而是已经被押解去到漫天风雪的北境。
“王族的不传功法是什么?”
在行军的行伍之中,珞珈尘如是地询问着重伤的鬼鸦。
昨天夜里,珞珈尘隐约地感应到在林间的深处,发生了一起战斗。
天亮的时候,暗夜的追逐者他们回来,将重伤的鬼鸦扔给珞珈尘,并且通知整个部队,即刻启程。
在进发途中,鬼鸦苏醒过来,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他不停地说着四个字。珞珈尘附耳去听,经过仔细的辨别,才明白,他说的原来是“王族的不传功法”。
珞珈尘和美丽的女子顿时都是脸色一变。
说起王族的不传功法,珞珈尘和美丽的女子自然不会觉得陌生。
在数年前,在白玉京中,珞珈尘之所以会重伤,伤及自己的修为,就是因为在石匣秘境中,正面接下魔佛的化身的王族的不传功法。
珞珈尘甚至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王族的不传功法”这四个字。
如今,时光荏苒,自己再度从这个素未谋面的重伤者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一时间,难掩心中澎湃的热血,竟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没事吧?”
察觉珞珈尘的异样,美丽的女子不无担心地贴心问道。
珞珈尘摇摇头,转而问道神智迷离的鬼鸦:
“王族的不传功法是什么?”
在妖界白玉京疗养的时间里,珞珈尘曾经在妖界白玉京的藏书馆中,找到许多和王族的不传功法有关的书籍。
长年在藏书馆中读书的六神之主师姐说,关于魔族的资料,妖界白玉京是最详细的。甚至,还有许多最隐晦的事件,连神剑门都不知道的情报,而妖界白玉京的藏书馆中却切实地存在着文字记录,如果珞珈尘需要什么,便可自己在馆中寻找。
珞珈尘好奇,为什么妖界白玉京会有这么多关于魔族的书。六神之主师姐对此的解释,只有两个字:
萧凤。
珞珈尘没有期待自己可以在眼前人这里,得到更多的关于王族的不传功法的事情。
只不过,鬼鸦还是给了他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
昏迷不醒的鬼鸦言辞闪烁地说了一些难以听清的话。
珞珈尘很有耐心地听着,一遍又一遍地听着。
最后,他知道了一件事情。
“年轻的首领会用王族的不传功法。”
鬼鸦如是说道。
珞珈尘沉默不语。
对于王族的不传功法,珞珈尘知道许多。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唯有最纯正的魔族,才能够真正地学会,并且施展出来。
而眼前的这个人却说暗夜的追逐者会王族的不传功法,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暗夜的追逐者的确是魔族。
不晓得为何,知道这件事情后,珞珈尘居然有些莫名地轻松。
“怎么了?”
美丽的女子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问道。
“暗夜的追逐者是魔族。纯的。”
珞珈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边,美丽的女子听后,只有一脸沉重地问道:“接下来,你是什么打算?”
既然明确了对方的身份,那么接下来,就不能再和对方如此地接近了。
至少,不能再和之前一样,形成习惯似的站在对方的角度和立场来思考问题。
珞珈尘想到的方法,是立刻离开这支部队。
可是,那样又会遇到两个问题:
一是如何离开。毕竟,这是一支组织严密,而且战斗力很强的潜伏部队。想从这里脱离出去,并不容易。
二是逃到哪里去。珞珈尘和美丽的女子对北境都称不上熟悉,如今战事已至,如果单纯是为了脱离这个部队,而无法去参加战争,珞珈尘觉得,心中还是难免会感到失落。
珞珈尘转念想到,人族的将军之前支开自己,似乎就是不想自己能够参战。
第三百五十七章
珞珈尘不禁苦笑,看来自己能不能参战,对于旁人来说,似乎并不重要。
想了许久,一边想,一边走,走到太阳即将落下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珞珈尘,抬起头来,望着他们来时的路。
迷茫的情绪投射到远方,接着,他看了一眼美丽的女子,又看了一眼鬼鸦。
重新将目光放回美丽的女子的身上,那其中多了许多澄澈,少了疑虑和动摇。
珞珈尘缓缓地,坚定不移地说道:
“我们逃吧。”
美丽的女子问道:“逃了之后,去哪里?我们两个人去到前线么?”
“不。”
珞珈尘说道:“我们去不了战场,实际上,人族的将军也不希望我们去。”
珞珈尘有些黯然地对美丽的女子说道:“没有人想要我们去前线。虽然我们是修真者,但,那是战争,是指挥家和谋士们的角逐。在战争中,个人的强大可以忽略不计。”
他坐下来,对美丽的女子说道:“之前我说,我没有读过很多书,其实我说谎了。在院里修养的时候,老师给了我许多书。其中,有一本是萧凤老师写的。上面写道,在万年之前的魔族战争中,重甲的士兵会比修真者,有更高的存活率。美丽的女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明明是更强实力的修真者,却是最容易阵亡的呢?”
美丽的女子歪着头想了想,满脸疑惑地摇头。
“因为他们太过于迷信自己的强大。实际上,我们并不比战士们强多少。”
“修真者的一切,都建立在灵力波动之上。没有灵力波动,我们就是普通的剑者,普通的武士,普通的拿着符文的人。”
“萧师叔说,战场很小,灵力是一定的,但实力是相对的。如果你要杀死一个六品的修真者,就必须损耗掉和六品一样的灵力。”
“因此,在战争中,很容易就会出现,战斗还没有结束,而灵力就已经变得稀薄的情况。”
美丽的女子点点头,说道:“懂了。那我们不去前线。”
珞珈尘说道:“萧师叔真厉害啊,懂得这么多。”
美丽的女子说道:“嗯,我也有读过他的书,内容包罗万象。似乎,天地之间,古往今来,没有他不懂的事情。”
美丽的女子接着说道:“那我们逃出去之后,去往哪里?”
珞珈尘轻轻地指了指来时的路,说道:“我们就去那座山上。”
美丽的女子说:“好。”
珞珈尘微笑地看着她。
他想起,在白玉京中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的确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然而,时间证明了,眼前的这个玉人,不仅漂亮,更有一颗十分美丽的心灵。
“把他也带上。”
他说的昏迷的鬼鸦。
天,破了。
无边无际的蔚蓝天空,像是出现了一只眼睛,裂开了一个两头细尖而中间鼓起的裂缝,猩红的浓稠液体从那个裂缝中汩汩地流出,落在地面上,滚烫地流动着,最后冷却之后,化作黑色的坚硬岩石,所到之处,都是凡人的哀嚎声音,令不忍卒见。
凡间有一个故事,说有一个人认为,天空是一个巨大的屋顶,而大地则是一座架设在大海之上的桥梁,他担心天会塌落,大地会断裂,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没有地方能够躲藏避难。因为世间万物都在大地之上,世间万物都是头顶天空,为此,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久而久之,便病入膏肓,躺在床上嗷嗷地等死。有人听说了这件事情,就跑去开导他说:“天空看得见,摸不着,实际上只是一团烟云,聚集地漂浮在我们的头顶。烟云多么地轻,就算是落下来,也无法砸伤你的。”病人开口问道:“天空如果只是一团气体,日、月、星、辰这些东西又是如何不从天上掉下来呢?”那人解释说:“日、月、星、辰也只是空气里会发光的东西,就像萤火虫一样,能够自己在烟云中穿行,即使掉下来,也是轻飘飘的一片。”病人又问:“大地如果沉到海里该怎么办呢?”那个人听他这么说,哈哈大笑,说道:“你以为大地是漂浮在海上的吗?你错了,大地比海要广大,实际上,海洋不过是无边无际的大地上的湖泊罢了。”
而今,天空,那承载着日月星辰运作不停的天空,破了,还流出了像是血液的东西,涂炭生灵,让人不禁地想要问一句:
天空的外面,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这个dáàn。
人们只需要知道,天破了,世道要变了。
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的双手在身前运转着,在自己的周身布下一道护身气罩。护身气罩完成的瞬间,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的身体顿时散发出一道明亮的光芒。他看了一眼天空,又看了一眼面前突然出现的神秘男子,思索片刻,开口问道:“你是谁?”
“剑来。”神秘男子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一般,极为费力地从牙间吐出这两个字。
“剑来。”
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细细地品味着这个名字,然后,他问来自妖界的至强者说:“他是人族?”
来自妖界的至强者有些得意,因为剑来刚刚的表现,展示出来的战斗力,完全不逊色于年迈的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甚至,就场面上来说,能够做到破天,剑来可以说是旷古烁今的第一人。剑来的表现如此抢眼,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会对他感兴趣,这并不会让来自妖界的至强者感到意外。面对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的亲自过问,来自妖界的至强者自然是干脆地说道:“就让你死得明白,剑来,是神剑的至强者身边的随从!”
但凡名剑,必然出自名家之手。为了铸造一柄不世神兵,提高神兵出现的成功率,铸造师往往会找一个人,利用养剑之法来养人,目的是要让他与神剑的剑胚产生共鸣。这个人,与神剑双生同命,神剑在,人便能活,神剑不成,人便会死,看上去,他的命运全部都系于之上,如同是剑的奴隶一般。因此,人们便把这样的一个人,称作是“至强者身边的随从”。
神剑是通灵的,它也有生命,有喜怒哀乐,同时也有自己的语言。至强者身边的随从经历过养剑之法,所以本身就和剑有些相似之处,同时,作为一个人,万物之灵长的存在,又有生命和喜怒哀乐的情绪。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至强者身边的随从与神剑,是同一种族的存在,两者之间,便可以进行交流。
当铸剑师在冶炼神兵利器的时候,就会让至强者身边的随从在一旁,努力地感知着神兵利器在火炉中的状况,以此来作为参考,着手调整自己的冶炼方法。在神兵利器的冶炼中出现问题的时候,至强者身边的随从还可以与神兵利器进行交流,为神兵利器讲述生的意义,以此激起炉火中尚未出世的神兵利器强烈的心神,对于扭转乾坤有着神奇的效果。
至强者身边的随从的存在对与神剑来说,起着巨大的作用。同样的,一旦神剑出世,至强者身边的随从也会从神剑那里得到巨大的好处。因为至强者身边的随从和神剑,乃是双生同命,神剑的威力越强,至强者身边的随从的力量也就越强。实际上,成为至强者身边的随从虽然要承受着神剑不成、至强者身边的随从殒命的风险,但是一旦神剑成功地炼成,至强者身边的随从也会成为一名强大的存在,这无异于是一条成为不世强者的捷径。正因为如此,许多有着成为强者之心,却心浮气躁、没有耐心去投身于枯燥无味的修炼之中的人,就会尝试着去和铸造师们打好关系,甚至于不惜低声投身于铸造师的门下,成为铸造师门下的学徒,为的就是要有一个成为至强者身边的随从的机会,从而踏上修行的终南捷径,最终成为一名实力超群的不世强人。
至于那其中的风险,在他们看了,一颗渴望变强的心是不会担心死亡的。在那些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人看来,如果不能够成为最强的人,那不如去死。这样说来,他们的念头着实是有些偏激,在他们看来,如果不能够流芳百世,那么他们宁愿遗臭万年。人生在世,并不是为了活着,而是要活的有意义,这样的想法,总是让活了太久的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感到有些无可奈何。
因为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他心中明白,自己虽然是修真大陆上最强的人,却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说,改变一个人的心意。
正如方才所说,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活的时间很久,久到这天地间所有的修真者,论及辈分,都在他之下。嗯,这里的所有修真者中,并不包括妖界白玉京的那个萧凤。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活的如此之久,也见过许多至强者身边的随从,他们的实力有强有弱,性格有的张扬,有的阴沉,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很强。
同时,他们都没有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强。
然而,现在,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想改变一下对至强者身边的随从的固有看法了。
因为,就在现在,就在神剑门,就在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连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自己都觉得很棘手的至强者身边的随从。
“偏偏还是魔族的那把传说中的神剑的至强者身边的随从。”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喃喃道,声音却出奇的响亮,似乎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这句话会被来自妖界的至强者听到。
又或者,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的本意,就是要让来自妖界的至强者听到这句话。
果不其然,原本还因为至强者身边的随从能够对上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而不落下风的情况,而面露喜色,沾沾自喜的来自妖界的至强者,听到了号称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大人有心无心的这句感慨的话语,脸上的表情顿时收敛起来,再度变得阴沉下去。
魔族的神剑,本来就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因为自从魔族诞生以来,神剑的威力和冶炼方法,全部都被记录在文字里,流传于魔族世世代代的传说之中,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铸造出一柄有着惊天动地的无上威能的神剑。
正因为没有成功的先例,来自妖界的至强者为了保险起见,特地找了一个人做至强者身边的随从,为神剑的铸造保驾护航。然而,好巧不巧的是,在铸造之初,来自妖界的至强者并没有对承担做至强者身边的随从任务的那人施加精神控制。这并不是他的疏忽,而是出于深思熟虑之后的考虑。一方面,时间紧迫,来自妖界的至强者捕获到的剑胚着实是棘手,来自妖界的至强者担心夜长梦多,万一剑胚一时想不通,寻了短见,那可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另一方面,铸造出来神剑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来自妖界的至强者认为这次的铸造神剑之举,必然是会失败的,到了那个时候,作为与神剑双生同命的至强者身边的随从,也是会难逃身死殒命的下场。所以,来自妖界的至强者并没有施展自己的王族的不传功法的法门,提前控制住至强者身边的随从的精神。
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就算是神剑炼成,至强者身边的随从得以苟活下来,自己的实力也有了极大的提升,可是,来自妖界的至强者并不相信原本弱小得与蝼蚁没有区别的至强者身边的随从,可以因此而变得极为强大,变得比他来自妖界的至强者还要强大。更何况,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是神剑在手,如虎添翼,自己的实力必然会是更上一层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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