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降台停住了,可眼前并不是灯光四射的舞台,而仍旧是一片漆黑。她看不到任何有光亮的东西,眼睛就像瞎了一样。
她已经觉察出这里有问题了,她希望她的耳朵能管用一点,可是她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耳朵就像聋了一样。
她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弯,想了无数个可能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人,可是她最终还是确定,至少这次的事情和巨人脱不了关系。
忽然宁萌的眼前一亮,一盏探照灯直直地照射过来。她赶紧用手挡着,避免这样的强光直射。
“是……”
那个“谁”字还没有吐出来的时候,宁萌的脸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她明显能感觉到,这个拳头比她的头还要大。她的身子不稳,摔在了地上,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就像是要炸开一样了。
一个过于浑厚的女声说:“轻一点,打死了我们就什么都问不出了。”
另一个更低沉的男声说:“我已经很轻了,没想到她这么不经打。”
刚才过于刺眼的灯光让她看不清来人,这一拳过来,宁萌感觉到自己的半张脸似乎都要被打掉了一样。大概是左眼球受损,她只剩下右眼还能正常看东西。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她大概能看清一些模糊的身影了。
那是些对她来说过于高大无比的身影。
明熙说的没错,他们每一个都有葛瑞两个到三个那么大,这些,全部都是成年巨人!
宁萌看不清他们的眉眼就更看不清他们现在的表情,也就无从判断他们究竟是要做些什么。但至少她明白,巨人们同她打招呼的方式并不友好,那一拳留下的疼痛到现在还没有消失。
宁萌踉跄着站起来,手中握着的金钥匙已经变成了一把长剑,身上也甩出了九条尾巴,呈现出了完全解放的状态。
刚才那个女声再一次响起了,“看来他没骗我们,她确实是来抓我们的。”
宁萌感觉到这声音更响了一点,她似乎已经可以感觉到这女巨人已经向自己逼近了。她举起手中的剑挡在胸前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从来没想过要抓任何人。”
“误会?”说话的正是刚才给了宁萌一拳的那个男巨人:“什么误会?你都把我儿子抓去了,到现在下落不明呢。你不是普通的人类,你是狐族?”
不待宁萌说话,女巨人又说:“狐族人都是狡诈多变的,不可相信,杀了她,杀了她!”
她的号召力似乎很强,她的话音刚落,身后便有人跟着喊道:“杀了她,杀了她!”宁萌看到那些模糊的人影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棒子,他们高举那个棒子,乍看之下很是声势浩大。
宁萌向后退了两步,说:“我没抓过人,你儿子是谁?”
女巨人说:“我儿子是小宝!”
“小宝儿?”宁萌听了很多次这个名字,但是她发誓自己认识的那些“小宝”里没一个有可能是巨人。
“小宝没听过,有听过葛瑞吧。”男巨人说。
“葛瑞?葛瑞是你们的儿子?他是来过解忧屋,但是绝对不是我抓他来的,是他自己自愿来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只要问问葛瑞就知道了。他在哪?”
“他在哪?”女巨人的声音里带了点哭腔说:“我还想知道他在哪呢。自从他三天前去了你的解忧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这个孩子傻,竟然还告诉你我们会在哪。你就是想利用他找到我们,将我们一网打尽是不是?从他嘴里问出信息以后就杀了他灭口了是不是?”
“你们都在说什么!完全不是!他是来解忧屋许愿的!”
“什么许愿,分明就是你花言巧语把他骗去的!你不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吗,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巨人们,冲啊!”
巨人们向宁萌跑来,宁萌甚至都能感觉到脚下地面的震动,如果那是她以为的地面的话。
“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眼看巨人们就要冲上来了,宁萌将金剑挡在身前,就在巨人们的大棒子要砸在宁萌身上的时候,金剑变成了一个透明的金钟罩将宁萌保护在里面。
那些大棒子不停地打在金钟罩的外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金钟罩似乎也有只觉一样,也跟着发出“哎呦、哎呦”的叫唤。
一阵大棒雨过后,巨人们终于停下来了。他们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呼吸声音之重比夏夜里最响的雷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好在,宁萌能的稍微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
葛瑞的父亲说:“没错,是狐族的人,就是会用这种妖术。她一定是用妖术把儿子骗去的。”
宁萌说:“你们想不想找到葛瑞?”
“当然想。”
“如果想的话咱们暂时就休战,谁也别动手,好好谈谈怎么才能找到葛瑞。”
“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不谈的话就算打死我也找不到葛瑞啊。”
巨人们议论了一会儿,葛瑞的父亲站出来,说:“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我们人多势众,你逃不掉的。”
宁萌说:“我肯定不会先出手,不过你们也最好在谈话的时候别动武。现在后退,咱们双方保持一定距离,也像是个正常说话的样子。”
葛瑞的父亲指挥着众巨人向后退了几步,宁萌仍旧不敢撤掉金钟罩,而是在金钟罩内坐下,摆出了一副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商务谈判的姿势。
宁萌将三天前葛瑞到解忧屋的经过以及那个雨夜葛瑞到解忧屋后发生的事全部都说了一遍。
葛瑞的父亲说:“不对,我们听到的不是这样的。分明是你把葛瑞骗过去的。”
在金钟罩里,宁萌似乎有了些底气一样,说:“你们说是我把葛瑞骗过去的,证据呢?”
葛瑞的父亲马上说:“有人告诉我们的。”
宁萌问:“谁告诉你的?”
不待葛瑞的父亲回答,给瑞的母亲就阻止了他,转而对宁萌说:“你说是小宝自己到解忧屋去的,还和你说要许愿之类的话,那你的证据呢?”
宁萌说:“解忧屋的前前后后,屋里屋外都要摄像头,可以记录解忧屋内发生的一切事情,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随时把当时的录像调出来给你们看。”
“摄像头?录像?”巨人们又纷纷议论起来。
宁萌说:“就是一个客观的,有记忆的东西,有了这东西就可以知道前几天在同一地点发生的事情了。”
巨人的母亲一副很懂的样子对葛瑞的父亲和其他巨人说:“应该是和追溯魔镜差不多的东西。”
众巨人恍然大悟。
宁萌说:“好了,我可以对我说的话提供证据,现在该说说你们可以为你们的理论提供什么证据了。”
葛瑞的母亲推了推葛瑞的父亲,葛瑞的父亲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是有人告诉我们你抓了葛瑞的,他也没给我们留下什么证据。”
“那人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我们可是说好要以诚相待的,我可是原原本本把我知道的告诉了你们,如果你们有所隐藏的话可是不利于找到葛瑞哦。”
葛瑞的父亲说:“我们真的没有隐藏,我们是真的不知道。那人没有现身,只是派了一条蛇过来送了个口信。”
葛瑞的母亲说:“没错,就在昨天晚上,他爹刚结束彩排的时候就有一条蛇缠住了他的胳膊。等我们把那蛇拿下来的时候,一封信就掉到了他的手里。所以我们根本没见到任何人,只是看到一条蛇。”
“信呢?”
“在这儿,我一直带在身上的。”葛瑞的母亲把那封信递了个过来。
宁萌想着现在巨人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便收起了金钟罩。谁知她接过信一看险些有点后悔自己不该那么早就把金钟罩收起来,说:“这信上什么都没有。”
葛瑞的母亲忙说:“我们也觉得奇怪,昨天我们看了信以后这上面的字就消失了。要不是我们几个人一起看的信,一起看着信上的字消失的,我都怀疑是我自己做了个梦。”
宁萌说:“一个人派了个蛇给你们送信,而且告诉你们抓走葛瑞的是我。这个人还知道我今天一定会来这个演播厅,就等着我来跳进陷阱。看来他们是想借着你们的手除掉我啊。到时候就只会说是巨人杀了我,和这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矛头分明对着我,可是还弄得我罪有应得一样,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葛瑞的母亲说:“我现在相信不是你抓走了我儿子,可是我儿子在哪?既然那个人想对付的是你,别把我儿子牵扯进来啊。”
宁萌说:“我只是说这个人的矛头是我,我可没说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哦。你们想想,如果他的目标只是我的话,可以找到一万种理由给我干掉,可是干嘛偏偏要把你们巨人牵扯进来,那只能说明一点。”
“什么?”众巨人异口同声问。
宁萌说:“只能说明,那个人想一箭双雕哦。”
宁萌承认后面这句是她瞎说的,可是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巨人暂时不要将矛头对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