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贺呼吸困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只大手如同固定好的钢钳般,任他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窒息感越来越重,他的意识开始昏沉,心中恐惧,无力的挥动着右手表示愿意。
蒙面人首领手掌一松,将老贺丢在地上,然后冷冷注视着他,“还有1分钟。”
“咳咳”
地上,老贺看着对方阴狠的眼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麻溜的拿出手机一顿猛点。
叮,语音提示,到账成功200w!
老贺脸皱成了苦瓜,悔恨万分,痛恨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被劫匪诱惑,干这一行的,怎么可能有信用?
“不知道昔日的队友能不能活下去,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他们家人。”他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想要逃离这里,结果刚一抬头,正好看见一张大手劈向自己的天灵盖。
砰,老贺眼鼻口耳同时冒出鲜血,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仔细看去,他圆睁的眼睛中似乎带着一丝解脱。
“活该。”众人神色各异,有怨恨、有惋惜、有可怜。
刀疤脸长叹一声,别过头不再看那里,毕竟兄弟一场,心里五味交加。
方远皱眉,这群人真是心狠手辣,没什么做不出的,等下拿别人生命威胁他就麻烦了,必须尽快出手。
擒贼先擒王,他默默制定着方案,
“朋友,出来吧。”突然,身边响起一道声音。
方远瞳孔猛缩,竟然被人靠近了都没发现,只有一个可能,这人性功境界很高,能够收敛自身气息。
第一次在城外遇到性功高手。
不过他倒也干脆,直接站起来走了出去,同时打量着身边的那个男人。
此人看着很年轻,顶多20多岁,一头长发,身体消瘦,脸色苍白,像有重病在身,旁边跟着个清纯动人的白衣女孩。
“你们很厉害。”方远看着他说道。这一男一女一直都在场,只是之前的身份是被欺骗的新人。
一切都明了,设计好的局!
“李兄,你的一石三鸟之计真是绝了,不,还有妖兽,一石四鸟。”蒙面人首领笑的很开心,即将能出上一口恶心。
前几天,得知方远是个和妹妹相依为命的孤儿,只是机缘巧合睡梦中达到了入定而已,气的险些把手边珍藏多年的紫砂壶给摔了。
更重要的是,今天一次阴了三个有暗劲高手的队伍,连人带四条妖兽尸体,总价值怕不下千万了。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这个李姓青年,本来请他过来只是为了多个高手震场,没想到直接带来个天大的惊喜。
众人听到这话,都明白过来被玩弄了。
毒蛇愤恨不已,他平时欺负新人很有度的,丧尽天良的事情从来不干,这次却突然和几个手下一同色心大起,想要强奸那个女孩,看来一定是被下药了。
刀疤脸也想起来,是老贺率先用了手雷,妖兽应该就在附近不远,所以听到动静能那么快赶来。
就是不知芳姐那伙是早被算计,还是顺路躺枪。
如果是第一种,那对手就太厉害了,时间把握的精准无比,天衣无缝,他们不得不认栽。
“哦?你有没想过我把你也算计进去了,来个一石五鸟。”李姓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蒙面人首领脸色狂变,在耳麦里询问一切正常后,才冷冷的说道:“李兄,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记得我的条件。”李姓男子无所谓的笑了笑,带着女孩走到一边,淡定的坐在一块巨石上,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这让蒙面人首领很不爽,暗自考虑着待会要不要把这家伙也解决了。
他转而又看向方远,狞笑道:“小子,又见面了,给你两个选择,自己跪下磕头磕到我满意为止,或者我把你腿打断,再吩咐人按你脑袋磕头。”
上次明明是他自己想太多,判断错误,却有种被故意蒙骗的感觉,怨念极大。
不过今天方远的几次战斗让他看的心惊,那天就算动手也不见得能落的到好。
“我一直有个疑惑,你上次说是上面特意吩咐你去那里打劫的,上面指的是谁?”
方远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一方面是被那个年轻男子打乱了计划,另外就是想套出些信息。
其实他早就认定是王昌云搞的鬼,那天才会在城里对王凯下手那么重,也不排除是其他人的可能,毕竟雪琪的追求者很多,但绝对都少不了王凯在中做文章。
“对了,一觉睡到入定很有可能,可是一个没有资源的普通人能仅凭入定境界就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修炼到暗劲?”
蒙面人首领又泛起了疑神疑鬼的本性,怀疑是不是还有没查到的信息。
站在李姓青年一旁的白衣女孩见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银铃般好听,但嘲笑味十足,毫不掩饰。
蒙面人首领脸红耳燥,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嘲笑了,接着就是无边的怒气,愤怒被方远一句话扯开心神,愤怒那女孩的目中无人,
“大哥,看样子那小子是想选第二种,我去把他的狗腿打断,然后押过来处置。”一个蒙面人及时站出来,替首领解围。
“嗯,下手轻点,别把他打死了。”蒙面人首领强忍住跟李姓青年翻脸的冲动,点了点头。
这人是队伍中除他外最强的一人,早在数年前就进入了暗劲境界,习有粗浅的呼吸吐纳法,一身内气非常浑厚,曾一对二同境界的冒险者不落下风。
“是。”
蒙面人扑了过去,直接用出最拿手的招式,在空中急速出拳轰击,不想浪费时间。
砰
然而,下一秒他又倒飞了出去!
方远站在原动,一拳轰出,打的他整个人横飞,最后摔落在地,满嘴都是血沫子,胸部塌陷进去一大块。
他趴在地上咳血,脸上满是震惊之色,那股力道让他惊惧,他可是暗劲境界,肌肉筋骨密度很多,还有内气防护,结果被一拳打断几根骨头,脏腑伤势严重。
最可怕的是,对手怎么能直接看出招式破绽?
“嗯?他的内气还没有耗尽?”
不管友方敌方全部变色,即便巅峰状态,能一拳击伤同境界对手都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更何况他们还亲眼看到方远连续几场高强度战斗。
“他并没有激发出内气。”蒙面人察觉到伤势是被明劲强行由外入内造成的。
这让人更加胆寒,堪比妖兽的力道,真是人力发出的?
“和哥,你恐怕就是为他来的吧。”白衣女孩盯着方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她知道李严为人极懒,自身家底也很丰厚,才不会因为钱财废这么大功夫。
“嗯,组织里最近很缺人手,安排我物色点有潜力的新人。”李和点了点头。
“唉,神域有那么好吗,让你宁愿放弃龙文大学的学业,整日待在城外的荒郊野岭里。”白衣女孩轻叹一声,呆呆的望着远方,神情十分落寞。
“你不懂,这是梦想。”李和突然停止笑容,严肃的说道。
然后转过头继续看起了好戏。
黑衣人统领眼神冰冷,面部肌肉连连抽动,心里涌起一股寒意,他已经把方远定位很高了,却没想到还是严重低估了此人的实力。
一拳就把二首领打成重伤,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做到,毕竟拳头威力再大,也得能打到人身上才行。
换句话说,方远的实力还在他之上。
这麻烦就大了,本以为四个暗劲高手,两个受伤,一个被绑,还剩一个就算内气没有耗尽也翻不起多大风浪,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可现在根本压不住方远,其他明劲的冒险者有人带头,肯定也会奋起反抗。
“远处有九把狙击枪瞄着这里。就算你是入定,可以生出预警躲过,但你的朋友可没这个本事。”他见方远在慢慢逼近,故作镇定道。他还真以为方远是入定境界,所以刚才根本没让狙击手瞄方远,怕其感受到危机,打草惊蛇。
听到狙击枪,一些本已经握起兵器准备冒头的冒险者又老老实实蹲了下去。
方远冷笑一声,他可不会被一个小小的威胁束缚住,再说,场面只要一乱起来,狙击手该打谁?不命中要害,连明劲都打不死,最多重伤而已。
然后随手捡起一柄钢枪,消耗内气急速冲向一群黑衣人,横扫而去,枪杆闪着银芒,带起的风爆声嗡嗡震耳。
他用蛮力一拳打伤暗劲高手的震慑犹在,一众黑衣人只觉得他浑身似乎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急忙倒退,不敢碰撞。
“废物。”黑衣人首领看见手下的孬样,一股火气从肺腑中升腾,暗骂一声后,抽出兵器迎战。
当当当
随着兵器的不断碰撞,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这tm哪是人,分明是头妖兽。
不,若是妖兽也不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压力,因为妖兽的智力太过低下,完全可以凭借技巧慢慢磨死它。
而眼前这个少年像是有着奇怪的魔力,什么招式在他面前都没有用武之地,一眼就能看穿并寻出破绽,然后逼对方硬抗。
砰
方远一枪砸落,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直接碎裂,接着又一棵寸把粗的巨树被扫中,喀嚓一声直接断开,枝叶飞舞。
蒙面人首领狼狈的闪躲着,他的双臂早已麻木,虎口也有血流出。
那根银枪的威力太变态了,什么都拦不住,山石树木形同虚设,碰之即毁,哪还敢再硬碰硬。
“兄弟们,杀啊,乱起来,狙击手根本无法射击,而且,那些狙击手说不定早就溜了。”芳姐大喊道。
她躲在树林里恢复了一阵,状态好了很多,勉强可以动手,见场中危机已经被方远压下,冲了出来。
老谢小李看到芳姐无恙,激动的泪眼汪汪,跟着一起大喊,同时率先举起兵器冲向一众黑衣人。
有了两人起头,其他人也不再犹豫,拎起兵器跟了上去。
芳姐趁局面乱起来后,猫了过去,把捆绑毒蛇的绳索解开,嘀咕了几句后,两人冲向一侧的李和和白衣女孩,生动的演绎了什么叫做没有永恒的敌人。
他们没忘记,这两人是和黑衣人一起来的,而且在这场布局中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
当当当
火星四射,两人吃惊的发现,那个白衣女孩也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一手剑法用的神乎其神,防御的密不透风,根本攻不进去。
要知道,两人可都是暗劲初期的实力,其中毒蛇的状态很不错,联合起来,猎杀一头普通的妖兽都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毒蛇由于被蒙蔽算计,更是对这对年轻男女没有好感,绝对没有留手的可能,可此刻两人合力,竟然拿不下一个小姑娘。
那个病恹恹的青年男子更是没有一点要出手的意思,淡定无比的坐在那里,看来对伙伴的实力相当有信心。
嗞,芳姐的状态很差,十几招下来,一不小心,手腕被划出一道血痕,急忙撤开。
对方明显没有伤人之意,不然稍微在再加大些力气,那只手掌就得废掉。
毒蛇见此也退到远处,脸色阴晴不定,但是没再出手,两人都打不过对手,更何况他自己。
白衣女孩占得便宜也不追击,又退回到李和身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芳姐皱着眉头,谨慎的问道。
怎么突然间,出现了这么多年轻高手,平日间,可是连一个年轻的暗劲高手都很少见。
“这个不能告诉你,反正你只需知道我们不是黑衣蒙面人的同伙就行了。”李和很喜欢笑,无时无刻不在笑着,有种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感觉。
另一边。
冒险者们和黑衣人火拼到了白热化,冒险者们虽然人数相对较多,但是很多人在和妖兽的战斗中受了伤,或者体力大损,因此并没有绝对的优势。
而黑衣人知道现在的情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都使出了看家的本领。
噗嗤
一个黑衣人一枪捅入对手的身躯,还未拔出兵器,一柄大刀冒着冷光劈来,将他的手臂砍断。
疼痛激发了他的凶性,什么都不再顾忌,另只手从怀里掏出颗手雷,准备拉一人同归于尽。
一道残影划过,方远跃起,一脚将他踢的横飞,砰一声撞在大树上。
他满嘴是血,再也起不来了,那颗手雷在地上滴溜溜的转着,保险销都未被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