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作者:夜雨凝      更新:2020-02-19 02:50      字数:4113

因为定北侯府通敌叛国,在后来的风雨楼事件,让武将受到了朝上朝下所有人的质疑与怀疑,另外再有那些曾经被打压,被陷害过的书香世家乘势而起,曾经风头无两的那些武将的公侯世家,声望权势都一落千丈。

朝中的势力再一次被清洗,皇帝虽然是最大的受益人,可是也有了隐藏的隐患,曾经风头无两的大皇子直接被打落了尘埃,二皇子的外家也是武将出身,虽然没有牵扯出定北侯一样的事情,可是武将如今的前景在这里,二皇子的声望同样受到了牵累。

三皇子凌熠辰的外家是曾经的清流之首的恒国公府,可是没落沉寂几十年了,尽管恒国公的爵位一直都在,可人走茶凉,不过三皇子这些年的功绩在那里,何况还有一个苏家,所以三皇子这边也有不少人,再者皇帝除了这几个成年的皇子外,还有几个即将成年的皇子。

皇帝如今正值壮年,那些未成年的皇子,自然也是有机会的,所以京城的势力虽然在清洗,但是新的势力也再重新汇聚,夺嫡之战,渐渐露出端倪。

京城,除了皇帝,恒国公府之外,信宁候府同样是炙手可热,每天上门的人络绎不绝,蒋氏跟儿媳妇乔氏也不是出身名门,以前出门的时候,没少被人拿出身说事,可是现在不管走到哪,都被人捧着,奉承着,就算躲在家里,每天上门的人也络绎不绝。

“娘,现在那些人天天上门,究竟是为什么呀?”出身的问题,乔氏掌家还可以,可是对于外面的事情就有些欠缺了。

蒋氏虽然也是出身商贾,可是丈夫的不争气,这么多年来都是靠她支撑,尽管吃过不少苦头,可也走过来了,所以现在那些人为的是那般,她了然于心。

想到丈夫,蒋氏心一凛“快,你赶紧派人去找你们父亲,赶紧将他带回来”这个时候要是这老头子被人忽悠或者带着闯下什么祸,可就糟糕了。

乔氏虽然还是不懂婆婆为什么要闭门不出,但是听到婆婆提起老太爷,立刻就将他跟闯祸联系在一起,立刻出去派人找。

其实上次苏楠回来,就留了人在侯府里面,当这些人将府里的消息传到他耳里的时候,他不由得对这个继母有些刮目相看,不过他最佩服的还是他那个祖父,眼光真够毒辣的。

过一会,那笔写下一封信,让小苍送走之后,就来到江老二的房间。

“姐夫,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嗯,是有点事情跟你说”苏楠看着穿着中衣一副准备睡的模样,直接了断的开口“在有几日就到京城了,我没打算进京,所以来跟你说一下,你进京之后需要注意的事情”

“姐夫你不进京,可是这次圣上不是点名让你进京,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江老二一惊,这可是抗旨的大罪,一旦追究,那后果..

“圣上点名,可有圣旨..”江老二摇头,这次传的是口谕,江老二福至心灵的抬头看过去,知道对方点头,才惊觉自己除了打仗之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或许这也是姐夫半夜过来找他的原因吧。

“其实我不进京,正是那人所希望的,对你也会好一些,毕竟西镜跟北境的兵权都落在与我有关的人手里,只要我进京,你们就会成为别人攻坚的目标,那人既不想有人功高震主,也不会想再次落得一个薄待有功之臣的名声,所以我避而不见,才是最好的”

“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这次我回潮,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你姐姐,因为你”苏楠知道江老二太耿直,也不懂朝堂争斗,所以他将道理揉碎了跟他说,说不太清楚的,就直接告诉他怎么说,怎么做。

“还有,你进京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要走得太近,论功行赏之后,就请旨回家探亲,探亲之后直接回边关”

江老二一直在认真的听着,努力的记着,他知道姐夫说这么多都是为了他好,只是当他听着姐夫语气中对皇上的态度,不由得也对皇上,对这个朝堂有了排斥,他从军,一来是他从小就习武,一直梦想有朝一日成为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有了权位可以庇护家人。

可是现在姐夫说的,却不是那么回事,权位有的时候也会成为伤害自己跟家人的利器。

只是“姐夫,亲家二哥那边也不能走动?怎么说姐姐也是..”是苏家的媳妇,他这过门不入不说,还不能走动,这怎么想都太好。

“如今苏家只有女眷在,你去也不太方便,你要是有心,就买了东西让人送去就行”这种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让苏楠心里划过一抹暖流,想回家的心更加急切了。

只有在那个小小的山村,那个院子里,他的心才是暖的,一旦离开,这心立刻凝结成冰。

“那也行,不过姐夫,既然你要回去,你能不能帮我跟爹娘先说一下..那个..我的那个事情”说起自己的亲事,江老二有些难为情了。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吞吞吐吐的干什么,不过你跟罗家的女儿的婚事,我会让你姐姐去办,不过关于聘礼,你大哥的例子在前面,就算罗家地位不同,只怕也不能多得太离谱,这一点,你得很罗家那边说清楚”就算陆家不像样,可都是江家的媳妇,要是偏得要离谱,就怕到时候兄弟离心。

要是真的有那一天,柔儿跟岳父母该多伤心。

“好,我会去说的”江老二还真没想过这一点,不过他也觉得不能高出大哥太多,要不然大嫂那边就不太好看了,他也相信锦兰那边不会挑剔聘礼的。

“嗯,那你就早点睡吧,我一会就走了”苏楠说完站起身,拍了拍江老二的肩膀,然后直接去了马棚,连夜改道朝着通州方向而去。

暗处的人看到他的动作,快速的将这个消息传递了出去,在上早朝之前,就已经有不少人收到了消息,包括刚回家不久的纪书柏。

“清绝公子不愧是清绝公子,将那位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不说,还拿得起放得下”纪书柏一边拿着纸条放在还未熄灭的烛火上,一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只可惜有太多的人不懂,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一夕之间满门倾覆。

“公子,还有两天时间,三皇子就进城了,您真的打算去城门迎接”纪书柏的小厮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公子这么做就等于直接告诉别人,他站在了三皇子那边。

可是三皇子,这些年是有些功绩,可是那些都是在外的,对于京城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根基,就算现在恒国公府渐渐展露人前,可是在这京城的地方,人走茶凉,何况这恒国公府已经沉寂几十年,就算威望还在,可没有人脉也是空谈。

最重要的是,现在最大的筹码苏家,随着清绝公子的离去,也成了一个未知之数,大公子这么做,家里肯定有得闹,要知道家里有很多人可是看好,这次展露头角的五皇子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别忘了,当初我会离家的原因是什么?”

小厮一愣,随即心一凛,对呀,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三皇子不是大公子自己选的,而是上面那位帮他选的,也就是说..只是小厮脸上不仅没有放下心,反而提得更高,君心难测,谁知道当初的那份心思,什么时候就有了变化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外面可有什么事?”

“公子不问,小的差点忘了,这国子监那边活跃得很,有好几个家族,在京城找了房产,打算搬回京城,尤其是泉州蔡家,要不是孙家有崔之浩这个女婿,国子监祭酒这个位子,只怕都要保不住了”

“蔡家?这蔡家以前倒是不错,可惜后辈子孙不争气,只怕他们祖宗在急流之下保住的家业地位都会付之东流”纪书柏听到蔡家的名号,冷冷的嗤笑一声。

野心这么大,却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份本事。

“谁说不是呢,不过是一个末流嫔妃,生下皇子也不过才几岁,就这么火急火燎的,当人都是傻子呢?”小厮想起什么又开口说道“蔡家还有一个嫡系旁支的人去了香山书院呢,真不知道他们那里那么大的自信,居然还敢将手伸到苏家去”

“..”纪书柏连嗤笑都省了,真不知道这蔡家的底气在哪里?

不用说清绝公子,就是苏家兄妹几个,随便哪一个都能够将蔡家收拾得浑身痒痒还找不到虱子,不过有几年没见那丫头了,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对了,北地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公子,那天夜里的事情,不管是谁都说,只是一次决斗多的查探不到,只查到苏大小姐那夜伤得很重”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说他不相信,相信很多人都不相信,因为那天夜里天现异象,有人还说听到了凤鸣声,可惜那天夜里的事情,不管怎么查探都是一个结果。

其实也不怪他们,一来他们都得了主子的吩咐,而来就是最关键的那一段记忆,被抹去了,关于这件事,除了那个身着奇异的老者,谁也不知道,所以苏箐璃在听到那些传闻的时候,才会误会是凌熠辰或者是他爹对她的保护,佩服凌熠辰的掌控力。

“是吗,原来清绝公子避走,还有这个原因”纪书柏缓缓的笑了,苏大小姐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因为凌熠辰伤了,他没有意见才怪。

凌熠辰想要娶到那丫头,看来不比登天容易了。

远在通州的苏箐璃,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吓得小喜要给她把脉,让苏箐璃很是无语“小喜,就你那半桶水还给我把脉,有那份心,不如多帮我整理账册”

家大业大,事情也多了,辛亏现在锦绣行不需要她打理了,茶山也有她大哥看着,否则她非得累趴下不可。

“小小姐,你让我整理消息还行,看账本,您就饶了我吧,我一看那个就头疼”小喜听了大惊失色,立刻远离一步,见她还有要继续说的趋势,脚底板抹油快速的跑了。

璃苑的人,经过几天的适应,已经习惯了小喜跟小小姐没大没小的模样了,因为有了小梅的前车之鉴,到也没有别的什么心思。

庄嬷嬷的孙女,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看到往外跑的小喜,疑惑的问“小喜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没事呢..呃,有事,你赶紧去吧,我去一趟老太爷那边”小喜本来想说没事,可是想到小雪是庄嬷嬷的孙女,而且这几年庄嬷嬷一直教导她,看账什么的应该没有问题,所以就将她给推了出去。

小雪有些莫名,但是听说小小姐那边有事,她也顾不得多问,跟小喜道别就直接去了书房,苏箐璃看到小雪进来,也是眼睛一亮,让小雪踏进来的脚步一顿,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雪,你来,我问你一个事,嬷嬷教过你看账吗?”

“回小小姐的话,有学过,不过都是看的经年的账本”小雪小心的回到,就怕主子误会,以为他们家想要把持家里的一切账目。

要知道,家里内外大总管一个是她祖母,一个是她爹,她娘还管着后院的厨房,这都是有大钱的地方。

“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这里的账本你帮我看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了”苏箐璃一跃三尺高,立刻将这烫手山芋给丢了出去。

小雪一脸炯炯有神的看着飞快跑出去的背影,在看看桌上那两摞跟她一样高的账本,满脸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