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麻跌~~亚麻跌~~”大牙一边跑一边鬼哭狼嚎的,时不时的回身打上一枪,逐渐就落在了我们身后。
我也听不清他吼的是什么,一心想着逃命要紧,脚下蹬得越发有力,这一下就奔出去不少。
只不过,身后的风声跟的很紧,大牙的枪弹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那家伙就这样横冲直撞的跟了过来,让人不敢稍停。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在我感觉这个洞穴似乎永无尽头的时候,前方突然一片黑幕压了过来,却是到头了!
我疾跑之中,眼见就要撞上石壁,急中生智之下,一个垫步跳跃上去,往石壁上蹬了一下,转过身来,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心里直呼好险,这要撞了上去,还不得头破血流,此命休矣。
我正在庆幸,就听到陈歪嘴哎呦一声,软趴趴的贴在石壁上滑了下去。
不好,老头扑街了!
我急忙伸手一抄,没能拉住他,正待低身再拽他,风声已近,只听到大牙嘶吼着“亚麻跌”撞了过来!
完蛋了!我虽然没看清陈歪嘴说的那玄武长什么样,但是能踩到地板颠儿震的主,这般趁势冲来,怕不把我们都给碾成肉酱!
眼见大牙直愣愣的撞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往一边就躲,他一下子踩在已经滑到在地上的陈歪嘴身上,咕噜一下也在地上翻起滚来。
我没空理会他们,反正死不了,眼睛直愣愣的瞪着前方,余光之外,一片空寂,这会儿竟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我余光瞥着侧面,以防被偷袭。
三米开外的地方,一个斗大的脑袋从黑暗中浮现了出来,光溜溜的没有耳朵毛发,坚硬的鳄吻半张着,露出血红色的齿龈,不是***又是什么!
全身的血像是被瞬间抽干了一样,只剩下心里一个巨大的声音在呐喊,这是真的!玄武!
“这里!”大牙拉了一下我的脚,扯了几下,见我没动静,直接扔了手里的烧火棍,双手抱着我的小腿就拽。
我被他一拽,身体往前倒去,一时间只觉得时间像是停滞了一样,一颗巨大的脑袋,在我眼中越变越大,似乎我都能闻到一股奇异的腥味。
“砰”我狠狠的摔在地上,满脑子都是星星,嘴唇传来的剧痛,让我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双腿却被抱着往后拉,整个人在地上拖着,下巴火辣辣的摩擦在坚硬的石头地面上,脸颊一阵阵刺痛,急得双脚乱蹬。
就听到大牙地喝怒骂,估计让我踹得不轻,无奈我这是条件反射啊,疼得我根本就收不住脚!
突然顶上一黑,感觉像是进到了一个缝里,视界变得狭小了许多,我在慌乱中又蹬踢了一会儿,才觉得脚上松垮垮的没有了拘束,忍不住躬起身子来,抱成一团,狼哭鬼嚎了起来。
“别嚎了!”大牙狠狠的踹了我一脚,骂道:“出息,小爷的耳膜都快让你嚎破了!”
妈的,有种你拿脸去石头地上蹭蹭!
我心中怒火千丈,却无暇跟他争辩,捂着脑袋哼唧着,生怕自己忍不住拿脑壳去撞地板,已经有些轻微脑震荡了,再弄成重度的留下后遗症就惨了。
“你说你这娃呢,这样嚷嚷,是不要命了啊?!”陈歪嘴骂了一声,把我拽到角落里。
我这才想起外面还有个大家伙,登时不敢乱叫,抓着裤脚憋得眼泪直汪汪的,满脸满嘴都是火烧一般的刺疼!
泪眼朦胧之中,看到也是鼻青脸肿的没个好样,正拿着衣角就要往我脸上蹭!
老头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可别他妈给感染了,那真是彻底毁了容!我赶紧躲开,滚到一边去。
这里是个偏平的缝隙,还没有半人高,四面却很绵长空旷,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山体裂隙,还是人工凿挖出来的。
大牙趴在地上,正在点蜡烛,我不由得心里大惊,低声喝道:“你个二货,还怕外面那家伙不知道我们在这里面啊?”
大牙“嗤”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你才二呢,外面那爷爷可不在乎有光没光,倒是咱们,两眼一抹黑就是等死,说到底还是咱们占了便宜,知道不?”说着已经点了蜡烛,伸手去够掉在外面的枪杆。
那玩意就算不用靠眼睛,但是穴居动物常年不见光,对光源也会有特殊的敏感性。
不过也懒得跟他分辨,跟这货说了也是白说,更何况他说的也没错,好歹大家都能看到彼此,谁也不吃亏!
“你这娃子,咋这么不经造呢,动一下就眼泪汪汪滴,比个失身的大姑娘都委屈……”
陈歪嘴趴了过来,也不管我嘴唇肿的跟香肠一样,三两下抹了我脸上的血,抹布划过破口,就跟刀割一般,这老家伙下手糙得很,简直就是在折磨人!
我赶紧将他挡开了,哼哼着自己漱了几次口,问道:“外面那家伙真的是那个?”
一直叨叨不停的陈歪嘴突然愣了一下,有些失神的说,八九不离十!
我心里一沉,说:“这家伙是哪里冒出来的……”
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大牙声嘶力竭的喊说:“你们快来看,这家伙果然有两个脑袋!”
我刚才那一下摔得本来就耳鸣,被他这撕心裂肺的嘶吼震得脑袋发疼,两耳嗡嗡作响,勉强爬了过去,趴在大牙身边,往外看去.
这一下瞧得真切,那一团东西足足有大象那么大,身上罩着一个巨大的外壳,暗黑似铁。
一个脑袋伸得老长出来转悠着,张开的鳄吻,像一道通往无边黑暗的大门,里面是肉膜包裹着的齿,看不到牙齿,毫无疑问,这是吞噬性的家伙,如果不是身体圆鼓鼓的,真跟乌龟一样。
“这分明就一个******嘛!”我咽了下口水,幸好古若蓝没在这里。
那玩意抖了抖身体,挪动满是鳞片的粗腿,爪子伸缩之间,挪动了方位,一根长长的尾巴舒卷着,往我们这边扫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一眨眼工夫,大腿粗细的尾巴,已经挟着一股风声到了眼巴前。
我也看了个清楚,浑身鸡皮疙瘩顿时涌了起来,这布满青铜鳞片的玩意,它娘的哪里是什么尾巴,而是脖子,一颗狭长略带三角的蛇头,吐着红信,正对着我瞧呢,表情说不清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