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辗转反侧,想了许多方法,不过这凹风之煞,着实厉害,对方看似简简单单就造了出来,其实是正好依据了四周的地形造势,想要破解,却不容易,更别提反制了。
翻来覆去中,我不禁有股恼火,后悔小时候没有磨着古老头好好学一学!
也不是我不想学,而是天杀的古老头,一个劲儿的说这些个都是“术”,而我要学的是“道”,术可外借、道为天命,他的时间不多,不能偏了轨,本末倒置!
道个毛!技多不压身,要有点“术”,也不至于现在时不时就感到力不从心!
磨到天麻麻亮,我就让包子去打听霍小东的下落,自己赶回小区去。
还没进门,就见到小区门口奔出来一群老头老太太,把我着实唬了一跳。
难道小区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赶紧拽着一个行色匆匆的大爷,问王大妈呢?
那大爷指着一侧的居委会,说在那儿坐镇指挥呢!
我一听撒腿就跑,到了门口还遇到不少大姑娘小媳妇,也从里面走出来,个个都脸色激荡,散发着搞运动的荣光,我钻进偏门,跨过横院,在办公室找到了王大妈。
人来人往中,王大妈一身正装,手臂上戴了个红箍箍,扯着嗓门分派着人物,看到我点了点头,让我等一下。
我跑得快岔气,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大黄方桌上面压着玻璃,下面垫着几张报纸,还有一些老旧照片,我看了下,都是群照,许多穿着那个年代特有绿军装的年轻人,有男有女,单纯的脸上满是斗破苍穹的桀骜。
瞄了一会才认出王大妈来,还真是漂亮,简单松垮的军装都没能掩盖她的俏丽,笑颜如花,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激昂……
原来都是小兵过来的,难怪那么斗志昂扬,跟他们年轻时候的热血比起来,现在每天的广场舞,哪儿能消磨掉她们残存几十年的那些意气!
一大玻璃瓶的花茶喝得差不多见底了,王大妈的嗓子也快喊哑了,总算渐渐的人群稀少,最后就剩下我们。
“您受累了,喝口茶吧!”我赶紧站起来,给她拧开玻璃瓶盖,递了过去,“咱这都是要搞什么?”
“老人家教育我们,谈不拢,就打!”王大妈大手一挥,颇有点大海航行舵手的英姿,“今天就让那些奸商见识一下无穷的人民力量!”
我艹,这世道,果然是流氓都变老了!
都老胳膊老腿儿了,还打个毛!真当自己个还青春年少?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可千万别整出什么群体-性-事件来。
王大妈说:“放心,老人家教育我们,要文攻,不要武斗。凡事都要讲究个策略嘛。我们怎么可能给社会增添不和谐呢,那还不是给自己个抹黑?”
还挺有主人公意识的嘛!我心里落下了一大半,问道:“那你们这是干嘛呢?”
王大妈的桌子上坐了下来,喝了口茶,说兵分三路!
第一路直捣敌巢。刘大爷性子慢,带人分头去找那些物业的负责人继续谈,见不到人就堵在门口,不信他们不出来吃饭。万一保安要是敢动手,就躺他一地打120,每天换一波人!
这特么不是碰瓷么?我刚放到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王大妈杏眼一瞪,说:“干坏事那才叫碰瓷,我们这是跟黑暗势力作斗争,光明正大呢!”
“是是是,咱这是正义之师、威武之师……”我赶紧点了点头,问她说第二路呢?
王大妈说第二路叫擒贼先擒王!直奔城管大队,那些个城管大部分是街坊邻居来着,都是这些老头老太看着长大的,任务分配到个人,每人盯住一个头头,别的也不干,就拽着他们聊天,诉说人民群众的水深火热。
我说你这不是妨碍人家的正常公务么。
王大妈呸了一声,说这就是正常公务!你看看这四周儿哪有什么小摊小贩,还不全靠大伙儿维持?这会儿也该他们为老百姓出点力了!
许是过于激动,王大妈嘶哑的嗓子都快冒烟了,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这都是明面上的招儿,反正有枣没枣打它三杆子,第三路才是最要紧的!”
第三路也叫釜底抽薪,各家有认识的,分头找到城管的家里面去,说服他们的媳妇加入到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来,他们要是敢不作为,晚上就不让他们钻被窝。
要不都说城市套路深,我苦笑了一声,说跟霍家那边沟通的不是很理想,不过咱们也不能寄希望对方,只能自己想办法反制。
王大妈拿着茶杯,撅着滚圆的******接完热水,站起来问道:“你还有什么法子?”
“倒是有一个,就是有点阴损。”我沉吟着说道,“就是用癸水!”
王大妈眉头一皱:“什么水?”
“呃……”我往她两腿间看了看,“就是你每个月来几天的那个亲戚……”
“亲戚?”王大妈顺着我眼光往自己腰下瞄了瞄,突然脸上泛红,呸了一声道,“大妈早就不来那个了!”
我这一想也对,五十几岁年纪,都过了更年期了!
王大妈脸上红扑扑的,跟看臭流氓一样的看着我:“你要那个干嘛?”
“不是我要!”我都被她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摸着后脑勺说,那东西至阴,能招煞也能挡煞。
我寻摸了许久,这小区太平整,楼宇都差不离,跟一盆地一样,容易盛水藏风,所以对方的煞气才会汇聚于此。
王大妈将信将疑,问我该怎么弄?
阴阳相生,至阴便是阳,我说就在正中前面这栋楼的顶楼挂上那玩意,变成中间凸起两旁低凹的阳状,正好可以挡住前方凹槽来的煞气!
“还有这事儿,你早说呀!”王大妈一拍大腿儿说,“那玩意大妈现在是没有了,不过你家苏姐儿有啊,你回来这几天都没听到她夜里叫唤,许是正好来了吧?”
我艹,怎么听着感觉像是天天蹲墙角听声似的!我瞪了她一眼,说:“哪儿就不叫唤了,每天晚上都快咬破一条小内裤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