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对上眼,我一下子就炸毛了,感觉浑身一抖,撒腿就跑,刚迈开脚步,一脚踢在身前的木板上,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不自觉弯身下去抱着小腿!
这么一晃眼的工夫,再抬头,那双眼睛已经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鬼魅?我心里涌现出一阵寒意,虽然看不清楚是什么,但刚才那一眼中的冷意跟嘲弄十分真切,我不敢再呆,一瘸一拐的往地下室的出口就跑,
刚跑到台阶处,迎头差点撞上古若蓝,见我跑得气喘吁吁的,这妞儿居然还问我说:“你这是怎么啦?想我也不用哭啊!”
我一下子有些被噎住,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嘚吧了一会儿,才指着身后说里面有人!
古若蓝脸色立马煞白起来,说她刚看过了,老姑婆还在外面,哪儿来的人?
我跟她解释不清,从她手上接过电筒,回身照望着,其实地下室里虽算不上通明透达,但也看得清楚,只是电筒雪白亮堂的光线,晃眼中让人有一种安全感。
我们两个人来回来的照着,沿着木架子一排一排的往回看,心惊胆战中,连木架下沿都不敢放过。
原本宽大的地下室,因为各种资料文物的堆叠,显得有些拥挤,我们照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古若蓝强自笑了一下,说是不是我自己吓唬自己,看花眼了,把那个雕像看成是人?
我有那么不靠谱么,室内是有不少石雕铜像,不过我看到的不是身形,而是“眼睛”!那股冷冽的眼神,此刻还停留在我脑海之中!
心里苦得跟吃了黄莲似的,既然没法说,我干脆闷头又照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那个“东西”,好在身边多了个人,也没那么害怕。
先不管它了,搞清楚洞里情况要紧。
古若蓝一看到到那只枯手,原本发白的脸色更是骇然,拽着我的胳膊就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可是你们古家的老宅,反倒问起我来了?我哪知道是什么东西!谁的?照理说这大妹纸的胆子不该这么小,估计也是完全没想到自己家屋里居然藏着这么个东西,陡然间没反应过来。
“这是一只风干的手!”我苦笑了一声说:“切确的说,里面应该是一具干尸!”
“尸体?”古若蓝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是说……杀人……藏尸?”
呃,这妹子脑洞也是没谁了!我被她问得有些心里发寒,真要是命案的话,这儿还真是个理想的藏尸地点,砌在这地下的墙面里,除非掘地三尺,否则任谁也找不出来!
“不过也不对!”古若蓝稳了稳心神,“看起来应该很多年了,怎么这手还没腐烂成白骨?”
我指着上面的黑斑,说此人可能是被灌过水银或者毒药,所以没有腐烂,而是变成了干尸。
我把手电筒递给古若蓝,让她站到我身后帮着照看,我戴上白手套,扒着砖头往墙洞里瞧,有了光线,一下子就看得十分清楚,里面果然是一具干尸,已经严重缩水,大约只有成人一半大小,姿势有些怪异,像只壁虎一样贴在墙上,上半身像是架在了梁上,并没有完全倒下来,只是伸过来一只手……
“会是谁呢?”古若蓝眼眸中尽是惊疑,看了我一眼,也清楚我不可能知道答案,干脆低头沉思了起来。
此人是谁,我自然全然不知,不过将“它”藏在此处的,只能是古家的人,砌墙可不比挖洞那么简单,还需要进进出出的弄原材料,如果是外人,几乎没有这个可能。
是谁会这么变态?难道是古老?也不知道老姑婆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就守着这个墙里的干尸吃饭睡觉……
看着砌得齐齐整整的砖头,我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墙一看就跟原来的大屋建筑不是一个年代的。
我本来想问古若蓝是谁砌了这堵墙,不过回头一想,这墙体显然比她的年纪还大,以这位古家大小姐之前的表现,问了也是白问。
不管是怎么回事,先拆出来再说!
我从古若蓝手里拿过凿子,丁零当啷地一通拆,墙体其实已经异常松脆,拆起来丝毫不费力气,也就是搬砖的活儿。
随着墙洞不断的扩大,已经逐渐能够看清楚里面的尸体,干皱皱的缩水得十分严重,两肋之间排排骨架一清二楚,脑袋十分硕大,比肩膀都宽,光秃秃的没有一缕发丝,我特意往地上看了一下,没有见到头发。
肉身菩萨?
我心里一抖,搞不好这是一尊不腐金刚!
肉身菩萨是佛门高僧坐化留下来的肉身,无需借助任何外物,完全打破了“自然不腐”的规律,至今无法解释。
从唐时金地藏成为九华山第一尊不腐肉身后,明、清至民国时期相继出现无瑕、隆山等九尊不腐肉身,之后,九华山又先后出现了大兴、慈明等五尊不腐肉身。
虽然极为罕见,但我却曾亲眼见过,在我们老家那一片,有一尊“祖师佛像”佛像,乃是宋朝妙峰祖师坐化而成,后人在他肉身的上塑造金身,一直供在文天祥后人祠堂之中,历经千年供拜,直到大运动时代,迫于形势才被藏了起来。
等到春风吹拂大地,万物解禁,才重新找出来供拜,只是已经残损不堪,金身的脚面上甚至露出了大脚趾,那时候我们一群小屁孩跟着大人们去供拜的时候,每次看到都有些发寒,回到家里至少要做几天噩梦。
人心不古,也不知道是谁盗了这尊祖师肉身,消失了十多年,去年却现身在了荷兰国家博物馆专家,经过他们的ct扫描后,才发现佛像内打坐的祖师肉身,一下子轰动了文物界,我们当地还组团维权,要求对方归还,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我脑海中思潮如涌,干脆停了下来,看着洞里露出来的半个肉身,只能看到上半身跟硕大的后脑壳,越想越觉得有理,搞不好当年古家得到这尊肉身菩萨,正好遇到那个年代,迫不得已才藏在墙中,这种事情可不少见!
(本章完)